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墙壁上挂着数具人形皮囊，里面塞着稻草，却隐约能看出曾经是活生生的人。血老佝偻着身子，枯瘦的手指划过林辰的脸颊，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暗红的血垢。
“这般好的根骨，百年难遇啊……”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笑声，像破旧的风箱在拉扯，“待我将‘血傀儡’的咒印种入你灵台，不出三月，便是最听话的杀手了。”
林辰的意识在混沌中沉浮，身体像被扔进滚烫的油锅，又似有无数冰针在经脉里游走。他想挣扎，却连眼皮都抬不起，只能眼睁睁看着血老取出一枚青铜针，针尖淬着紫黑色的毒液，针尾刻着扭曲的傀儡纹。
“别怕，很快就不痛了。”血老捏开林辰的嘴，将一枚血色丹丸塞进去，“这‘蚀心丹’能融了你的灵智，往后你眼里只会有杀戮，只会认我为主……”
丹丸入喉即化，一股腥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肺腑，林辰只觉识海像被强酸腐蚀，那些关于母亲的笑容、父亲的教诲、林猛的憨笑，都在滋滋作响中融化，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快了……快了……”血老举起青铜针，对准林辰的眉心，那里正是灵台所在，“只要刺破这里，咒印便会生根……”
针尖即将触到皮肤时，林辰胸口突然亮起一点微光。那是枚不起眼的木牌，是母亲临终前给他的，说能在危急时保他一命。此刻木牌竟自行挣脱衣襟，悬浮在半空，牌面上的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流淌出淡淡的金光。
“嗯？”血老皱眉，挥手拍出一掌黑气，却被金光弹开，“区区凡木，也敢阻我？”
他加大灵力催动青铜针，针尖终于刺破皮肤，正要将咒印打入，木牌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化作一道金色洪流，顺着林辰的眉心涌入识海。那洪流所过之处，蚀心丹的毒液瞬间蒸发，那些即将消散的记忆碎片，竟被金光一一拼凑起来——
他看到母亲在灯下为他缝制平安结，线脚歪歪扭扭却满是温柔；看到父亲在演武场教他握剑，宽厚的手掌覆在他的手上，说“练剑先练心”；看到林猛捧着烤红薯跑来，碎丹之后，我成了天道亲儿子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碎丹之后，我成了天道亲儿子最新章节随便看！黑糊糊的脸上笑出两个酒窝……
“不……”林辰在识海里嘶吼，那些温暖的画面像火种，点燃了即将熄灭的灵智，“我不是傀儡……我是林辰……”
木牌的金光突然化作一柄长剑，正是父亲留给他的那柄“归燕”，剑身在识海里劈开黑暗，首刺那团吞噬灵智的黑雾。黑雾发出凄厉的尖叫，那是蚀心丹的邪力在哀嚎。
“不可能！”血老惊骇地看着林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傀儡的空洞，反而燃烧着熊熊怒火，“蚀心丹怎么会失效？”
林辰猛地坐起身，归燕剑己握在手中，剑身的金光映得他双目如炬：“你说的没错，我眼里确实只有杀戮——是杀你的念头！”
他一剑刺出，金光撕裂密室的黑暗，血老猝不及防，被剑气扫中肩头，顿时皮开肉绽，露出森白的骨头。
“反了！反了！”血老又惊又怒，从怀中掏出个血葫芦，倒出数十只血色小虫，“给我咬碎他！”
小虫扑来时，林辰挥剑横扫，金光过处，虫豸尽数化为飞灰。他步步紧逼，归燕剑的剑气越来越盛，那些挂在墙上的人形皮囊，在金光中纷纷崩解，露出里面的白骨——原来都是被炼成傀儡的可怜人。
“你屠戮生灵炼制傀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林辰一剑刺穿血老的丹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倒下，“这一剑，为了他们。”
血老气绝时，密室突然剧烈摇晃，那些支撑屋顶的石柱开始崩裂。林辰知道这里要塌了，他冲到墙角，一剑劈开暗门，正是林猛他们逃走的密道。
顺着密道狂奔时，他摸了摸胸口，木牌己经变回原样，只是上面的纹路淡了许多。他将木牌重新塞回衣襟，紧紧贴在皮肤上，那里还残留着母亲的温度。
出口外的月光格外明亮，林辰深吸一口气，归燕剑在手中划出一道剑花，剑光映着他的脸，再没有半分迷茫。他知道前路必然还有凶险，但只要心中的光不灭，只要记得自己是谁，便永远不会沦为傀儡。
他朝着林家堡的方向走去，步伐坚定，归燕剑的清鸣在夜风中回荡，像在诉说一个关于救赎与抗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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