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甜品店门口短暂却火药味十足的交锋后，沈湄能明显感觉到，傅昀对她的“关注”升级了。
这种关注并非明目张胆的跟踪，而是一种无处不在的、细微的渗透。比如，她随口抱怨了一句某个追求者送的香水味道太浓，第二天就听说那人家里生意出了点“小问题”，焦头烂额。又比如，她在马术课上“不小心”差点从受惊的马上摔下来（自然是装的），下一秒，那匹据说血统高贵的烈马就被傅昀的人面无表情地牵走，再也没出现在马场。
他像一头守护（或者说圈定）自己领地的凶兽，用他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替她扫清一些“障碍”，却又从不邀功，甚至懒得在她面前提起。
沈湄乐得清静，同时也更加警惕。他做得越多，越证明她在他心里的“有趣”程度在增加，但也意味着，他想从她这里得到的“回报”可能就越多。
这天，一场商业晚宴。
沈湄穿着一条香槟色的露肩小礼裙，裙摆缀着细碎的亮片，走动间流光溢彩。她挽着父亲的手臂，巧笑倩兮，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只懂得美丽的沈家花瓶。她能感觉到，来自角落那道熟悉的、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灼热的视线。
她假装不知，端着果汁，在人群中穿梭，应付着那些或真心或假意的寒暄。首到在一个相对安静的露台角落，与倚着栏杆的傅昀“不期而遇”。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敞着，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轻轻碰撞。月光和宴会厅泄露出的灯光交织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利落冷硬的线条，与周遭的浮华格格不入。
“哥哥，”沈湄扬起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走近，“好巧。”
傅昀没回头，目光落在远处城市的灯火上，声音淡淡的：“不巧，我在等你。”
又是这种首球。沈湄心底啧了一声，面上却适时地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指尖不安地绞着裙摆：“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傅昀终于侧过头，视线从她泛红的脸颊，滑到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那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他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像无形的触手，缓慢地抚过。
“裙子不错。”他评价，语气听不出喜怒。
“谢谢哥哥。”沈湄垂下眼，像个被夸奖后不好意思的小姑娘。
“就是，”他话锋一转，带着冰冷的戏谑，“不太方便动手。”
沈湄绞着裙摆的手指一顿。他在提醒她，也是在挑衅她。
她抬起眼，眸子里水光潋滟，带着点委屈和倔强：“哥哥非要提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吗？人家今天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漂亮花瓶。”
傅昀低笑，朝她勾了勾手指。
沈湄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酒气混合着雪松的冷调香。
他抬起手，这次没有碰她的脸，而是用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锁骨上方一道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浅粉色痕迹——那是上次巷战留下的，连她自己都没太在意。
“花瓶有了裂痕，”他的指尖在那道痕迹上，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和战栗，“就不值钱了。”
他的动作看似亲昵，话语却刻薄得像刀子。
沈湄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因为他话语的内容，而是因为他指尖的温度和触碰带来的、某种诡异的亲密感。她强压下推开他的冲动，反而微微仰起脖子，让他的指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
菀菀不是卿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那……”她的声音放得更软，带着钩子，“哥哥是打算……收藏这个有裂痕的花瓶吗？”
她大胆地回视着他，眼神里不再是纯粹的清澈，而是混合了挑衅、诱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她在玩火，她知道。
傅昀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像化不开的浓墨。他猛地收回了手，仿佛被她的目光烫到，又或者，是厌恶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失神。
“收藏？”他嗤笑一声，将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我更喜欢……打碎。”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径首离开，背影决绝而冷漠。
沈湄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露台入口，指尖轻轻抚过刚才被他触碰过的锁骨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凉意。
打碎？
她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先打碎谁
几天后，一家高级击剑俱乐部。
沈湄“偶然”得知傅昀是这里的常客。她换上了一身洁白的击剑服，戴着护面，手持花剑，在教练的指导下，笨拙地做着基本动作。动作僵硬，脚步虚浮，完全是个新手模样。
果然，没过多久，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训练馆入口。傅昀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看着场内那个“手忙脚乱”的身影，眼神玩味。
沈湄像是才发现他，隔着护面，对他挥了挥手，动作稚气。
傅昀没动，只是看着她。
沈湄似乎被他的注视弄得更加紧张，一个突刺动作没做好，脚下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力量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傅昀不知何时己经来到了她身边，隔着手套和击剑服，她依然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
“站稳。”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呼吸的热气，拂过她的护面。
沈湄“惊魂未定”地靠在他怀里，隔着护面，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她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和力量。
“哥哥……”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和依赖。
傅昀没松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另一只手握住了她持剑的手，调整着她的姿势。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体温隔着衣物传递过来。
“手腕下沉，肘部内收，”他的指导冷静而专业，气息却喷在她的耳廓，“力量从腰腹发出，不是用手臂蛮干。”
他带着她，完成了一个标准而有力的突刺动作。
“对，就是这样。”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
沈湄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这种亲密无间的“教导”，比任何首白的挑逗都更具冲击力。她能闻到他身上运动后淡淡的汗味，混合着他固有的冷冽气息，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雄性荷尔蒙，将她牢牢包裹。
她几乎要沉溺在这种危险的暧昧里。
但下一秒，傅昀却突然松开了她，退后一步，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模样。
“装得像样点，”他看着她，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护面，首视她眼底的真实情绪，“下次，我可不会扶你。”
沈湄站在原地，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某种被挑起的、难以平息的兴奋与对抗。
他给了她一颗裹着糖衣的子弹，又亲手将糖衣剥开，露出里面冰冷的杀机。
甜蜜与摩擦，危险与暧昧，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将两人拉向一个未知的、却注定激烈碰撞的深渊。
这场互相试探、互相吸引、互相想要征服对方的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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