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檐下忽见燕归来
暮春的清晨，海棠医舍的檐角还沾着晨露，萧策正坐在庭前整理草药，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啾啾”声。
抬头望去，两只灰黑色的燕子正绕着檐角盘旋。
翅膀掠过木窗时，带起一阵轻风吹动了窗棂上的海棠纹——是去年在医舍筑巢的那对燕子，时隔一冬，终于回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草药，起身走到檐下。
燕子似是认出了他，盘旋两圈后，竟径首落在了他面前的晾药架上，歪着头看他，眼底透着几分亲昵。
萧策忍不住笑了，想起苏棠曾说“燕子认家，每年都会回来”，如今看来，这话果然没错。
檐下的燕巢依旧完好，只是蒙了层薄尘，想来这对燕子，是要继续在医舍安家了。
2. 燕喙衔得素笺角
就在萧策准备转身取布擦拭燕巢时，其中一只燕子忽然扑棱着翅膀，飞到他面前。
嘴里还衔着一角素笺——淡青色的笺纸被啄得微微发皱，边角还沾着几根细小的草屑，显然是从别处衔来的。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生怕惊走燕子。燕子似乎明白他的意图，轻轻松口，将素笺落在他的掌心。
待燕子飞回巢中，萧策才低头查看手中的笺纸——笺纸不大，只比巴掌略宽，边缘裁剪得整齐。
不像是随意丢弃的废纸，倒像是特意折叠后，被燕子意外衔来的。
3. 取笺展看辨字迹
萧策将素笺轻轻展开，指尖拂过纸面，忽然顿住——笺上的字迹虽有些潦草，却带着熟悉的笔锋。
尤其是“安”字的收笔、“棠”字的起笔，与苏棠父亲的字迹一模一样！
他凑近细看，只见笺上写着短短几行字：“己至山南，旧疾渐愈，见燕思归，勿念。”
每一个字都透着安心，却也藏着牵挂。
他想起半月前，苏棠父亲说要去山南寻一位旧友，临行前还叮嘱他“不必担心”，如今这张燕衔来的笺纸，竟成了最及时的讯息。
萧策握着笺纸，眼眶微微发热——或许是苏棠在天有灵，借着燕子，将伯父的平安，送到了他面前。
4. 笺上短讯报平安
萧策将笺纸反复读了几遍，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己至山南”说明伯父平安抵达目的地，“旧疾渐愈”是最让人安心的消息，而“见燕思归”，则藏着伯父对医舍、对他的牵挂。
他想起伯父临行前，曾对着庭前的海棠盆栽说“等我回来，正好能看花开”，如今看来，这份约定，定能实现。
他将笺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衣袋里，与苏棠的海棠玉佩放在一起——这张燕衔来的笺纸。
不仅是伯父的平安信，更是苏棠情意的延续，容不得半点疏忽。
檐下的燕子还在“啾啾”鸣叫，像是在催促他，快些回应这份远方的牵挂。
5. 托燕带语寄归思
萧策快步走进医舍，取来一张新的素笺，又研好墨，提笔写下回信。
他没有写太多话，只捡最要紧的事说：“医舍安好，海棠将开，盼君早归，共赏花期。”
字迹写得工整，每一个字都透着期盼，末尾还特意画了一朵小小的海棠，与苏棠常画的样式一模一样。
写好后，他将笺纸折成小巧的方块，又找来一小块蜂蜜，轻轻涂在笺纸边缘——燕子喜甜，这样它才会愿意衔着笺纸飞去。
他走到檐下，将笺纸轻轻放在晾药架上，对着燕巢轻声说：“麻烦你们，把这画带给伯父，好不好？”
巢中的燕子似是听懂了，扑棱着翅膀飞下来，啄起笺纸，绕着他盘旋两圈，才朝着山南的方向飞去。
6. 立檐望燕远飞去
萧策站在檐下，望着燕子渐渐远去的身影，首到它们变成天边的两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
春风拂过庭前的海棠盆栽，新抽的枝叶轻轻晃动，像是在为他拂去不舍。
他摸了摸衣袋里的平安笺，又看了看檐下的燕巢，心里满是安稳——有了伯父的平安信。
有了托燕子带去的期盼，往后的日子，只需静静等待花期，等待归人。
阳光渐渐升高，洒在医舍的木窗上，映出海棠纹的影子，温暖又明亮。
萧策转身回到庭前，继续整理草药，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他知道，这场跨越山水的牵挂，终将在海棠花开时，迎来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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