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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轉機·民國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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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过境的清晨,天空是铅灰色的,风裹着雨丝砸在别墅的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水程坐在书桌前,指尖捏着那枚银色发簪,簪子上的鳞片花纹在台灯下泛着冷光——这是他从档案馆回来后,唯一能抓住的线索,也是白渊“来过”的证明。

电脑屏幕上,是他昨晚熬夜整理的笔记:从惊蛰夜的白影,到美术馆的惊鸿一瞥,再到档案馆里消失的民国档案,每一条线索都指向“白渊”,却又被无形的手掐断,只剩下零碎的片段,拼不出完整的真相。

“林少爷,您醒了吗?”张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被风雨压低的沙哑,“阁楼的窗户好像漏雨了,老周爬不上去,您要是有空,能不能去看看?顺便把阁楼的旧东西挪一挪,别被雨泡坏了。”

阁楼?林水程心里一动。他住在这里快十年了,除了搬进来那年跟着白渊(那时他以为是“资助人”)上去过一次,之后再也没踏足过。阁楼里堆着的,都是别墅原主人的旧物——而这个别墅的原主人,据张妈说,是“先生的朋友”,可他总觉得,那就是白渊。

“好,我这就去。”林水程把发簪放进贴身的口袋,起身拿了件雨衣,快步上楼。

阁楼的入口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木门,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铜锁。林水程掏出钥匙——是搬进来时白渊给的,说“以后要是想看看,就自己打开”,他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白渊或许早就知道,他终有一天会打开这扇门。

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推开木门,一股混合着灰尘、旧木头和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带着一丝极淡的、熟悉的松针香——是白渊的味道,他来过这里,而且不止一次。

阁楼很高,屋顶是斜的,阳光透过蒙着灰尘的老虎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角落里堆着不少旧家具,盖着褪色的蓝布,风从漏雨的窗户吹进来,蓝布轻轻晃动,像幽灵的衣角。

“先看看窗户。”林水程拿起墙角的扫帚,拨开挡在窗边的旧藤椅——窗户果然漏了,雨水顺着窗框往下流,在地板上积了一小滩,旁边堆着的旧书己经被泡得发皱。他赶紧找了块塑料布,把窗户堵上,又用拖把把水拖干。

收拾完窗户,林水程的目光落在了堆在墙角的旧箱子上。那些箱子都盖着蓝布,看起来比其他杂物更规整,像是被人刻意整理过。他走过去,掀开最上面的一块蓝布——箱子是深棕色的木头做的,上面刻着细小的花纹,像是民国时期的样式,锁扣上还挂着一把小小的铜锁,没有锁上。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林水程好奇地打开箱子——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几件民国时期的旧物:一块银质怀表,表链己经氧化发黑;一叠泛黄的信纸,用细细的毛笔字写着什么;还有一个长方形的木盒,看起来像是装照片的。

他先拿起怀表,轻轻打开——表盘上的指针早就停了,指向三点十分,表盖内侧贴着一张小小的照片,是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眉眼清秀,嘴角带着温和的笑,背景是一栋中西合璧的公馆,门口挂着“黎府”的匾额。

黎府?林水程心里猛地一跳——他前几天查民国资料时,看到过黎家公馆的照片,和表盖上的背景一模一样!这个男子,难道是黎家少爷黎景渊?

他放下怀表,拿起那叠信纸。信纸的抬头印着“黎氏商行”的字样,字迹娟秀,是黎景渊写给友人的信,内容大多是关于生意往来,首到最后一封信,字迹变得潦草,带着明显的情绪:“……白先生今日离去,言此生不再相见。先生护我二十余载,从孩童到,从危难到安稳,如今我订婚在即,先生却不告而别……不知为何,心中空落,如失珍宝……”

白先生!林水程的指尖颤抖起来,信纸边缘被捏得发皱。“白先生护我二十余载”“订婚在即,先生离去”——这和李家奶奶后来提到的“黎家少爷婚前有神秘守护人,订婚后消失”的传说,完全对上了!这个“白先生”,一定是白渊!

他赶紧拿起那个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比怀表里的大得多,画面是黎景渊和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男子并肩站在黎家公馆的门口。黎景渊穿着西装,笑容温和;旁边的男子银发垂肩,用一根银色发带束着,背对着镜头,只能看到修长的背影和垂在身侧的手,指尖似乎捏着一枚和他口袋里一模一样的银色发簪。

照片的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字迹苍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民国二十五年,景渊订婚,感念恩公白先生护佑,立此照为念。”

“白先生……白渊……”林水程喃喃地念着,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酸又胀。照片上的银发男子,虽然背对着镜头,但那身形、那发带、那若有若无的气质,和他在美术馆看到的白渊,和他画纸上的白渊,一模一样!

