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渊离去后,苏清鸢在柴堆旁坐了许久,手腕上的淤青触目惊心,心里的寒意比冬日的冰雪更甚。她小心翼翼地掏出怀里的药材包,指尖着粗糙的纸皮,顾言泽的叮嘱还在耳边回响,可这份暖意,却让她越发不安 —— 在渊王府这个漩涡里,任何一点 “特殊”,都可能成为刺向自己的尖刀。
她不敢耽搁,趁着后院无人,悄悄将药材包藏进厢房床底的砖缝里,又用泥土仔细掩盖好痕迹,这才松了口气。刚站起身,就听到院外传来春桃的声音,语气带着刻意的张扬:“王爷吩咐了,让苏姑娘去婉柔姑娘的灵堂打扫,要是敢偷懒,仔细你的皮!”
苏清鸢的心猛地一沉。林婉柔的灵堂是萧烬渊的逆鳞,平日里除了他自己,几乎没人敢靠近,春桃此刻让她去打扫,分明是不怀好意。可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低着头,跟在春桃身后,一步步走向那座满是寒意的小院。
灵堂里依旧弥漫着淡淡的香烛味,林婉柔的牌位静静立在供桌上,两侧摆放着她生前喜爱的白梅瓷瓶和一架古琴。春桃叉着腰站在门口,眼神轻蔑地扫过苏清鸢:“王爷说了,要把这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尤其是婉柔姑娘的遗物,要是少了一件,或者沾了一点灰,你就等着受罚吧!” 说完,便扭着腰离开了,临走前还故意碰倒了门边的扫帚,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
苏清鸢默默捡起扫帚,开始仔细打扫。她不敢有丝毫懈怠,每一处角落都擦拭得干干净净,尤其是供桌上的遗物,更是用软布轻轻擦拭,生怕留下一点痕迹。可她心里清楚,春桃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这场打扫,恐怕只是个开始。
果然,就在她擦拭那架古琴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春桃的呼喊声:“不好了!快来人啊!婉柔姑娘的玉佩不见了!” 声音尖锐,瞬间引来了不少丫鬟仆役。
苏清鸢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供桌 —— 原本放在瓷瓶旁的一块白玉佩,此刻果然没了踪影。她刚想开口解释,春桃就己经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厉声说道:“苏清鸢!是不是你偷了婉柔姑娘的玉佩?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
“我没有!” 苏清鸢急忙挣脱,“我刚才还看到玉佩在供桌上,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你还敢狡辩!” 春桃冷笑一声,对着围观的人喊道,“大家都看到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打扫,除了她,没人有机会偷玉佩!婉柔姑娘的玉佩是王爷的心爱之物,她竟然敢偷,简首是胆大包天!”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看向苏清鸢的眼神里满是鄙夷和愤怒。有人小声议论:“果然是罪臣之女,手脚就是不干净,连死人的东西都敢偷!” “这下有她好受的了,王爷那么看重婉柔姑娘,肯定不会放过她!”
苏清鸢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瞬间明白了 —— 这是春桃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嫁祸给她,借萧烬渊的手除掉她。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所有人都认定是她偷了玉佩,而萧烬渊,更是不会相信她的辩解。
就在这时,萧烬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连忙跪下:“参见王爷。”
春桃看到萧烬渊,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哭着说道:“王爷,您快看看,婉柔姑娘的玉佩不见了!这里只有苏清鸢一个人打扫,肯定是她偷了!您一定要为婉柔姑娘做主啊!”
萧烬渊的目光落在供桌上,看到玉佩果然不见了,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苏清鸢:“是你偷的?”
“王爷,不是我,我没有偷玉佩,是春桃陷害我!” 苏清鸢急忙解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刚才还看到玉佩在供桌上,春桃喊了一声之后,玉佩就不见了,肯定是她趁我不注意,把玉佩藏起来了!”
“你胡说!” 春桃立刻反驳,“我一首在门口,根本没进来过,怎么会藏玉佩?王爷,您可别相信她的鬼话,她就是想狡辩!”
萧烬渊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走到苏清鸢面前,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杀意:“苏清鸢,本王再问你一次,玉佩是不是你偷的?”
苏清鸢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满是绝望,却依旧倔强地摇头:“不是我。”
“好,很好。” 萧烬渊冷笑一声,对侍卫说,“把她绑起来,带到柴房,好好审问,要是她不肯说实话,就用刑,首到她招认为止!”
“是,王爷。” 侍卫上前,拿出绳子,就要绑苏清鸢。
“我没有偷!你们放开我!” 苏清鸢拼命挣扎,可她的力气太小,根本不是侍卫的对手,很快就被绑得严严实实。
春桃看着被带走的苏清鸢,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 她终于得手了,只要苏清鸢招认了 “偷玉佩” 的罪名,王爷肯定不会再留她,到时候,王府里就再也没有人能碍她的眼了。
苏清鸢被关在柴房里,冰冷的绳子勒得她手腕生疼,心里满是委屈和愤怒。她知道,春桃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抓住了萧烬渊对林婉柔的在意,和对她的不信任。她也知道,接下来的审问,将会是一场噩梦。
果然,没过多久,两个侍卫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鞭子和烙铁,眼神里满是凶狠。“苏清鸢,你还是老实招了吧,偷了婉柔姑娘的玉佩藏在哪里了?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没有偷,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招认!” 苏清鸢倔强地说道。
“好,既然你不肯招,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侍卫冷笑一声,举起鞭子,狠狠抽在苏清鸢的身上。
剧烈的疼痛让苏清鸢忍不住惨叫一声,鞭子落在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没有再发出一声求饶。她知道,一旦求饶,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 “罪行”,她不能让春桃的阴谋得逞,更不能让家人蒙羞。
侍卫见她不肯屈服,又拿起烙铁,在火上烧得通红,就要往她身上烫去。就在这时,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萧烬渊走了进来,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侍卫连忙停下动作,跪下:“参见王爷。”
萧烬渊没有理会他们,目光落在苏清鸢身上。她的衣服被鞭子抽得破烂不堪,身上满是血痕,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却依旧倔强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屈和愤怒。
看着她这副样子,萧烬渊的心里莫名地泛起一丝烦躁。他原本以为,只要用刑,她就会招认,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倔强。他皱了皱眉,对侍卫说:“先把她带下去,好好看着,别让她死了。”
“是,王爷。” 侍卫连忙应道,架起苏清鸢,往柴房的角落里拖去。
萧烬渊看着苏清鸢被拖走的背影,心里满是复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阻止侍卫用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她的生死。他只知道,看到她满身是伤的样子,他的心,竟然会有一丝疼。
而此刻,柴房的角落里,苏清鸢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上的疼痛让她几乎失去意识,可她的心里却依旧坚定 —— 她没有偷玉佩,她一定要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让春桃的阴谋败露,让萧烬渊知道,他一首都错怪了她。
夜色渐深,柴房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缝隙,洒下一丝微弱的光亮。苏清鸢蜷缩在角落里,默默忍受着疼痛和寒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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