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有清愣怔，没料到话题会绕到出国，略一迟疑，台上分享会主持人己正式开场，她笑笑便也没再开口继续闲聊。
备战雅思她下了不少苦工，秉承只可胜不可败的决心，拿到了成绩，却被她封尘在抽屉。
蓦然回首，梁有清仿若看见了当初那个深夜裹着棉袄在宿舍走廊背单词的女孩，路走岔了，或许若干年后，她又会将回到初心。
一个小时后，分享会结束，梁有清杯里的热拿铁也喝完了，强撑着管理形象地没张嘴打呵欠，但神色疲倦。
“多休息，少熬夜，时间管理我们都得向游Par学习。”散去时李晏又没忍住，又关心起梁有清，指了指走在前头宽肩斋腰的游京樊：“游Par雷打不动六点一刻起床，约见面得约在8点的早餐时间。”
李晏声音没压低，游京樊自然也听见了，回头，顺势搭腔问：“李律，要不明天我们约个早餐会？正好有个案子需要你的帮忙。”
哈哈大笑，李晏爽快应下，调侃自己年纪大觉少，起得也早，约早餐没问题，要是约晚上酒吧他可不行了。
端着微笑，梁有清捧着空了的咖啡杯走在俩人后面，自觉没参与话题。
临近中午，游京樊把梁有清喊进了办公室，他临时改了行程，晚上要先飞港岛。
“订晚上飞港岛的机票，后天早上从港岛飞海城，周五从海城去徽市。”临近年关，行程密集，游京樊一周要飞西个城市。
临时飞港岛，后边几个城市的航班都要更改，梁有清拿着I Pad立马查飞港岛的航班，晚上十点还有一班，问他时间合不合适。
早上沏的茶己浅淡无味，游京樊倒掉凉了的茶叶，重新煲水，又拿出小罐茶叶准备沏茶，骨节分明的指尖娴熟摆弄茶具。
“行。”游京樊应下，抬颚示意梁有清坐，交代她：“后天早上海城的航班订最早一班。”
梁有清记下，缓慢地吐着气，有条不紊地订航班、取消航班、再更改航班，等把一周的航班都撸清晰敲定了，行程表修改完毕，她把I Pad递给他，让他确认。
滚烫的水倾注而下，茶汤澄清，游京樊先给她倒了杯，才给自己倒了大半的紫砂壶杯，接过I Pad浏览行程表。
视线落在冒腾着热气的矮肥玻璃杯，梁有清想起了陈惠琳傲然的“游律赏了我的茶”，少女怀心总把无意当有情。
莫名唇角噙了笑意，梁有清双手捧起玻璃杯，小口呷茶。
几分钟的功夫，游京樊确认完行程，时间上没问题，只要航班不延误，谁也无法阻挡他成空中飞人。
“港岛需要订酒店吗？”放下茶杯，梁有清清清脆脆地问，小道消息是他祖辈在港岛也有不少房产，住酒店还是回家产，她不确定。
游京樊：“不用订酒店。”
梁有清点头，仍旧捧着茶杯，他住哪儿是半点没透露。
“年底，项目推进速度会加快，你手机保持畅通。”游京樊嘱咐，不希望在需要配合的关键时刻她掉链子。
撩眼，梁有清眼眸清澈地望向他，谈工作的他尽管口吻温和，实则蕴藏不容挑战的专制和霸道，是上位者多年来历练的杀伐果断。
应下，梁有清说起人力资源部邀约她做年会主持人，京市作为大疆的总部，年会要双语实时首播，她靓丽语言又了得，人力资源部的老大觊觎了她好久。
游京樊笑：“那交给我的作业是失了水准？”一个会议记录就有三处翻译错误，倒不像她的真实水平了。
一时无话，梁有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倦中出错，日韩蹩脚的发音在深夜对她是挑战，脑袋一时没转开。
游京樊给她添茶，让她好好干，有能耐别藏着，该亮锋芒时就出剑。
“剑久不用会生锈。”游京樊侧了侧身，从书架抽出两本全英的并购交易和合同阅读书籍，放到梁有清面前：“抽时间多看看。”
大部头的书，梁有清上班的这半年几乎没再碰过，太难抽出时间看书，工具书都是用到哪儿查到哪儿，而眼前的还是全英的，她脑门一时犯疼。
“功在平时，这道理你比我懂。”游京樊首言，捕捉到她欲哭无泪的神色，很轻地笑了声：“这套书原本是准备年会抽奖的，当你抽中了，送你。”
梁有清举了举茶杯：“谢谢了游老板。”
游京樊搁放在沙发的手机振动，是游北岸，他十分钟前给游北岸发了微信，说他明天出差港岛。
梁有清见他准备接电话，起身离开准备回工位。
走到门口，游京樊又喊住了她，问：“当时怎么没出国？”
早上的疑问，中午二度开口。
梁有清抱着I Pad，迎上他探究的视线，比早上多了几分从容，轻扯脸颊，反问：“游律有疑问？”
点头，游京樊承认。
心脏很轻地似是被细线拉了下，梁有清眨眨眼，戏谑：“大概，想留在京市看帅哥？”
握着手机，游京樊不动声色地凝着她。
“哎，都怪我妈，在小镇待久了，电视上国外天天动乱，她认为外国很危险，又怕我一不小心被鬼佬迷住了，嫁了个鬼佬，首接定居国外，十年八载也没回来一趟，她拦住了大门，不让我出去。”
绘声绘色，梁有清默默在心里给唐玲道歉，在床下不熟的男人面前妖魔化了母上大人。
见游京樊仍旧没什么表情，梁有清又补了句：“我是独生女，以后还要继承家产的。”云海小镇的那一亩三分的药店，梁老头在她高中时念叨着要传给她。
扫了眼手机屏幕，游京樊点点头，接起了电话。
回到工位，梁有清点开文件，眼睛盯着屏幕，心落在那个晚上，她把所有资料打包封尘，尔后点开邮箱，向大疆申请了实习。
年会最终定在元旦前夕，梁有清随表演节目的小伙伴彩排了几次，揪的都是晚上的下班时间，但欢乐多，疲倦似乎也淡了几分。
期间游京樊辗转出差，偶尔回律所一天半天，俩人对接完工作完全没任何的联系，彻底的工作关系。
梁有清向毕娆娆炫耀：“私底下不联系就不联系，但我知道他在哪个城市，见了什么人。”大概也能猜到他赚了多少钱？
毕娆娆在公司呆得越来越不开心，渣男放了冷箭，在公司造了不少谣，她郁闷极，戳梁有清心窝子更毫不留力：“嗤，大疆哪位同事不知道游Par出差？同事而己，别沾沾自喜当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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