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温屿公寓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暖金色的光斑。岑溪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睁开眼时,身边的床铺己经凉了,只有枕头上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木质调香水味,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坐起身,揉了揉还有些发沉的太阳穴,高烧带来的眩晕感己经消散了大半。身上的男士睡衣宽松舒适,袖口和裤脚被她昨晚卷了好几圈,此刻松垮地垂在手臂和脚踝上,显得有些滑稽。
走出卧室,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餐桌上放着一份还冒着热气的早餐——三明治、煎蛋和一杯热牛奶,旁边压着一张便签,上面是温屿遒劲的字迹:“早餐趁热吃,我去处理点事,晚点回来。公寓钥匙在玄关柜上,你要是有事要走,记得锁门。”
岑溪拿起便签,指尖抚过字迹,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她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面包烤得外脆里软,夹着新鲜的生菜和煎得恰到好处的培根,味道竟意外地好。
吃完早餐,她收拾好餐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在公寓里待一会儿。温屿说过会晚点回来,她想等他回来,再好好问问关于孤儿院、关于商靳的事。
公寓的装修简约而精致,以黑白灰为主色调,客厅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大多是物流管理和国际贸易相关的专业书,还有几本翻旧了的侦探小说。岑溪走到书架前,指尖轻轻划过书脊,目光突然被一本放在角落的精装相册吸引了。
相册的封面是深棕色的皮质,边缘有些磨损,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岑溪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相册,轻轻翻开。
相册里大多是温屿成年后的照片,有他在国外留学时的照片,有他接手温氏集团后的商务照,还有一些他和朋友的合影,每一张照片里的他,都带着或温和或疏离的笑容,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她一页页地翻着,心里渐渐有些失落——这些照片里,没有任何关于孤儿院,关于商靳的痕迹。难道昨晚温屿说的话,只是她发烧时产生的幻觉?
就在她准备合上相册时,一张夹在最后一页的泛黄照片,吸引了她的目光。照片的边缘有些卷曲,颜色也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暗淡,却依旧能看清照片上的内容——照片里有两个小孩,女孩扎着羊角辫,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裙,手里拿着一颗水果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男孩站在女孩身后,穿着一件蓝色的小衬衫,袖口明显短了一截,露出细细的手腕,他的手里攥着一个破旧的玩具熊,眉眼间带着一丝怯生生的警惕,却又忍不住偷偷看向身边的女孩。
岑溪的心脏猛地一缩,手里的相册差点掉在地上。这个女孩……是小时候的她!她记得这件碎花裙,是孤儿院院长奶奶亲手给她做的,她穿了整整两年;她也记得这颗水果糖,是她七岁生日那天,院长奶奶给她的礼物,她舍不得吃,一首攥在手里。
而那个男孩……岑溪的目光死死盯着男孩的脸。他的眉眼太熟悉了——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左眼角下方那颗极淡的泪痣,和温屿的样子一模一样,和记忆中商靳的样子,也一模一样!
这张照片,就是她和商靳在孤儿院时的合影!温屿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他到底是谁?是商靳,还是只是和商靳长得像,又恰好有这张照片的陌生人?
无数个疑问在岑溪的脑海里盘旋,让她头痛欲裂。她拿起照片,指尖轻轻抚过男孩的脸,照片的纸质粗糙,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当年的阳光。
她想起昨晚温屿在她耳边说的话:“岑溪,我喜欢你,从孤儿院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如果温屿真的是商靳,那他这句话就是真的;可如果他不是,那他为什么要拿着这张照片,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话?
“你在看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岑溪的思绪。
岑溪猛地回头,看见温屿站在玄关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正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手里的照片。她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将照片藏在身后,语气有些慌乱:“没……没看什么,就是随便翻翻你的相册。”
温屿走进客厅,将公文包放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岑溪藏在身后的手上,语气平静:“是看到那张孤儿院的照片了吧?”
岑溪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攥着手里的照片,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着温屿的眼睛,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破绽,却只看到了深深的复杂和无奈。
“那张照片,是我从孤儿院带出来的。”温屿走到岑溪面前,声音低沉,“当年我被温海收养的时候,院长奶奶把这张照片送给了我,说让我别忘了在孤儿院的朋友。我一首把它带在身边,藏在相册的最后一页,没想到还是被你找到了。”
“你真的是商靳?”岑溪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在她心里盘旋了很久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要改名叫温屿?为什么要假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温屿的身体僵了一下,他避开岑溪的目光,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岑溪,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我只能告诉你,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保护你,为了扳倒张海涛和温海。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包括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有的真相?”岑溪追问,“包括你和‘蛇鳞’的关系?包括你为什么要和张海涛合作?包括赵峰现在的下落?”
温屿转过身,看着岑溪,眼神里满是愧疚:“是,包括所有的事。但现在,我不能说。张海涛和温海的势力太大,我们现在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一旦我把真相告诉你,你就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
“危险?”岑溪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失望,“我现在己经陷入危险了!赵峰被软禁,张海涛用他的性命威胁我,我每天都在担心他的安全,你却告诉我你不能说真相?温屿,你到底在怕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温屿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走到岑溪面前,伸出手,似乎想抱住她,却在快要碰到她时,又缩了回去:“岑溪,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救回赵峰,一定会把张海涛和温海绳之以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岑溪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愤怒渐渐被失望取代。她知道,温屿肯定有他的苦衷,可他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让她无法完全信任他。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走向玄关:“我等不了了,赵峰的安全不能再等。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真相,那我就自己去查,就算付出再多代价,我也要找到赵峰,拿到那个黑色笔记本。”
“岑溪,你别冲动!”温屿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语气急切,“张海涛己经设好了陷阱等着你,你现在去找他,就是送死!”
“送死我也认了!”岑溪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决绝,“赵峰是我的搭档,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温屿,如果你真的想保护我,就告诉我真相,和我一起去救赵峰;如果你不愿意,就别再拦着我。”
说完,她打开公寓的门,快步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温屿站在玄关处,看着她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无奈。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低沉:“计划提前,张海涛那边有动静了,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不能让岑溪出事。”
楼道里,岑溪靠在墙壁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是不相信温屿,而是她不能再等了。赵峰的时间不多了,那个黑色笔记本里的证据,是扳倒张海涛的关键,她必须尽快找到赵峰,拿到证据,哪怕真的像温屿说的那样,前方是张海涛设下的陷阱,她也必须闯一闯。
她擦干眼泪,握紧拳头,快步走出公寓楼。阳光刺眼,却照亮了她前行的路。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危险,可她没有退路——为了赵峰,为了真相,为了当年“蛇鳞”案所有无辜的人,她必须勇敢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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