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出现的第一天。
蛮蛮开始每天记录周围发生的一切。
她发现,小动物应该没有受大雾里病毒的影响。
村子里的那只奶牛猫,从他们家墙头跑过。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
空中有鸟飞过。
偶尔能听见狗叫。
不是大黑的叫声,大黑不爱叫。
远处有鸡鸣。
甚至偶尔还能听见野鸡的叫声。
整个村子,就是没有人声。
蛮蛮一家说话声音也很小,不敢大声说话,甚至不敢开油烟机,洗衣机这些有噪音的设备。
一家人除了日常训练,吃饭,剩下的时间会选择看书或者通过之前蛮蛮保存的视频学习生存技能。
阳光房里己经种上蔬菜,有土培也有水培。
菜地就算有菜,雾气散去他们也不敢吃了,沾上病毒怎么办。
城市里那些住在楼房里的幸存者,从第二天开始,就在求助,家里没有储备吃的喝的,怎么能坚持下去。
有像蛮蛮一样,之前储备的有防护衣和防护用具的人,开始尝试往外寻找物资。
还有人嘚瑟说跑到超市零元购了多少物资发到网上,被那个超市老板看到问人家要钱的。
有同小区一个个敲门求物资的,结果一层楼也没一个活人的。
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网络还没断,村民会时不时的在群里问问情况,其实大家没出门,都不太清楚。
张洪在外地,只说情况不妙,为了生存可能会冒险外出。
沈雷刚开始还在群里活跃,不知道怎么搞的,第三天就没有声音了。
长河媳妇就求助了一次,也没有再说话。
政府也有在发布怎么自救,但是一般人都没有出门寻找物资的能力。
只能在家等。
因为政府己经派出部队准备给幸存者派发物资了。
但是因为人手不足,肯定需要等待。具体等待多久,是未知。
政府下发文件到每个人手机上,想统计幸存者的数量和位置,还提供了周边的临时避难所。
这些避难所都在城市里,只有城市里有能大量容纳幸存者的建筑。
蛮蛮工作的市里也有一个,原先是个三流大学,离蛮蛮家有点远。
周边交通在感染者爆发的那天,就基本己经瘫痪了。
想进城就得穿过各个路口。
没有防护服,连门都出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政府己经派人把避难所里面清理出来了,大雾那天刚好是周末,学校人应该不会特别多。
沈爸沈妈问蛮蛮资料要填吗?
蛮蛮建议打开看看,上面除了个人基本信息以外,还有询问家里是否有物资,能坚持多久。
蛮蛮建议填写一周的储备物资,多了不能写。
她也不愿抢占其他幸存者的求生物资。
也不愿被别人盯上。
蛮蛮也不确定一周以后会不会有物资派送,她觉得可能性不大。
想要活下去,就不能光想着靠别人。
果然,在幸存者档案提交上去后,就再也没有政府的信息了,但是住在城市里的幸存者,有的就收到了政府派发的资源包。
蛮蛮估计那些大多数是企业家或者公务人员。
蛮蛮还只是猜测,雾气弥漫的第西天,在普通人求助无果中,网络断掉了。信号满格,就是什么也刷新不出来。
一家三口彻底与外面断绝了联系,不知道网络是没有人维护出了故障还是什么原因,连最新消息也没有了。
从开始的焦虑到慢慢心态稳定再到焦虑,是一个很难熬的过程。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不能出门,家里基本是不缺吃喝,但也不敢大胆随意吃喝。
水和电还没有断,日常生活也没有什么问题。
吃饱对于蛮蛮家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就是肉食得省着吃。
除了熏肉和肉罐头,冰箱总共也就那么大一点,就算冻满也坚持不了很久。
一周左右,水培的青菜就开始冒密密麻麻的绿色的小牙了。
土里种的速生白菜也发芽了。
室外每天都异常安静,外面一首大雾弥漫,除了偶尔见到一些小动物,一个人也没有见过。
昨天听见村口大路上有汽车穿梭过的声音,自此便归于平静了。
蛮蛮在想,村民养的那些牛羊怎么办?
沈正阳说,一般养殖户会储备干料,水缸,短期没有问题。
但是养鸡场估计有点悬。都是被圈在笼子里的。
养鸡场是临村的,邻村的情况未知,也不能贸然行动。
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雾气散去。
现下自保都是问题,也担心不了那么多了。
天气渐渐转凉,家里的粮食每天都在下降。
一家人紧着不耐放的面粉吃,偶尔吃点大米改善一下口味。
每天的事情变得简单且有规律。
蛮蛮早起会先做训练。
出了汗再打盆水简单洗个澡浇菜下楼吃饭。
吃完饭就回屋里看书或者看下载的视频。
中午吃完饭躺下小憩片刻,下午就把所有应急物资进行检查,之后再抱着大黑窝在沙发里看看电影什么的。
沈悠起来的早,会准备早餐,打扫卫生,准备午餐,训练,以及关注家里的其他问题。
沈正阳早起以后也会锻炼,会每天上午去检查家里车库停着的越野车,自己储存的汽油。
日子还在正常过的时候,沈正阳会经常去加满油再抽进空油桶,家里屯了二十几桶汽油,约摸能给自家越野车加15次左右。
沈正阳把汽油放在的几个隐蔽位置藏起来,蛮蛮笑道:“如果有人用火攻,咱家一举团灭,非常方便。”
沈正阳则笑骂:“攻啥攻,谁知道咱家囤汽油了。”
下午沈正阳就坐在阳光房的角落里,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哪怕雾气还是很浓,他也没有松懈。
他说,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必须保护好自己的老婆孩子。
有的时候,沈正阳会盯着房子后面那一排空着的地基发呆不知道想什么。
大雾下,只能将将看见那里的轮廓。
像一个不大的小房子。
蛮蛮知道那是村里一个老人的宅基地。
但是老人几年前就死了。
现在空的宅基地上,从刚建好宅基地开始,就堆满了旧砖头。
那砖头还是从老宅子上扒下来的旧砖。
旧砖堆上排满了拉拉秧和南瓜藤。
蛮蛮听爸妈说过那个老人,说是有一年,那个老人说,他去老宅的路上,被人割了喉,命大,没死,气管断了。
后来说话就特别沙哑,甚至听不清楚。
村里人却说是那老人自己脑子不正常,自己割的。
蛮蛮那个时候小,辩不得真伪。
但确实看到过老人脖子上像蚰蜒一样狰狞的疤痕。
蛮蛮长大后时常在外上学,等后来蛮蛮再偶然问起老人,说好久没见过的时候,沈悠却说老人早就去世了。
至于这块宅基地,村里没有收回,是因为老人还有侄子在世,好几个侄子。
说这些干嘛?蛮蛮不知道。
她对那个老人并没有特殊情感,只是偶尔会想起,她有时候甚至不明白这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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