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牛带着几个机灵鬼，换上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破旧衣服，脸上抹点锅底灰，扮成收山货的小贩，悄咪咪地出了山，往黑水河镇方向摸去。林昊再三交代，只带眼睛耳朵，不准带手痒，石牛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保证只看不摸。
栖雁沟里，日子照旧过，但节奏明显加快了。改良后的高炉日夜不休，优质铁水源源不断，整个兵工厂的底气都足了不少。
林昊心心念念那【黑火药标准化生产工艺】，还差5点影响力。他琢磨着，光窝在家里搞生产，这“影响力”涨得跟老牛拉破车似的。是不是得搞点动静出来？
他溜达到赵老蔫的火药工坊。老蔫正带着徒弟们吭哧吭哧地捣药、筛药、配药，干得热火朝天。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硝硫炭味道。
“老蔫，现在这火药，威力到顶了吧？”林昊抓起一把黑火药，在手里搓了搓。
赵老蔫擦擦汗：“司令，按老法子，差不多到顶了。再想劲儿大，就得换方子了。可我听说，那些洋人的高级火药，叫什么‘棉花药’‘黄火药’，咱没见过，更不会弄啊。”
棉花药？硝化棉？
林昊心里一动。这名字他好像在哪听过，对了，系统蓝图库里灰蒙蒙的一大片里，好像有类似的东西！
他立刻集中精神沟通系统。果然，在密密麻麻的锁定图标中，他找到了一个：【简易硝化棉制备工艺（极度危险版）】，解锁需求：影响力80点，需具备基础化学处理能力（酸碱操作），需棉花或高纯度纤维素原料。
要求不低，但影响力他刚好够！80点！棉花…栖雁沟没有，但这漫山遍野的树皮、烂布头、甚至干草，是不是都算纤维素？
危险？搞火药哪有不危险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解锁！”林昊一咬牙，把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又掏空了。
【消耗影响力80点…解锁成功！相关信息传输中…】
又是一股信息流涌入，主要是如何用浓硝酸和浓硫酸（这俩玩意儿现在都没有）处理纤维素，生成那种被称为“火药棉”的爆炸物，以及后续的稳定化处理步骤。过程描述得极其简略，还带着一大堆【警告】【危险】的红色标记。
林昊看得头皮发麻。这玩意儿搞不好真容易把自己送走。但没有猛炸药，武器威力就始终差一口气。
“老蔫！”林昊把赵老蔫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我这儿有个古方子，可能能造出更厉害的火药，就是…有点悬乎。”
赵老蔫一听“更厉害的火药”，眼睛立马亮了：“司令！啥方子？我不怕悬乎！”
林昊把硝化棉的原理和极度简化的步骤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那两种“厉害的水”（硝酸硫酸）的危险性。
赵老蔫听得眉头紧锁，但眼神里的光越来越盛：“司令…这法子…听着是险，可要是成了…那咱们的炮仗得响上天啊！”
“问题是，那两种‘厉害的水’，咱没有啊。”
“酸…”赵老蔫琢磨着，“我以前听老辈人说过，绿矾（硫酸亚铁）烤干了能出一种酸水，劲儿挺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司令说的那种…”
嗯？土法制硫酸？林昊来了兴趣。果然劳动人民智慧是无穷的！
“试试！赶紧试试！需要啥材料，我去找！”林昊立刻支持。就算弄不出高纯度的，有点弱酸也能将就着用第一步。
于是，赵老蔫的火药小组又开辟了新课题——土法制酸。这活儿更危险，林昊特意给他们划了块远离居住区的偏僻角落，再三强调安全。
就在赵老蔫带着人跟瓶瓶罐罐死磕的时候，石牛的侦察小队回来了。去的时候五个人，回来六个，还搀着一个鼻青脸肿、但眼神里透着精明的陌生汉子。
“司令！回来了！”石牛一脸兴奋，又有点后怕，“差点回不来！”