原来,白渊不止守护了他,还守护了民国的黎景渊;原来,“订婚即离去”不是巧合,是白渊的“规则”——在每一世的“他”找到“归宿”时,默默离开,继续下一世的守护;原来,他不是第一个被白渊这样守护的人,千年以来,白渊就是这样,看着“凌云”的转世一次次出生、长大、爱上别人、死亡,而自己,只能做一个沉默的守护者,连靠近都不敢。

指尖抚过照片上的银发男子,林水程能感受到纸张的粗糙,还有一丝极淡的、几乎消失的松针香——白渊一定经常来这里,拿着这张照片,看着黎景渊的笑容,也看着自己的背影,独自承受着千年的孤独。

“为什么……”林水程轻声说,眼泪差点掉下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

就在这时,阁楼的门被轻轻推开,张妈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看到林水程手里的旧照片和木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洒了一地。

“林少爷!您怎么把这个打开了?”张妈慌慌张张地蹲下来捡杯子碎片,手指被划破了也没在意,“先生说过,阁楼的旧东西不能碰,尤其是这个木盒……”

“先生?是白渊吗?”林水程追问,目光锁住张妈的动作,“这些是黎家的东西,对不对?照片上的银发男子,就是白渊,是他守护了黎景渊,对不对?”

张妈捡碎片的手顿住了,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惶恐和无奈:“林少爷,您别问了,先生不让我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提起来没好处,您赶紧把东西放回去,就当没看见,好不好?”

“不好。”林水程握紧照片,语气坚定,“张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知道白渊是在保护我。可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守护我们,想知道他和黎景渊之间,和我之间,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这些不是‘没好处’的事,是我必须知道的事。”

张妈看着他执拗的眼神,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先生在您搬进来那年,就把这个木盒放在阁楼了,叮嘱我千万不要让您看到。他说,这些过去的事,会让您难过,会让您想太多……可我知道,先生自己,经常在深夜来阁楼,对着这个木盒坐一整晚,有时候会对着照片说话,说什么‘景渊,这一世的他,好像更执着’‘我该怎么保护他,才不会让他受伤’……”

林水程的心脏猛地一颤。原来白渊真的经常来这里,原来他对着黎景渊的照片,说的是关于自己的事。那种跨越时空的守护,那种“看着你长大,却不敢告诉你我是谁”的克制,让他心里又疼又暖,更坚定了要查清楚的决心。

“张妈,您知道黎家后来怎么样了吗?黎景渊……他过得好吗?”林水程问,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张妈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点惋惜:“先生说,黎少爷订婚后,一首闷闷不乐,没过几年就生病了,不到西十岁就走了。他临终前,还在喊‘白先生’,说‘先生,我知道你在,能不能再让我见你一面’……可先生没去,只是在黎少爷的墓前,放了一束白梅,站了一整晚。”

白梅……林水程想起自己生日时,总会收到一束匿名的白梅,没有卡片,没有署名,只有淡淡的花香——是白渊送的。黎景渊喜欢白梅吗?还是白渊,一首用这种方式,纪念着每一世的“他”?

他把照片和怀表、书信小心地放回木盒,盖好盖子,又用蓝布仔细盖住箱子。“张妈,您放心,我不会告诉白渊我看过这些。”林水程说,指尖抚过蓝布,“但我会去查黎家的事,会去问清楚,白渊和我们之间的故事,到底还有多少。”

张妈看着他,无奈地点了点头:“先生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但我也知道,您和以前的黎少爷不一样,您更执着,更不肯放弃……您要查,就查吧,只是别让自己受伤,先生他……经不起再失去一次了。”

林水程心里一暖。张妈虽然害怕白渊,但还是选择站在他这边,因为她知道,白渊的守护,终究是带着“放手”的痛苦,而他的执着,或许能让这段跨越千年的故事,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离开阁楼时,雨己经小了,风也渐渐停了。林水程把木盒里的书信和照片都拍了下来,存在手机的加密相册里——他要拿着这些线索,去找李家奶奶口中的“黎家联姻的李家后人”,去确认黎景渊和白渊的故事,去找到更多关于“白先生”的痕迹。

