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大会的初选还在继续,各色法术光芒闪耀,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但经此一役,凌云霄这块“滚刀肉”算是出了名。虽然大多数人依旧认为他是走了狗屎运,碰上个道心不稳的赵煌,可再也没人敢轻易把他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接下来的几场比试,凌云霄将“影帝”风采发挥得淋漓尽致。
对阵一位擅长水系法术的女修时,他开场就“笨拙”地摔了个狗啃泥,弄得满身泥泞,更加可怜。女修心生不忍,法术威力下意识收了几分,结果被凌云霄“慌乱”中掷出的、不知从哪儿摸来的石子(实则蕴含巧劲)打乱了施法节奏,体内灵力差点岔了道,郁闷认输。
遇到一位以防御著称的体修,他围着对方上蹿下跳,嘴里喊着“道友肉身无双,在下佩服”,手上却“不经意间”将几缕阴寒气息透过对方护身罡气的细微缝隙送了进去,冻得那体修肌肉僵硬,动作迟缓,最后被凌云霄“侥幸”一脚“滑倒”绊出了擂台。
他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侥幸万分”地晋级,身上的补丁装更破了,形象更惨了,可暗中观察他的一些宗门长老,眉头却越皱越紧。这小子,邪门!
凌云霄自己倒是优哉游哉。趁着比试间隙,他溜达到大会提供的临时休息区,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从那个看起来干瘪瘪的储物袋里(同样是伪装),慢吞吞地掏出一个……灵气西溢、晶莹剔透的灵果,若无其事地啃了起来。那灵果散发出的清香,让附近几个正在调息的修士忍不住多吸了几口,只觉神清气爽。
“这位……凌道友,”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年轻修士忍不住凑过来搭话,“你这灵果,品相不凡啊,不知从何处得来?”一个穷散修,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东西?
凌云霄立刻露出警惕又窘迫的表情,一把将啃了一半的灵果藏到身后,支支吾吾道:“啊?这个……这是……是俺……是俺在深山老林里捡的,运气好,运气好……” 眼神躲闪,仿佛生怕别人来抢。
那年轻修士将信将疑,但看他这副模样,也不好再问,只得讪讪退开。凌云霄心中暗笑:家里后院随便长的“清心梨”,味道也就一般般吧。
正当他琢磨着下一场该怎么“演”才能既赢得不留把柄,又不会太引人注目时,一股隐晦却带着恶意的神识,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了上来,在他身上扫过。
凌云霄啃梨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瞬间冷了一下,但快得无人察觉,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甚至还配合地打了个寒颤,嘴里嘟囔着:“这山风……还挺凉……”
他不动声色,神识如同最精密的蛛网,反向悄然蔓延而去。很快,他便锁定了恶意的来源——不远处,一群穿着统一烈焰纹路服饰的修士,正簇拥着一位面色阴沉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目光锐利如鹰,正死死地盯着他,毫不掩饰其中的审视与敌意。看其服饰,正是烈火宗的人,想必是赵煌的长辈。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真是没新意。”凌云霄心中冷哼,脸上却适时地露出几分不安,缩了缩脖子,把破旧的道袍裹紧了些,活像一只被猛兽盯上的受惊兔子。
那烈火宗的长老见凌云霄这般作态,眼中疑色更重,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首接对一个“散修”发难,只是将那丝恶意深深藏起,盘算着等大会结束后再好好“盘问”这小子。赵煌道心受损,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凌云霄心中明镜似的。麻烦己经找上门了,躲是躲不掉的。按照他家的“祖传”行事准则,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选择:要么,低调到底,趁人不备,溜之大吉,让对方永远找不到;要么……
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高台之上那些端坐的、来自各大顶级宗门的评判长老,又感受了一内那被层层封印压制、却依旧浩瀚如海的力量,一个更加“老六”的计划,慢慢在脑中成型。
“溜走太没技术含量了,而且显得心虚。”他慢条斯理地啃完最后一口梨,将果核精准地弹入远处的废物篓,“不如……玩把大的?顺便看看,这论道大会的水,到底有多深。家里那帮老家伙总说我历练不够,这次,就给他们整点‘惊喜’回去。”
打定主意,凌云霄反而放松下来,甚至开始有闲心观察其他擂台的比试,尤其是那几个被公认为夺冠热门的顶级宗门天才,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微微点头,仿佛在品评学习。
只是他那双看似清澈无辜的眼眸深处,偶尔会掠过一丝与外表截然不符的、属于猎人的狡黠光芒。
下一场,他的对手,恰好是来自一个以剑法迅疾诡谲著称的“影剑门”弟子。据说此人身法如鬼魅,剑出无影,极难对付。
凌云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主要是之前自己弄上去的),深吸一口气,脸上再次挂起那经典的、带着七分怯懦三分侥幸的表情,走向擂台。
“影剑门的高徒……看来,得‘失手’用点新花样了。”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见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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