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习惯了每天清晨钻进厨房，系着围裙为秦文彬准备早餐和便当。
从最初对着食谱小心翼翼地放调料，到现在闭着眼睛都能调出他喜欢的酱汁浓度。
她还在公寓里添置了不少小东西，冰箱门上贴满了彩色便利贴，记着他爱吃的菜和不爱碰的菜；
茶几上摆了个青瓷小花瓶，每天换一束新鲜的雏菊；
甚至在他书房的窗台上放了盆多肉，胖乎乎的叶片透着生气。
每添一样东西，她都像完成了什么大事，乐此不疲，看着这个原本冷清的空间一点点染上生活的颜色，心里的成就感满得快要溢出来。
秦文彬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每天清晨睁开眼，隔着门缝就能闻到煎蛋的焦香；
傍晚拖着一身疲惫下班，推开门时玄关的灯总是亮着，厨房里飘出的饭菜香像只温柔的手，瞬间抚平了他一身的戾气。
他开始觉得，"生活"原来真的是个动词，不是冷冰冰的手术记录和病例报告，而是锅里翻腾的热汤，是餐桌上蒸腾的热气，是她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问"盐放多了吗"时眼里的笑意。
这个曾经冷清得像样板间的公寓，仿佛也因为她的到来迎来了第二春。
书架上多了几本护理手册，页角卷了边；
沙发缝里偶尔能摸到她落下的发圈；
连他惯用的马克杯旁边，也多了个印着小熊图案的杯子。
随处都是她用心的小巧思，藏在角落里，却让整个空间都活了过来。
两人之间的相处越来越自然。
最初的客气和疏离渐渐褪去，偶尔甚至会在晚饭后窝在客厅里聊到深夜。
话题从复杂的医学案例，她会捧着专业书，认真地和他讨论术后护理的细节，他也耐心地听着，偶尔提出自己的见解；
到生活里的琐事，她说起大学时宿舍楼下的流浪猫，他讲起刚工作时被主任骂得狗血淋头的糗事。
灯光昏黄，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只有客厅里的笑声和说话声。
有一次聊到兴头上，温湫雪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水杯，水洒了半桌。
她慌忙去拿纸巾，秦文彬却先一步起身，抽了纸递给她，还笑着说，
“看来得给你换个带盖子的杯子，不然哪天书房的病例都要被你淹了。”
温湫雪吐了吐舌头，低头擦桌子时，嘴角却忍不住偷偷上扬。
这样的时刻，没有雇佣与被雇佣的界限，只有两个灵魂在慢慢靠近，像两棵并肩生长的树，根系在看不见的土壤里，悄悄缠绕在了一起。
一天秦文彬上班后，公寓里恢复了安静。
温湫雪走进书房，看着桌上摊开的几本病例和散落的便签纸，作者“一片寒酥”推荐阅读《心跳的回响：温文尔雅》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习惯性地挽起袖子准备整理。
相处了这许久，她早己摸透了他的习惯，重要的病例会折角标记，看过的资料会按日期摞在桌角，待处理的则放在右侧的文件架上，条理分明得像他做的手术方案。
她先将散落的便签纸按内容分类，再把病例一本本归位。
指尖划过微凉的纸张，动作熟稔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整理到桌角时，一个小小的红色本子引起了她的注意，是他的医师资格证，昨天他找东西时随手放在了这里。
温湫雪拿起本子想放回抽屉，翻开的瞬间，目光不经意扫过出生日期那一栏。
她动作一顿，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两天就是他的生日。
她怔怔地握着那个本子，指尖有些发颤。
相处了这么久，他从未提过一句。
每天依旧是规律的上班、手术、看病例，仿佛生日不过是寻常日子里的一天。
“竟然都没说过…”
她小声嘀咕着，心里涌上点说不清的滋味。
将资格证轻轻放回抽屉后，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穿梭的车流，忽然有了个主意。
温湫雪换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拎着帆布包出了门。
她没选太远的地方，就朝着离家两站地的那家"甜时"蛋糕店走去，上次路过时，隔着玻璃窗看到里面摆着的样品，奶油打得细腻，水果也新鲜。
推开玻璃门，风铃叮当地响了一声。
店员笑着迎上来，问她需要什么款式。
温湫雪目光扫过展示柜，最后停在一个简约的水果蛋糕样品上，看着清爽又讨喜。
“就订这个吧，六寸的。”
她指着样品说，“麻烦用动物奶油，多放些水果。”
店员记下款式，又问，
“需要写祝福语吗？”
温湫雪想了想，摇摇头，
“不用了，简单的"生日快乐"就好。”
付完钱走出店门，她捏着取货单，心里悄悄盘算着。
其实她从没听秦文彬说过爱不爱吃甜食，每次她做的点心，他都吃得干干净净，从不挑拣。
更重要的是，她总在他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到糖，有时是水果硬糖，有时是奶糖，包装简单，却总备着。
“应该是爱吃甜的吧。”
她小声嘀咕着，脚步轻快地往回走。
秋风卷起落叶，打着旋儿掠过脚边，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取货单，忽然觉得，连空气里都飘着点甜甜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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