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说？」
我手起刀落。
她的一条胳膊，齐肩而断。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山寨。
「我说！我说！」
她疼得在地上打滚，涕泗横流。
「解药……解药就在我……我腰间的香囊里……」
惊鸿的统领，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男人，上前搜出香囊，递给我。
我打开闻了闻，确认无误后，交给了阿四。
「立刻去配药，救人。」
「是！」
阿四领命而去。
解决了兄弟们的后顾之忧，我再次将目光投向云曦。
她蜷缩在地上，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你……你不能杀我……」
「我是前朝公主，你杀了我，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朝廷？」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
「你不会真以为，当今圣上会为了一个前朝余孽，来跟我这小小的山寨过不去吧？」
「你所谓的大内高手，恐怕也是你用宝藏的谎言，骗来的江湖术士吧？」
云曦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显然，被我说中了。
「你……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
我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
「因为，真正的却邪剑，一直在我这里。」
我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平平无奇的短剑。
除了剑柄上那块不起眼的龙纹玉，它看起来，跟一把普通的匕首没什么两样。
云曦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这……这才是真的？」
「那陆铮带回来的……」
「是我爹仿造的。」
我淡淡地说道。
「我爹早就料到会有人觊觎宝藏，所以造了一把假的，用来混淆视听。」
「而真的这把，他藏在了我送给他的一个剑鞘里。他死后，剑鞘作为遗物，回到了我手上。」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把普通的防身匕首。」
「直到，陆铮带回了那把假的。」
两把剑一对比，我才发现了其中细微的差别。
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局。
一个针对我，针对整个清风寨的惊天大阴谋。
所以我将计就计。
假装中毒，假装暴怒，假装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一步步，引蛇出洞。
云曦呆呆地看着我，眼神从震惊，到不甘，最后化为一片死灰。
「我输了……」
她喃喃自语。
「我筹谋了十年，竟然……输得这么彻底……」
「你不是输给了我。」
我收回短剑。
「你是输给了自己的贪婪和愚蠢。」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云曦惨然一笑，突然抬起头，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十三娘，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杀了我，你也永远得不到陆铮的真心。」
「你知道吗？他到死，都以为我是真心爱他的。」
「他心甘情愿，为我赴死。」
「而你，在他心里，不过是一个他必须效忠，却永远无法爱上的主人。」
「你就算得到了天下，也终究是个得不到爱的可怜虫！」
她的话，像一根根毒刺，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握着刀的手，微微收紧。
「是吗？」
我冷笑一声。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可怜虫。」
我转身，对刀疤统领下令。
「把她带下去，凌迟处死。」
「我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割下来。」
「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十三娘的下场。」
云.曦的笑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比刚才更加凄厉百倍的惨叫和求饶。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
我走到陆铮的尸体旁，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死前的痛苦和解脱。
是啊，或许对他来说，死，才是一种解脱。
解脱于我的掌控，解脱于云曦的欺骗。
我蹲下身，替他合上了双眼。
「陆铮，你确实又蠢又自大。」
「但你，终究是我的人。」
「你欠我的，下辈子，再来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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