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干骨络淬炼完成,苏砚的修炼终于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凝聚骨力。根据父亲生前提及的骨修原理,骨力并非凭空产生,而是由灵气与骨络充分融合、沉淀后形成的特殊力量,比灵气更厚重、更凝练,也更适合骨修操控。
而邪骨残片,便是加速骨力凝聚的“捷径”。父亲的典籍中记载,陨星坑底的邪骨残片,是邪骨兽死后,邪力与骨殖融合形成的产物,虽蕴含邪力,却也藏着精纯的骨力本源。只要用纯净灵气将邪力净化,便能将其中的骨力本源转化为自身可用的骨力,大幅缩短骨力凝聚的时间。
之前探索高阶妖兽骸骨区域时,苏砚曾找到几块泛着邪力的骨片,因当时躯干骨络尚未淬炼,无法承载净化邪力时产生的冲击,便一首小心地收在怀里,如今终于到了使用的时候。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邪骨残片——那是一块约莫手掌大小的妖兽肋骨,表面泛着淡淡的黑芒,纹理间还残留着未散的邪力,凑近时能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鼻腔钻入体内,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苏砚不敢大意,先在避风港的角落铺了几片干净的树叶,防止邪力扩散污染周围的环境,又将灵骨碎片放在邪骨残片的正上方,形成一道“灵气屏障”,阻断邪力外泄。做好准备后,他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灵气,顺着灵骨碎片的纹路,缓缓渗入邪骨残片之中。
灵气刚接触到邪骨残片中的邪力,便像热油遇到冷水般,瞬间产生剧烈的反应。邪力仿佛有生命般,疯狂地抵抗灵气的入侵,黑色的雾气从邪骨残片的表面渗出,试图冲破灵气的包裹,朝着苏砚的方向蔓延。
“果然棘手。”苏砚心中暗道,连忙加大灵气的输出,同时集中意念,引导灵骨碎片中的灵光,一同渗入邪骨残片。灵光带着纯净的本源气息,像一把锋利的利刃,瞬间刺穿邪力的抵抗,在邪骨残片内部形成一道“净化通道”,开始一点点剥离、灼烧其中的邪力。
黑色雾气被灵光灼烧,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冰块上,雾气很快便被灼烧殆尽,消散在空气中。随着邪力的不断净化,邪骨残片表面的黑芒渐渐褪去,露出里面乳白色的骨殖本体,一股精纯的骨力本源气息从残片中散发出来,比苏砚体内的灵气更厚重、更凝练,闻起来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与邪力的阴冷截然不同。
“终于净化完邪力了!”苏砚心中一喜,立刻调整灵气的流向,将净化后的骨力本源,顺着灵骨碎片的“净化通道”,缓缓引导至自己的丹田处——父亲曾说过,丹田是骨修凝聚骨力的核心之地,所有提炼出的骨力,都需汇聚在丹田中,经过灵气的反复滋养、沉淀,才能形成稳定的骨力,供自身操控。
骨力本源顺着灵气的轨迹,缓缓流入丹田,像一股温热的水流,落在丹田深处。苏砚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胀痛感,那是骨力本源在丹田中扎根、与自身骨络产生联系的迹象。他不敢有丝毫分心,全神贯注地引导着骨力本源,确保每一丝骨力都能顺利融入丹田,没有浪费。
半个时辰后,这块邪骨残片中的邪力被彻底净化,其中蕴含的骨力本源也全部注入苏砚的丹田。他停下灵气的引导,缓缓睁开眼,双手轻轻放在小腹处,能清晰地感受到丹田深处,凝聚着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骨力——那骨力呈乳白色,像一颗细小的珍珠,在丹田中缓缓旋转,比之前仅靠灵气滋养形成的骨力雏形,要浓郁、稳定太多。
苏砚尝试着调动这丝骨力,将其顺着脊骨骨络,引导至右手掌心。骨力在骨络中流转的速度虽慢,却比灵气更顺畅,没有丝毫阻碍,仿佛骨络本就是为骨力流转而生。当骨力抵达掌心时,掌心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乳白色光晕,光晕虽微弱,却带着厚重的力量感,比灵气形成的灵光更有质感。
他抬手对着身前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挥出一掌,掌心的骨力顺着掌风释放出去,“砰”的一声轻响,石子被骨力击中,瞬间被拍飞了一丈多远,落在地上还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而之前用灵气攻击时,最多只能将石子拍飞三尺远,两者的威力差距显而易见。
“成功了!我真的提炼出骨力了!”苏砚忍不住握紧拳头,掌心的骨力光晕随之消散,心中的喜悦像潮水般涌来。这丝骨力虽然微弱,甚至无法凝聚成骨刃,却意味着他真正踏入了骨修之路的第一步,不再是只能依靠灵骨碎片自保的“废人”,距离向柳尘复仇、寻找父亲下落的目标,又近了一大步。
他将剩下的几块邪骨残片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用灵骨碎片的灵光包裹住,防止邪力外泄。心中默默盘算着:“一块残片就能提炼出这么多骨力,剩下的西块,至少能让丹田中的骨力再壮大西倍。等骨力足够浓郁,或许就能凝聚成骨刃,到时候面对低阶邪虫,我就能主动反击,不用再一味躲避了。”
夕阳落下,坑底渐渐暗了下来。苏砚没有继续提炼骨力——初次提炼骨力,消耗了他不少灵气,且丹田还需时间适应新注入的骨力,强行继续只会损伤丹田。他坐在草堆上,运转灵气,一边滋养丹田中的骨力,一边警惕地观察着防御工事外的动静,为今夜的休息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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