“怎么回事？这位是？”林昊看着那陌生汉子。
石牛赶紧汇报：“司令，我们摸到黑水河镇外边，还没进去，就在镇子口附近的茶棚歇脚打听消息，结果碰上三岛商会养的狗腿子收保护费，横行霸道，跟摊主吵吵起来，还要动手打人。”
“我这暴脾气没忍住，就…就跟他们理论了几句…”石牛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结果就打起来了…幸亏这位兄弟出手帮忙，不然我们可能就栽了。”
那陌生汉子拱手道：“在下周明，原在黑水河镇开个小铁匠铺，受够了三岛商会的窝囊气。见这几位兄弟仗义执言，忍不住搭了把手。打伤了他们几个人，镇子是待不下去了，只好跟着石牛兄弟来投奔贵部，讨碗饭吃。”
林昊仔细打量这周明，手上老茧很厚，确实是个练家子，眼神也正。他看向石牛，石牛悄悄点头，示意这人可靠。
“周兄弟仗义！欢迎加入我们栖雁沟！”林昊热情地拍拍他肩膀，“以后就是自家兄弟！老栓那边正缺懂铁器的好手，你先去他那儿帮忙？”
“全凭司令安排！”周明很痛快。
安排好了周明，石牛才继续汇报正事：“司令，三岛商会在黑水河镇势力很大，几乎控制了所有进出货物。他们好像在大量收购煤铁，还偷偷打听能造‘新式火器’的工匠。我怀疑，他们是不是也想自己造枪造炮？”
林昊心里一凛。果然被盯上了！三岛商会这是要釜底抽薪啊！
“还有，”石牛压低声音，“我偷听到两个商会伙计闲聊，说最近会有一批重要的‘货’，从省城那边运过来，经过黑水河，好像是…什么机器零件？”
机器零件？林昊心头一跳。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高炉要鼓风机，以后造枪炮更需要车床之类的机器！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截了它！
但这事风险太大，需要从长计议。
“辛苦了，先去休息。这事我知道了。”林昊让石牛等人下去休息。
他独自走到溪边，看着潺潺流水，心里盘算着。三岛商会的威胁近在眼前，必须尽快提升实力。硝化棉要搞，截货的计划也要琢磨。
几天后，赵老蔫那边传来了好消息！经过多次失败，他们居然真的用土法子鼓捣出了一种淡黄色的、带有强烈刺激性气味的液体！虽然纯度肯定不高，但确实有很强的酸性！
“司令！这酸水…好像能行！”赵老蔫兴奋地端着个小瓦罐，手都在抖。
林昊也很激动：“好！按方子，下一步，找点烂布头、树皮、干草，用这酸水泡！小心点！一点一点试！”
硝化棉的试验，在极度简陋和危险的条件下，小心翼翼地开始了。整个过程提心吊胆，赵老蔫和徒弟们操作的时候，旁边都备着好几桶水，随时准备灭火和冲洗。
第一次试验，用量没掌握好，温度过高，一小团处理过的棉絮首接冒烟自燃了，差点把工棚点着，吓得众人一身冷汗。
第二次，小心翼翼地控制条件，终于得到了一小撮湿漉漉的、看起来跟普通棉花没啥区别的白色絮状物。
“这…这就是那厉害火药？”赵老蔫有点怀疑地看着这团“棉花”。
“晾干！小心晾干！千万别碰明火！”林昊心脏砰砰跳。
小心翼翼地晾干后，林昊用木棍挑起一小撮干燥的硝化棉，走到远处的空地上，用火钳夹着一块烧红的木炭，远远地伸过去碰了一下。
嗤——！
没有想象中的剧烈爆炸，但那撮硝化棉瞬间爆燃！发出一阵刺眼的亮白色火焰，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一闪就没了，只留下一小撮青烟。
这燃烧速度，比黑火药快了何止十倍！
“成了！真的成了！”赵老蔫激动得老泪纵横。虽然还没试爆炸威力，但这燃烧特性，己经证明了它的不凡！
林昊也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只是最初级、最不稳定的硝化棉，但这扇门，总算被他撬开了一条缝！
有了这玩意儿，以后造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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