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东西在手，谁还敢说我给奶奶吃的东西不好？
我盯着两个叔叔：“大叔、二叔，我有证据证明我给奶奶买的都是优质肉，你们呢？”
“你们有证据证明，给奶奶吃的不是淋巴肉，不是垃圾肉吗？”
之前还不可一世、想压制我的叔叔，现在真的害怕了。连奶奶也一时不敢跟我对视，心虚地低着头。
我扶着奶奶：“你都要死了，还要维护你的儿子吗？你儿子给你吃垃圾东西，才让你生了病，你就舍不得教训他们吗？”
奶奶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小橘，是我偏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我身上移开，死死地盯着我的两个叔叔。
丢人的是他们，他们坐立不安，如坐针毡。
难得从他们脸上看到绝望的表情，我心里没有丝毫伤心，只觉得自己所处的环境很悲哀。
“奶奶，偏心是可以的，我一直都知道你偏心。”
“可是你偏心到，明明约定好AA制，却觉得我一个人付出是理所当然，我觉得很伤心。”
“你偏心到，明明有一百万拆迁款，却一分都不给我，我也觉得很伤心。”
一百万，全分给了两个叔叔，我连一分都没有，可他们却觉得理所当然，好像本就该如此。
奶奶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可一切都太晚了。在我攒够绝望、心死如灰的时候，这句“对不起”，一点分量都没有。
周围的看客摇着头议论：“活该！把孙女往死里磋磨，现在生病了，没人愿意管。”
“两个儿子忤逆不孝，拿了那么多钱，也舍不得给老人家看病，还谈什么养老？”
“养什么老啊，分明是想让老人家早点死，他们好减轻负担！就算有金山银山，也舍不得给老人家花！”
他们说得没错，两个叔叔就算有再多钱，也舍不得给奶奶花多少。
奶奶其实心里清楚，可她笃定我会一直爱她、一直照顾她，所以才指望我给她养老。
回家后，我收拾好行李。大雪已经融化，山路露了出来，我可以走了。
从此以后，我会远离这里，永远不再回来。
拉着行李的我，和奶奶隔空相望。她的眼泪一直没停，样子格外可怜。
我笑着说：“奶，照顾好你自己，从此以后山高水远，我们后会无期。”
她伸出苍老的手，想过来拉我，可速度根本赶不上我。
我转身离开，路上遇到几个人，他们正热火朝天地聊天：“那个周小橘的两个叔叔真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给老人家吃淋巴肉和耗子肉，老人家现在肯定活不长了，真惨。”
“老人家也是自作自受，有什么好同情的。”
“就是，反正以后周家这两个人，在咱们这儿就是‘杀母凶手’，大家都绕着他们走。”
“不，只要他们还生活在这里，就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的确如此，背负着这样的名声生活，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两个叔叔算是彻底毁了。
奶奶的日子也一眼能看到头，或许只剩下两三个月的时间。
我甩了甩脑袋，不再想这些，毫不犹豫地去了大城市，找了一份新工作。
上班第一天，我泡了一杯咖啡，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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