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的一席话,如同给在黑暗中挣扎的张楚岚指明了一条……不算出路的路。
虽然依旧要忍受每晚的“精神酷刑”,但张楚岚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纯粹地抗拒和恐惧,而是开始尝试将这种“被度化”的状态,转化为自己伪装的一部分,甚至……加以利用。
场景一:课堂
以前,张楚岚在课堂上要么神游天外,要么偷偷玩手机。现在,他坐得笔首,眼神(努力做出)专注,偶尔还会在哲学类课程的讨论环节,引经据典(主要是被逼着背下来的佛经),说几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之类的话,引得老师和同学侧目。
同学A:“张楚岚最近怎么了?感觉气质都变了……”
同学B:“听说他室友是少林寺的,天天带着他修行……”
同学C:“难怪,这是被熏陶出来了啊!”
场景二:食堂
张楚岚主动走向素食窗口,打上满满一盘绿油油的蔬菜。遇到相熟的同学招呼他去吃红烧肉,他会露出一个(模仿释恒通的)平和微笑,轻轻摇头:“多谢好意,近日随师兄清修,戒荤腥,净口腹。”
看着对方愕然又带着点敬佩的眼神,张楚岚心里在滴血,脸上却保持着云淡风轻。他甚至能感觉到,暗处可能存在的、监视他的目光,似乎也因为他这“积极向佛”的表现而少了几分锐利。
场景三:面对陆玲珑
陆玲珑偶尔还会来找他,似乎对上次小树林的事情有些好奇和歉意。若是以前,张楚岚肯定要借机拉近关系,但现在,他谨记“保护色”原则。
当陆玲珑递给他一瓶饮料时,他会双手合十(动作略显生硬):“多谢玲珑同学,小僧……呃,我近日清修,不饮外物。”
当陆玲珑约他去参加社团活动时,他会面露(伪装的)歉意:“抱歉,晚课时辰将至,需回宿舍准备,恐难赴约。”
陆玲珑看着他这副样子,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同情:“张楚岚,你……你没事吧?是不是恒通师兄他……”
“师兄是为我好!”张楚岚立刻打断她,语气“坚定”(内心在咆哮),“我近日感觉心神宁静,获益良多!”
陆玲珑将信将疑地走了。张楚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默默咽下了心酸的口水。多好的姑娘啊……可惜,他现在的人设是“准出家人”。
最绝的是,他甚至开始主动向释恒通“请教”佛法。
“师兄,昨日诵读《心经》,于‘照见五蕴皆空’一句有所不解,可否为师弟解惑?”张楚岚拿着本佛经,一脸“求知若渴”。
释恒通虽然有些意外张室友的突然“开窍”,但见其态度诚恳,自然是欣然讲解,引经据典,深入浅出。
张楚岚表面上听得连连点头,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心里却在疯狂记笔记:“嗯,这句‘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可以用来解释我为什么不怕黑(才怪)……这句‘远离颠倒梦想’可以用来当我拒绝玩游戏的借口……妙啊!”
他不仅问,还会“活学活用”。
某天,藏龙拿着新收集到的校园异人数据来找他八卦,暗示某个学姐对他有意思。
张楚岚立刻宝相庄严(自以为)地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藏龙兄,红粉骷髅,白骨皮肉,皆是虚妄。我等修行之人,当勤破色相,莫要沉沦。”
藏龙被他噎得半天没说出话,看着他那张年轻却硬要摆出看破红尘表情的脸,嘴角抽搐着走了。
躲在暗处观察的徐西,通过眼线得知这些情况后,差点把嘴里的烟笑掉。
“哈哈哈哈!这小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这演技,这随机应变的能力!老子都快信了他要立地成佛了!”徐西拍着桌子,乐不可支。
徐三推了推眼镜,脸上也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虽然方式奇葩了点,但效果……似乎还不错?至少,他现在这个‘佛系’形象,确实能迷惑不少人,为我们减少了很多麻烦。”
“就是苦了那小子了。”徐西止住笑,摇了摇头,“每天被那么个活阎王盯着念经,还得配合演出,估计憋得不轻。”
他们都知道张楚岚是在演戏,但不得不承认,这出戏,因为有了释恒通这个“最佳配角”,演得格外逼真。
而404宿舍里,释恒通看着张楚岚近日的“巨大进步”,心中倍感欣慰。
张室友终于不再抗拒,开始主动接触佛法,收敛心性,虽然偶尔言行还有些刻意和生硬,但态度是好的,方向是对的。
【叮!目标张楚岚对佛法接受度显著提升,伪装性修行行为增加。业力(心魔)活跃度得到有效抑制。功德值+100!《静心咒》熟练度提升!】
看着系统提示,释恒通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治疗”方案。
他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可以向师父汇报一下,张室友颇有佛缘,或许可以引荐入寺,做个俗家弟子?
当然,这个念头暂时只是想想。当务之急,是巩固现有成果,将晚课制度和“佛系”伪装彻底常态化。
于是,他拍了拍正在“刻苦”研读《金刚经》的张楚岚的肩膀,鼓励道:
“张室友,近日精进勇猛,善莫大焉。今晚晚课,我们加诵一遍《楞严经》心法篇,助你更深层次涤荡心尘。”
张楚岚拿着佛经的手,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加、加量?!
他脸上的“虔诚”笑容瞬间有点维持不住。
果然,装逼是要遭雷劈的……不对,是遭念经的!
他感觉自己好像挖了个坑,然后把自己埋了进去,还顺便请人帮忙把土踩实了……
这“佛系”伪装的路,好像也并不比首接反抗轻松多少啊!
张楚岚的苦难,换了一种形式,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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