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取残笛拭锈痕
春夜的桃林格外静,月光透过断壁,落在小屋的木箱上。
林逸的魂魄飘到箱旁,轻轻“取出”那支残笛——笛身的裂痕处积了些细尘,笛孔边缘还沾着淡淡的锈痕。
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也是他与彩琴情意的印记。
他借着风卷来的软布(村民落在桃林的旧布),轻轻“擦拭”着笛身:
先拂去裂痕里的细尘,再蹭掉笛孔的锈痕,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擦拭间,他想起当年彩琴为他擦笛的模样:她坐在灯下,指尖捏着软布。
一点点擦去笛上的花尘,笑着说“你的笛要好好养,才能吹出好听的调子”。
如今,他替她继续擦拭这支笛,替她留住这份与笛相关的、温柔的记忆。
2. 唇触笛孔忆旧音
擦净残笛后,林逸将笛孔轻轻“凑”到唇边——虽无实体触碰,却似能感受到笛孔的微凉。
似能闻到笛身残留的、淡淡的竹香与花香,瞬间勾起了他对旧音的回忆。
他想起那年春日花林,他握着笛吹奏《桃花调》,彩琴坐在青石上听,花瓣落在笛上,也落在她的发间。
想起夏夜里,他吹笛伴她绣香囊,笛音混着针线穿过布料的轻响,在小屋内散开。
那些旧音清晰如昨,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几乎忘了自己是魂魄。
忘了这笛早己吹不出完整的调子,只愿沉浸在这份与笛音相关的、温暖的过往里。
3. 轻吹浅奏不成曲
林逸试着“轻吹”残笛,风穿过笛孔,却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没有当年的清亮。
没有完整的旋律,更没有彩琴跟着哼唱的调子,只有风与笛孔碰撞的、破碎的声响,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满是遗憾与牵挂。
他调整着“气息”(借风的力度),想再奏一次当年的《桃花调》,可笛音依旧不成曲:
吹不出开头的轻快,奏不出中段的柔婉,连结尾的余韵都只剩风的轻响。
他停下“吹奏”,望着残笛,心里泛起酸楚——不是笛坏了,是吹笛的人没了实体。
是听笛的人没了踪迹,再好的调子,也奏不回当年的时光。
4. 笛音断续牵愁绪
即便笛音不成曲,林逸还是不愿停下。他继续“吹”着,断续的声响在夜空中散开。
掠过海棠树,掠过桃枝,掠过潭边的青石——每一声都牵着他的愁绪,牵着他对彩琴的思念。
听到笛音里的怅然,他想起彩琴六年孤守的孤单:
她倚门望雨时的期盼,她夜补旧衣时的思念,她收到绝笔信时的崩溃。
听到笛音里的温柔,他又想起他们初遇的甜蜜:
她鬓边的桃花,他递出的玉佩,星下的私语。
断续的笛音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里的愁绪匣子。
让那些藏在深处的思念,伴着笛音,在夜里慢慢流淌。
5. 抱笛倚窗对月诉
吹累了,林逸将残笛“抱”在怀里,“倚”在小屋的断壁旁(曾是彩琴的窗前),对着天上的圆月轻声诉说。
他说新种的桃树苗发了芽,说石碑上添了新的刻字,说海棠花粉凝了忆影,说他每天都在想她。
他把心里的话,一句句对着月亮说,也对着怀里的残笛说——他知道月亮听不到,残笛也听不到。
可他还是要说,像当年彩琴对着月亮盼他归来一样,把思念说给能“承载”心意的事物听。
月光洒在他的魂魄上,也洒在残笛上,像在为他的诉说伴奏,让这份牵挂,多了几分温柔的底色。
6. 残笛伴眠入梦深
夜渐深,困意(魂魄的执念所化)渐渐袭来。林逸抱着残笛,“靠”在当年彩琴的床榻位置,慢慢闭上眼。
他想借着残笛的“温度”,再入一次有彩琴的梦,想再听一次她的笑声,再看一次她的模样。
或许是残笛承载了太多思念,这次他很快就入了梦——梦里,他握着残笛,彩琴坐在他身边。
他吹笛,她听曲,桃瓣落在他们身上,琴音(梦里的幻音)与笛音交织,像回到了最美好的时光。
他紧紧抱着残笛,不愿醒,只想让这场梦再长一点,让他与彩琴的重逢,再久一点。
残笛伴着他的梦,也伴着他的思念,在春夜里,静静守护着这份跨越生死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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