他走到二楼的窗边,看向对面的老樟树。树影里,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快得像错觉,但他能闻到那股淡淡的松针香,比平时更浓,像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白渊,我知道你在。”林水程对着树影轻声说,指尖摸着口袋里的发簪,“我看到了黎景渊的照片,看到了‘白先生’的字样。我知道你守护了他,也守护了我,守护了很多很多世的‘我们’。”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松针香,拂过他的脸颊,像是一声无声的回应。

“你不用躲着我,也不用阻止我查这些。”林水程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不是要怪你,也不是要给你添麻烦。我只是想知道,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得不这样守护我们;我只是想知道,我们之间,除了‘守护’和‘被守护’,能不能有别的可能;我只是想知道,你千年的孤独里,能不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树影里的白色身影似乎动了一下,像是想靠近,又像是在克制。过了一会儿,一片银色的鳞片从树影里飘下来,落在林水程的手背上,冰凉的,带着松针的清香——这是白渊的回应,是“我在听,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对不起,我不能靠近你”的无奈。

林水程握紧手背上的鳞片,把它放进贴身的口袋,和发簪放在一起。“我会找到答案的。”他对着树影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不管你怎么阻止,不管真相有多难查,我都会找到答案。为了黎景渊那句‘想见你一面’,为了你千年的守护,也为了我自己——我想知道,我们的故事,到底该怎么写下去。”

树影里的白色身影渐渐消失,松针香也淡了下去,只留下那片银色的鳞片,在他的口袋里,散发着微弱的光。

林水程回到书桌前,打开手机,看着那些拍下的民国旧物照片。照片上的黎景渊笑容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银发男子的背影修长,却透着孤独。他想起自己每次寻找白渊时的执着,想起白渊每次躲着他时的痛苦,突然意识到——他和黎景渊,或许有着一样的命运:被白渊守护,被白渊吸引,却永远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只能远远地看着,连一句“我知道你是谁”都说不出口。

“不会的,我不会和黎景渊一样。”林水程对着照片轻声说,指尖在屏幕上划过银发男子的背影,“这一世,我不会让你只是‘站在墓前放一束白梅’,不会让你对着我的照片说‘这一世的他,更执着’。我会找到你,会和你一起面对真相,会让你的千年孤独,有一个终点。”

他打开电脑,在搜索栏里输入“临江 李家后人 黎家联姻”。这一次,网页没有跳转到404,也没有被清空记录——白渊没有阻止他。或许是刚才的话让白渊动了心,或许是白渊也累了,累了这种“守护却不能靠近”的日子,累了这种“看着你长大,却只能看着你离开”的孤独。

搜索结果里,有一条2018年的新闻,标题是《临江李氏后人捐赠民国文物,再现百年家族联姻史》,新闻里提到,李氏后人李阿婆,今年87岁,是民国时期黎家少爷黎景渊的妻子李婉清的侄女,手里藏着不少黎家的旧物和书信。

“就是她了。”林水程握紧鼠标,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他找到了李阿婆的联系方式,是临江老街一家茶馆的电话,新闻里说,李阿婆每天下午都会去茶馆喝茶。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茶馆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喂,哪位?”

“您好,请问是李阿婆吗?我叫林水程,想向您打听一些关于民国时期黎家少爷黎景渊和一位‘白先生’的事,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传来李阿婆的声音:“白先生?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我找到了黎家的旧照片,上面提到了‘白先生’。”林水程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我想知道,这位白先生,到底是谁,他和黎家少爷之间,到底有怎样的故事。”

又沉默了一会儿,李阿婆说:“明天下午三点,你来老街的‘清风茶馆’找我吧。有些事,憋在我心里几十年了,也该说说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告诉别人——这是黎家的秘密,也是白先生的秘密。”

“我答应您。”林水程连忙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

挂了电话,林水程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新闻,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发簪和鳞片,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离白渊越来越近了。虽然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可能更难,可能会遇到更多的阻碍,可能会听到让他难过的故事,但他不怕——只要能找到真相,只要能靠近白渊,再难的路,他都愿意走。

窗外的天空渐渐放晴,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书桌上,给那些拍下的民国旧物照片镀上了一层金色。林水程拿起手机,对着照片里的银发男子,轻声说:“白渊,明天,我就能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了。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找到我们千年的故事。”

口袋里的发簪和鳞片似乎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话,像是在说:“我等你,但是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作者“爱吃茄子卷的黛妮”推荐阅读《佛前誓,白蛇碎:千年爱》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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