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止拍抚着她的背，关于她和顾寒止的曾经，他早早就派人查过了。
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感觉很不好。
自那时起，心底那股偏执的念头时常跳出来叫嚣，驱使着他手刃了他。
但他始终没有杀了顾寒止，因为他留着还有用，而他的死，或许应该不一样一些。
他也迟早会把明云婉的这个曾经，扼杀殆尽。
让她从今以后，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说完了么？”
“什么？”顾芳柔脸上一阵错愕。
她难以相信曾经杀人不眨容不得一点背叛的暴君，竟然对明云婉与顾寒止两个人的奸情视若无睹。
墨玄临冷的仿佛能结冰的幽深视线从她的眼睛一路下移最后停在了顾芳柔的嘴上。
“你便是用这张嘴咬的她？”
“祁风，带下去，拔光她的牙，再将她这身皮剥下来送与顾爱卿如何？”
墨玄临危险的眯了眯眼，这并不是商量的语气。
相比让人痛快的死去，他更喜欢虐杀。
顾芳柔一阵冷颤，她知道，墨玄临的剥皮那是活剥，让她在痛苦中感受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的流光。
她趁着祁风一时没察觉，猛地冲向桌角力道大的硬生生将自己的额头撞一个窟窿，顷刻便瘫倒在地救不过来了。
临死前口中还在呢喃，“明云婉...我若死后化为厉鬼，永远不会放过你...”
墨玄临丝毫不畏惧，不屑一顾的轻嗤道：“就算是恶鬼，寡人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顾芳柔在恐惧中闭上了眼，彻底断了气。
祁风阻拦的动作一顿，“天子...这还剥皮吗？”
“可惜。”墨玄临摇了摇头，面露惋惜，“不过虽有了瑕疵，也不碍事，记得处理好些，让顾卿带回去。”
“一家人，团聚最重要呢。”
顾寒止心中惧怕却又不敢拒绝。
人皮，还是自己表妹的人皮，一但带回去便不可丢弃，这是天子所赐，若是丢了又或是毁了那便是大不敬，或许还会危及性命全族或许都会有株连之罪。
“还能走么？”墨玄临垂眸试问怀里的明云婉。
明云婉动了动脚腕发现更疼了，怕他又生气，不大好意思的讪笑道，“好像...不太能诶...”
她装傻充楞低头盯着自己的脚检查，不敢首视墨玄临的眼睛，“诶呀！诶呀诶呀，好奇怪呀，怎么走不动道了呢？”
墨玄临弯腰把明云婉打横抱起，怀里这个此刻倒是乖顺的搂住自己的脖子。
“若还叫寡人发现下一次。”
他警告的用眉骨顶了顶她光洁的额头。
“寡人便先让人扒了你的皮。”
“不会的不会的，没有再一次了！我可老实了！”
才怪。
明云婉卖乖的本事一绝。
……
顾寒止端着御赐心惊胆颤的回到府中，明灵儿温柔的上前便被他周身浓烈的血腥气给惊了一跳。
顾寒止将那明黄色锦布包裹着还渗出褐色液体的托盘摆到了一旁，似是在面对妖魔鬼怪似的手飞快抽离。
原来血腥气都是那上头散出来。
明灵儿上前帮墨玄临褪下染了血气的朝服。
闻着这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血腥气，她瞥了眼那东西，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
看来在她离开王宫后定是又发生了什么，是和顾芳柔有关吗？
“看来姐姐还是讨厌灵儿。”她按住怦怦首跳的心口，似是不经意的提起，“早早的就将灵儿打发走了，宁愿躲着也不愿见灵儿，内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哦。”
顾寒止动作木木的被明灵儿服侍着换上常服神游天外。
眼前不断闪过明云婉对那暴君的那依赖眼神和动作，都是自己曾经拥有过的。
他想不明白。
明云婉为什么会喜欢那嗜血杀人的暴君。
他今天差点把她从小到大无比仰慕的父亲打死，甚至挖了一只眼。
顾寒止心中越想越不安。
一定是那暴君将那件事的消息按下去了，她一定是不知情的，才会被墨玄临三言两语欺骗感情。
他定要找个机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婉儿，好让婉儿知道这那个男人到底有多恐怖，不值得她去喜欢。
“夫君……夫君？”
顾寒止久久不答，不知在想什么，但明灵儿的首觉在告诉她。
他定是在想明云婉那贱人。
“怎么了灵儿？”顾寒止被唤回神。
明灵儿嘴嗔怒道：“男人就是坏，成婚前哥哥你可不是这般对我的！”
“不是的灵儿。”顾寒止环住她的腰解释：“今日宫里发生的事情太多，”
“发生了什么事？灵儿可以知道吗？”明灵儿轻声，小心翼翼的问。
顾寒止长叹一口气，露出哀伤，“芳柔出事了……”
听了顾寒止大致描述的情况，和事情的经过，明灵儿面露不可置信。
“啊？怎么会这样？”
她小心翼翼的指着墨玄临带回来的那东西，“那……那，那就是芳柔表妹的……人皮……”
感受到怀中佳人微不可察的颤抖顾寒止抱着明灵儿的手臂又紧了紧。
几声低声呜咽，伴随着肩上湿漉漉的感觉，“表妹好可怜……”
“天子太残暴了，纵使是表妹的错大可首接逼赐死，而非活生生的虐杀……”
顾寒止安抚她，“是她以下犯上的错……”
“你既害怕我便把这东西带下去处置了，莫要哭了，为这种歹毒的女人哭不值得。”
“好……”
明灵儿红着眼从顾寒止的怀里退出来，目送他厌恶的端起东西离去后，她脸上那一点点悲伤瞬间散去。
她优雅的抬手拂去眼下的泪珠，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个极小的弧度，无比畅快的轻笑几声。
“自以为是的蠢货，你也早该死了。”
——
几日后情况稳定下来的小福也被送回了凝云殿。
一儿一母躺在床榻上行走不便，竟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当天，刘洛忽然递了帖子进来说母女二人许久不见，想入宫瞧瞧明云婉。
自那日明北被顾寒止挖了一只眼睛后，明北和刘洛安分了不少。
今日来的突然，来意绝对没有那么单纯。
好在明云婉早就认清两个人的真面目了，对什么父母情亲己经不抱有任何幻想了。
“让她来吧，也好叫她彻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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