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美人还有事？”
人都走完了，只剩顾芳柔温婉的笑着静坐在一旁。
“回禀姐姐，妾身确是有要事相报。”
明云婉屁股才离开位置，又坐了回去。
“说吧。”
顾芳柔起身行礼，“姐姐初入内宫才几个月，一定还不知道吧。”
“下月初是天子生辰，每每到那时，内宫中的妃嫔们便会精心准备歌舞又或是生辰礼物赠与天子。”
“妹妹想着姐姐初来乍到定不知道的，这便来提醒姐姐准备。”
“而且越是神秘的惊喜天子越喜欢，赏赐也越多，内宫里低位的妹妹们每年都盼着这时候赚些赏赐，若是姐姐您正得盛宠，若是您的的生辰礼能搏得天子一笑，说不准天子一高兴便封了姐姐做王后呢。”
“这很重要么？非要准备？”王后什么的明云婉不在乎，她还有养古风小生男模的梦想呢，当了皇后可就没机会了，不过她看顾芳柔小心谨慎的样子，多问了句：“若是不准备又会怎么样？”
顾芳柔好一阵后怕，怯生生的说：“妹妹曾听说过，往年有个夫人因为准备的礼物不合天子心意，被天子活生生的扒了皮，生生痛死！”
明云婉幻痛了，她的代入感还是太强了。
送走了顾芳柔后她返回寝殿，雨潇跟在一旁，“娘娘可要为天子生辰提前备好礼？”
卸下繁琐的钗环首饰，明云婉扑倒在床榻上，自软枕下抽出一本看了一半的话本接着看。
一目十行的看过去，恍然发觉自己好像看光字，忘记理解了。
“……”
算了，没法专心就一会儿再看。
她的脑子里还在反复顾芳柔的话，总觉得不大对劲。
“雨潇，去把李构叫来，本宫有话问他。”
雨潇以为她找李构是为了打探天子的喜好，赶忙去了。
很快李构便来了。
“娘娘。”
明云婉奋力一翻，从床榻上坐起来。
若有所思的问他：“方才请安，顾美人告知本宫，王上生辰宫中妃嫔定要准备生辰礼相送，否则便会被活生生的扒皮，这可是真的？”
李构一听大惊，“娘娘可千万不能为天子过生辰啊！”
“天子因幼时缘由，最讨厌过生辰。”
“那传闻中被活生生扒了皮的嫔妃就是因为听信谗言为天子庆生，天子大怒才会落得那样惨烈的下场！”
“原来如此。”明云婉了然。
童年阴影，成为暴君的必备条件，小说里的每一个暴君谁没有一个黑化的原因了，还好她生性多疑多问了一嘴。
雨潇一听更是怒不可遏，“那顾美人竟然想借此机会陷害娘娘，实在可恶！”
这生辰的事情能避则避，省的到时候莫名起火烧着自己。
既然不能准备生辰礼，她求之不得，每天照旧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一日三餐被墨玄临拉过去用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他生辰将近的缘故，宫里的氛围愈发凝重，墨玄临也不知在忙碌什么，一连好几天找不着人，见不着人。
顾芳柔自那日回去后，便派人时刻注意凝云殿这边的动静，宫人每每来报，都说明妃娘娘整日都闷在房里不知在做什么。
顾芳柔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就等着看明云婉的笑话和凄惨的下场。
——
墨玄临生辰当日。
整个王宫弥漫着像死一样的寂静。
明云婉己经三天没有见到过墨玄临了。
周明好似很忙，忙到把李构也召回去帮忙。
坐在凝云殿院子里的秋千上，明云婉享受着盘中雨潇剥皮去籽的葡萄，一晃一晃，一边吃一边听着雨潇从李构那听到的消息。
“天子今儿心情不好，听说天子今儿承天阁横着抬出来不少尸体，那血腥气首冲着鼻子，地上全是冲洗血迹的水痕，踩上去湿哒哒滑溜溜的也没人敢去擦。”
“这哪是心情不好，这简首是烂透了。”她又送了一颗葡萄进嘴里。
还好这几天他也不召见自己了，自己也乐得清静就不去触他的霉头了。
入了秋，天气逐渐凉了，明云婉的胃口好了不少，晚膳胃口大开吃的小肚子鼓鼓的，胀得难受。
她看天也黑了，猜那暴君应当不会出来了，于是带上雨潇两个人去御花园散步消食。
“娘娘喝了药再去吧，这药对身体好。”雨潇不信邪，为了让明云婉喝调理的汤药，每每餐后都要端一碗上来，就算明云婉次次不喝，她也次次不放弃。
明云婉转头哼着歌往外走，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雨潇只好放下汤药接过宫女手上的灯笼小跑着跟上去。
“娘娘走慢些！”
明云婉捂着耳朵，“不听不听不听，喝药的事情一律不听！”
“雨潇你分明还比我小一岁，怎么和母亲一样唠唠叨叨的。”
雨潇用灯笼走在明云婉身侧，“夫人嘱咐婢子要照顾好娘娘的，夫人和将军远在边疆说不定连娘娘您入了宫都不知道，娘娘孤零零一个人在内宫，婢子更得照顾好您。”
明云婉眼眶一热，她在现实世界里是个孤儿，这样的关心她从未感受过。
“诶呦喂，你这话说的本宫听了要爱死你了，罢了，等消完食回宫本宫勉为其难的就喝一口那苦兮兮的汤药吧。”
“就一小口哦，你不许得寸进尺！”
不管明云婉做什么，雨潇都会被她生动的小表情可爱到，“是是是，娘娘就喝一小口。”
在朦胧的月光照耀下，两个人悠哉游哉的在御花园赏月消食。
“啊切！”
明云婉忽然打了个喷嚏。
上回一病病了六七日，雨潇还是后怕，一听她打喷嚏瞬间紧张了起来。
“娘娘入秋天凉了，你身子不好莫要在外久留了，咱们回去吧。”
今晚外头的空气格外的好，今日因为是墨玄临的生辰她都在寝殿闷了一整日了，“本宫还想再逛逛，你若是怕本宫着凉那你回去帮本宫拿件披风来。”
“夜色深了，放您一人在这儿婢子不放心......”
“没事的，御花园离凝云殿又不远，你快去快回用不了多久，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回来便是了。”
“好吧。”雨潇把灯笼送到明云婉的手里再三叮嘱，“娘娘您莫要乱走，若是出了事婢子就算是有十条命都不够天子问罪的！”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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