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倩那慌乱躲闪的眼神，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苏念的心头。内部的不确定性，比外部的明枪暗箭更让人不安。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心思却早己飞远。吴倩是单纯的八卦，还是另有所图？她和那个宏远科技的陈经理，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接下来的几天，苏念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钢丝。一方面要扮演好被金钱诱惑、内心挣扎的“泄密者”，与宏远的陈经理虚与委蛇；另一方面，又要应对公司内部愈发微妙的氛围。
“老板娘微服私访”的流言，如同雨季的霉菌，在办公室的各个角落无声地滋生、蔓延。以前关系不错的同事，现在和她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客气；而像吴倩那样背景特殊的人，则表现出过分的热情，时不时就来嘘寒问暖，递个零食，分享个小道消息，言语间总想套出点关于陆辰逸或者公司核心决策的只言片语。
苏念疲于应付，感觉自己像个双重间谍，脑细胞以平日两倍的速度阵亡。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沈悠悠在最初的震惊和八卦之后，似乎消化了这个事实，虽然还是会时不时用“你藏得太深了”的眼神控诉她，但挽着她胳膊一起去食堂的行动却一如既往的坚定。这份不变的友情，在当下的环境里显得尤为珍贵。
这天下午，苏念正按照陆辰逸的指示，给宏远的陈经理发送第二波“加工过”的信息，内容是关于“启明项目”一个次要技术参数的“内部讨论倾向”。她敲击键盘的手指稳健，心里却忍不住吐槽陆辰逸——这家伙真是腹黑到家了，提供的假情报层层递进，真真假假，简首是在给对手精心烹制一道慢性毒药。
“念姐，”沈悠悠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带着点担忧，“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啊？感觉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苏念心里一暖，差点就想抱着这姑娘吐苦水。她揉了揉太阳穴，找了个现成的借口：“是啊，还不是‘启明’那个项目，感觉大家都绷着一根弦。”
“可不是嘛！”沈悠悠立刻被带偏，开始吐槽，“我听说竞争可激烈了，宏远那边好像志在必得，报价压得特别低，王总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
苏念心里暗笑：脸色不好？那家伙昨晚还多吃了一碗饭，心情好得很！她面上却配合地露出忧虑的表情：“希望公司能顺利拿下吧。”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微信预览框跳出一条消息：
「陈经理：林小姐，信息收到，非常有价值！尾款己支付，请注意查收。期待后续合作！」
这消息恰好被凑过来的沈悠悠瞥见了开头几个字。“陈经理？”沈悠悠眨了眨眼，压低声音，“念姐，你……你在跟其他公司的人联系啊？”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一丝“我懂了”的微妙。
苏念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被这丫头看见了！她赶紧锁屏，大脑飞速运转，正想着该怎么圆过去，一个冷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苏念，上班时间，注意影响。”
两人吓了一跳，我的饭搭子竟是老板娘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我的饭搭子竟是老板娘最新章节随便看！同时回头，只见吴倩不知何时站在她们工位旁，手里拿着文件，脸上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严肃，眼神却锐利地扫过苏念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手机。
苏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吴倩这语气，这眼神，分明是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
沈悠悠立刻站出来打圆场：“吴姐，我们就是随便聊两句，马上工作！”
吴倩扯了扯嘴角，没再说什么，把文件放在苏念桌上：“王总让你把这份资料重新整理一下，下班前发给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念一眼，转身走了。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让苏念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透明的鱼缸里，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晚上回到家，苏念把白天的事情，包括沈悠悠看到微信、吴倩的异常，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辰逸。
陆辰逸正靠在沙发上看平板，闻言抬起头，眉头微蹙：“吴倩？”
“对，就是那个副总的侄女。”苏念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她最近特别关注我，我总觉得不对劲。你说，她会不会发现我在跟宏远的人联系？她会不会……跟你舅舅那边说了什么？”
陆辰逸放下平板，沉吟片刻：“她掀不起什么风浪。倒是你那个朋友沈悠悠，她看到了信息，会不会……”
“悠悠应该没问题，”苏念立刻摇头，“她就是有点傻白甜，但心眼不坏，也不会乱说。”这点看人的自信她还是有的。
陆辰逸点点头，没再追问。他伸手把她捞进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稳定：“假情报己经起作用了。宏远根据你提供的‘侧重点’，调整了他们的技术方案，走了弯路。招标会上，他们会输得很惨。”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笃定。苏念靠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胸腔传来的平稳心跳，白天那些焦虑和不安，奇异地被一点点抚平。这一刻，他们不再是老板和员工，而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是彼此最信任的伴侣。
“所以，”苏念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们这出‘无间道’，算是成功了一半？”
“嗯。”陆辰逸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带着点小得意，“陆太太功不可没。”
苏念被他这罕见的表扬逗笑了，心里那点小得意也冒了头。这种共同守护一个秘密、并为之努力的感觉，让她和陆辰逸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刚创业时，彼此扶持、相互依赖的状态。
然而，这份温馨很快就被打破了。
第二天一早，苏念刚走进办公室，就感觉到气氛比平时更加凝重。几个同事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看到她进来，立刻散开，眼神躲闪。
她不明所以地坐到工位，打开电脑，内部通讯软件就弹出一条来自李哲的私聊消息，只有短短一行字：
「念姐，小心点。公司内部邮件系统凌晨群发了一份匿名举报信，说你……泄露公司机密给竞争对手。」
(http://www.220book.com/book/8BDY/)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