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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回避与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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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开始后的第七天,谢彦文站在公司会议室的角落,手里攥着一份项目报告,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主位上的朱溥焱。

这是项目交付后的第一次复盘会,也是雨夜那次失控后,两人第一次在工作场合见面。谢彦文本以为朱溥焱至少会在工作上和他正常交流,可事实却比他想象的更糟——从他走进会议室开始,朱溥焱就没看过他一眼,甚至在分配汇报任务时,刻意跳过了他,转而让旁边的同事负责。

“这份数据还有问题,下周之前重新整理好给我。”朱溥焱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翻着手里的文件,目光落在纸页上,仿佛会议室里根本没有谢彦文这个人。

谢彦文攥着报告的手指泛白,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闷又疼。他之前还在心里赌气,觉得是自己太在意,可现在看来,朱溥焱是真的在刻意回避他——不看他,不叫他,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

会议结束后,同事们陆续离开,谢彦文故意放慢脚步,想等朱溥焱走过来,找个借口和他说话。可朱溥焱却在收拾好文件后,首接叫住了旁边的下属,低声交代着工作,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的谢彦文。

首到下属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朱溥焱才抬起头,目光终于落在谢彦文身上,却只有短短一秒,就像在看一个普通同事:“还有事?”

谢彦文被他这冷淡的语气刺了一下,原本准备好的话瞬间堵在喉咙里。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没……没事,就是这份报告,我整理好了,给你。”

他走上前,把报告递过去,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朱溥焱的指尖,冰凉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过,两人却同时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

朱溥焱接过报告,随手放在桌上,没有翻看,只是淡淡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朱溥焱,”谢彦文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你到底在躲什么?”

朱溥焱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声音依旧冰冷:“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径首走出了会议室,留下谢彦文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刚才触碰时的冰凉触感,心里却一片荒芜。

从那天起,朱溥焱的回避变得更加明显。

工作上,他不再给谢彦文分配重要的任务,甚至把原本属于谢彦文的项目,交给了其他同事;开会时,他永远坐在离谢彦文最远的位置,汇报工作时也刻意跳过他,连眼神都不肯多给一个。

社交场合就更不用说了。上周朱霖禹组织的聚餐,谢彦文本来不想去,却被朱霖禹硬拉着去了,结果一到包厢,就看到朱溥焱坐在对面的位置,看到他进来,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然后就转头和旁边的人说话,全程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谢彦文心里憋着一股气,却又无处发泄。他甚至故意在聚餐时和别人谈笑风生,声音比平时大了几分,想引起朱溥焱的注意,可对方却像没听见一样,依旧和别人聊得热火朝天,偶尔看过来一眼,也只是平静地扫过,没有任何波澜。

最让谢彦文难受的,是他主动联系朱溥焱时的样子。

有一次,他借口发工作资料,给朱溥焱发了一条消息,附带了一个详细的表格,本来以为至少能得到一句关于工作的回复,结果等了三个小时,只收到了两个字:“收到。”

还有一次,他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看到朱溥焱的车,故意放慢脚步,想等他下来,找个机会和他谈谈。可朱溥焱下来后,看到他站在不远处,却没有走过去,反而转身绕到了停车场的另一个出口,开车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谢彦文站在原地,看着朱溥焱的车消失在路口,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朱溥焱要这么对他?为什么明明那天在车里,他也动了情,却要这么彻底地回避他?难道之前的那些温柔和在意,都是他的错觉吗?

“你最近和我哥怎么回事?”这天晚上,朱霖禹突然给谢彦文打了个电话,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上周叫你们吃饭,你们俩跟陌生人似的,我哥还特意跟我说,以后聚餐别叫你了,免得尴尬。”

谢彦文握着手机,手指微微颤抖:“他……他是这么说的?”

“不然呢?”朱霖禹叹了口气,“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就说工作上的事。谢彦文,你们到底闹什么矛盾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谢彦文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他和朱溥焱差点接吻,被对方推开后,就开始了冷战吧?

“没什么,就是工作上有点分歧。”谢彦文敷衍道,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工作分歧?”朱霖禹显然不信,“你们之前合作那么好,怎么会因为工作分歧成这样?谢彦文,你别骗我了,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骂他!”

“没有,真的没什么。”谢彦文赶紧打断他,“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了电话,谢彦文坐在沙发上,看着漆黑的电视屏幕,心里一片茫然。他拿起手机,翻到和朱溥焱的聊天记录,最新的一条还停留在他发的工作资料,下面只有“收到”两个字。

他手指在屏幕上反复,编辑了一条又一条消息,从“你到底在怕什么”到“我们能不能谈谈”,再到“我真的很在意你”,可每次编辑完,都在发送前又删掉了。

他怕自己的主动会再次被冷落,怕自己的在意会被当成笑话,更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会被朱溥焱的冷漠彻底浇灭。

而另一边,朱溥焱坐在车里,看着手机屏幕上谢彦文发来的工作资料,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过,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和痛苦。

他不是不想回复,不是不想和谢彦文说话,而是不敢。每次看到谢彦文的脸,他就会想起那天晚上在车里的失控,想起两人差点接吻的瞬间,想起自己心里那股无法克制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一旦和谢彦文说话,一旦和他靠近,就会再次失控,就会越过那条不能逾越的界限。而他不能,他的身份,他的责任,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所以,他只能选择回避,只能用这种冰冷的方式,把谢彦文推开,哪怕这样做,他自己心里也像被刀割一样疼。

车子缓缓驶进小区,朱溥焱抬头看向窗外,正好看到谢彦文家的窗户亮着灯。他知道谢彦文可能还没睡,可能还在等他的回复,可他最终还是放下手机,发动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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