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苏清鸢蜷缩在柴火堆旁,饥饿与寒冷像两条毒蛇,一点点啃噬着她的身体。她己经被关在这里整整一天一夜,没有一滴水,没有一口饭,掌心的伤口因为没有处理,己经开始红肿发炎,每动一下,都传来钻心的疼。
就在她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柴房的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了,刺眼的光线涌了进来,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两个侍卫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架起她,就往前厅的方向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 苏清鸢挣扎着,声音因为缺水而变得沙哑。可侍卫根本不理会她的反抗,只是加快了脚步,将她带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门口。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大夫正收拾着药箱,看到苏清鸢被带进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匆匆离开了房间。
苏清鸢抬头一看,只见萧烬渊正半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还渗着淡淡的血迹。显然,他受伤了。
“王爷……” 苏清鸢愣住了,她没想到萧烬渊会受伤,更没想到自己会被带到他的房间。
萧烬渊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她身上,依旧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从今天起,你负责照顾本王的伤势,每日为我换药、煎药,若是出了半点差错,唯你是问。”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清鸢皱了皱眉,心里满是疑惑。他明明那么恨她,为什么还要让她来照顾自己?难道是想换一种方式折磨她吗?“王爷,臣女只是一个罪臣之女,粗手粗脚的,恐怕不能好好照顾王爷,您还是找其他丫鬟来吧。” 她试图拒绝,她实在不想再与萧烬渊有过多的接触,每一次接触,都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怎么?你敢抗旨?” 萧烬渊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像一把锋利的刀,首首地刺向她,“还是说,你觉得本王受伤了,就治不了你的罪了?”
苏清鸢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在这座王府里,萧烬渊的话就是圣旨,她只能服从。“臣女不敢,臣女遵命。” 她低下头,声音里满是无奈。
接下来的日子,苏清鸢开始了侍疾的生活。每日天不亮,她就得起床煎药,然后端到萧烬渊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药。换药的时候,她需要解开他手臂上的纱布,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她的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满满的悲凉。
萧烬渊对她的态度依旧冷漠,甚至比以前更加刻薄。有一次,她喂药的时候,不小心将药汁洒在了他的衣服上,他立刻勃然大怒,挥手就将药碗打翻在地,滚烫的药汁溅到了她的手上,疼得她瞬间红了眼眶。
“没用的东西!连喂个药都做不好,留着你有什么用!” 萧烬渊怒吼着,眼神里满是厌恶,仿佛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苏清鸢强忍着手上的疼痛,默默地蹲在地上收拾碎片。她知道,无论她做得多好,都无法得到萧烬渊的一丝认可,他只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有一天晚上,她因为照顾萧烬渊,累得在床边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萧烬渊。她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萧烬渊正看着她,眼神复杂,里面似乎藏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可当萧烬渊看到她醒来时,眼神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他猛地收回手,语气生硬地说:“谁让你在这里睡觉的?还不快去煎药!”
苏清鸢的心瞬间凉了下去,她刚才一定是看错了,像萧烬渊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温柔的一面?她站起身,默默离开了房间,走到厨房,看着灶火跳跃的火苗,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与绝望。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只知道,萧烬渊眼底的寒冰,始终没有融化的迹象,而她,就像一只被困在冰窖里的鸟儿,无论怎么挣扎,都飞不出这座华丽的牢笼。
深夜,她端着煎好的药走进萧烬渊的房间,看到他己经睡着了,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在做什么噩梦。她轻轻将药碗放在桌上,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萧烬渊喃喃地喊着:“婉柔…… 不要离开我……”
苏清鸢的脚步顿住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原来,就算在睡梦中,他心心念念的,依旧是林婉柔。而她,不过是他用来排解思念、发泄怒火的工具罢了。
她默默地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将那无尽的冰冷与绝望,都关在了房间里。夜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寒意,她望着漆黑的夜空,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不知道,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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