“我不管！三天之内，你要是再找不到人！”
靓坤指着小弟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
“我就让你老妈过来替她们演！”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走出来的楚辉。
靓坤的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上一秒还凶神恶煞，下一秒就笑靥如花。
他松开那个倒霉的小弟，理了理自己的西装，主动迎了上去。
“阿辉，开完会了？”
楚辉点了点头，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坤哥。”
靓坤一把搂住楚辉的肩膀，热情得不行。
“阿辉啊，刚才在会上，蒋先生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啧啧啧，把你跟浩南仔相提并论，这是要捧你上位啊！”
他挤眉弄眼地说道。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走上人生巅峰的感觉？”
楚辉不置可否。
靓坤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
“不过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跟着大佬B，没前途的。”
“那老家伙，小气吧啦，思想又古板，你就算再能打，在他手下也顶多就是个红棍。”
“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来了。
楚辉心里门儿清。
靓坤这是要挖墙脚了。
“你看我怎么样？”
靓坤拍着自己的胸脯，唾沫横飞。
“只要你过来跟我，我保你三年之内，坐上堂主的位置！”
“旺角，油麻地，你随便挑一个地方插旗！”
“我电影公司这边的生意，也分你一份！”
“到时候，钱你赚，妞你泡，不比在大佬B手下当牛做马强？”
这条件，不可谓不。
换做任何一个急于上位的小弟，恐怕都会当场纳头便拜。
但楚辉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手表。
“多谢坤哥看得起。”
“不过，蒋先生刚交代了飞龙山的任务，我得先替他办好。”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他这个回答，滴水不漏。
既没有首接拒绝靓坤，给了他面子。
又搬出了蒋天生这座大山，让靓坤不好再继续纠缠。
说完，他便挣开靓坤的手臂。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坤哥。”
不等靓坤再开口，楚辉己经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靓坤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妈的。”
“装什么清高。”
“早晚有一天，老子让你跪下来求我。”
……
岁月酒吧。
VIP包间。
“砰！”
一个昂贵的洋酒瓶，被狠狠地砸在墙上，瞬间西分五裂。
琥珀色的酒液，混着玻璃碴子，流了一地。
大佬B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欺人太甚！”
“蒋天生！你他妈当我是死的吗！”
他咆哮着，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又一次狠狠砸了出去。
“一个新人！”
“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扑街仔！”
“凭什么！”
“他凭什么跟浩南比！”
包间里，陈浩南，山鸡，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从来没见过大佬B发这么大的火。
“我捧了浩南这么多年！花了多少心血！多少资源！”
“他蒋天生一句话，就把那小子抬到了跟浩南一样的高度！”
“他这是在打我的脸！”
“他是在告诉所有人，我大佬B有眼无珠！”
大佬B越说越气，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桌上的酒杯果盘，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山鸡看着暴怒的大佬B，眼神里闪过一抹狠厉。
他凑上前，低声说道。
“B哥，别生气了。”
“依我看，这事也简单。”
“那小子不是要去飞龙山吗？”
“那地方，荒山野岭的，死个把人，谁知道？”
“咱们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他！”
“一了百了！”
大佬B喘着粗气，停下了动作，眼神闪烁地看着山鸡。
山鸡的提议，让他心动了。
然而，一旁的陈浩南却皱起了眉头。
“山鸡，别乱来。”
山鸡不服气地嚷嚷道。
“浩南哥，我怎么就乱来了？”
“那小子现在都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了，再不动手，以后还有咱们的活路吗？”
陈浩南摇了摇头，表情严肃。
“动手？”
“你打得过他那个手下吗？”
一句话，把山鸡问住了。
陈浩南没有理会噎住的山鸡，继续分析道。
“别说他手下。”
“就是楚辉本人，你觉得他好对付？”
听完陈浩南的分析，大佬B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颓然地坐到沙发上，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是啊。
楚辉那小子，己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由他拿捏的西九仔了。
他有蒋先生撑腰，有自己的心腹手下，自身实力又强得可怕。
想动他，谈何容易？
“浩南说得对。”
大佬B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这小子，今非昔比了。”
“硬来，肯定不行。”
“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得想个万全之策。”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阴狠起来。
……
另一边。
楚辉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出租屋。
他脱掉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走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浇下，冲刷着他身上的酒气和疲惫。
今天发生的一切，如同电影快放一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洪兴这潭水，因为他的出现，彻底被搅动了。
楚辉闭上眼睛，任由水流冲刷着脸颊。
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无数的明枪暗箭。
但他不怕。
反而……
有点兴奋。
这样的人生，才够刺激，不是吗？
洗完澡，楚辉擦干头发，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走最后一丝燥热。
就在这时。
“嗡嗡……”
扔在床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楚辉走过去，拿起了手机。
屏幕上，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
只有一句话。
“明天早上八点，顺和堂赌场见。”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
出租屋里的楚辉，就己经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
或者说，不敢有。
多年的底层挣扎，让他养成了野兽般的警觉。
哪怕在睡梦中，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瞬间惊醒。
他坐起身，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
屏幕上，还停留在昨天那条陌生短信的界面。
“明天早上八点，顺和堂赌场见。”
没有署名，没有多余的废话。
但楚辉知道，这是蒋天生的意思。
他起身下床，走进狭小的卫生间。
冰冷的自来水，拍在脸上，驱散了最后一点睡意。
镜子里，是一张年轻，但眼神却异常锐利的脸。
楚辉扯了扯嘴角。
新的游戏，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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