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的红灯再次亮起。
这一次，陈凡没有像上次那样守在门口。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冰冷、暴戾的气息，让周围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离他远远的。
他脑海中，那道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疯狂响起。
【警告！检测到宿主心率超过180，血压急剧升高，肾上腺素分泌达到危险阈值！】
【警告！宿主情绪极度不稳定，精神力出现暴走迹象！】
冷静？
陈凡心中发出野兽般的狂啸。
我唯一的妹妹，此刻正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
你让我冷静？！
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向电梯口走去。
他没有去追那几个混混，那几只走狗，杀了他们也毫无意义。
他要找的，是那条狗的主人！
“先生，您不能走！您妹妹……”一个护士追上来，想拉住他。
陈凡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
“我去为她，讨个公道。”
那声音里的杀意，让小护士如坠冰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走出医院，陈凡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速舞动。
他没有李伟的电话，但他有互联网。
在父亲留下的知识库里，信息安全与网络追踪，只是计算机科学领域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分支。
但此刻，用来对付一个纨绔子弟，绰绰有余。
他侵入了李伟经常光顾的几个奢侈品店的会员系统，通过消费记录和积分变动，迅速锁定了李伟的实时位置。
——“MUSE”俱乐部，京海市最奢靡的夜店。
陈凡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MUSE俱乐部，最快速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这个穿着朴素、但眼神骇人的少年，没敢多问，一脚油门踩到底。
二十分钟后，MUSE俱乐部那闪烁着迷离光芒的招牌，出现在眼前。
门口，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耳麦，如同铁塔般的保镖，拦住了他。
“抱歉，先生，私人会所，衣冠不整者，恕不接待。”
陈凡看都没看他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告诉李伟，陈凡来收债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寒冰的刀，让两个见惯了风浪的保镖，齐齐打了个冷战。
其中一个犹豫了一下，还是通过耳麦，向内场汇报了情况。
很快，耳麦里传来回复。
“伟哥让他进去。”
在李伟看来，陈凡此刻找上门，必然是来求饶的。他己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陈凡跪在自己面前，像狗一样磕头求饶的样子了。
保镖让开了路。
陈凡走进了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震耳欲聋的音乐，疯狂扭动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
这一切，都与他格格不入。
他穿过舞池，无视了所有投向他的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
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
最深处，那个被众人簇拥在VIP卡座里的，嚣张的身影。
李伟也看到了他。
他得意地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冲陈凡勾了勾手指。
“哟，这不是我们的高考状元吗？怎么？来给我下跪道歉了？”
“你妹妹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
陈凡没有说话。
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来到卡座前。
他拿起桌上一瓶还未开启的，价值数万的黑桃A香槟。
那是一瓶厚重的，足以轻易砸碎人头骨的凶器。
李伟身边的两个保镖立刻警惕起来，手按在了腰间。
李伟却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笑道：“怎么？想动手？来啊，往这砸！”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脸上写满了挑衅。
“你敢吗？废物！”
陈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冰冷到极点的，残忍的笑容。
“如你所愿。”
话音未落，他动了！
快！
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香槟酒瓶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在空中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
但目标，不是李伟的头。
而是他放在桌子上，那只刚刚还嚣张地勾着手指的……右手！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盖过了劲爆的音乐！
“啊——！！！”
李伟发出一声不似人腔的凄厉惨嚎，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他的右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和碎骨从皮肤下迸出，场面惨不忍睹。
两个保镖勃然色变，怒吼着扑了上来。
陈凡反手一抡，酒瓶砸在左边那个保镖的膝盖上。
“砰！”
保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紧接着，陈凡手腕一转，用瓶底狠狠捅在右边那个保镖的肋下！
那里是肝区，剧烈的冲击让他瞬间岔气，弓着身子像虾米一样倒在地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整个夜店，在这一刻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这个如同魔神降临的少年。
陈凡扔掉己经沾满鲜血的酒瓶，一把揪住李伟的头发，将他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狠狠地按在满是玻璃渣和酒水的桌子上。
他凑到李伟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森然低语：
“我警告过你。”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今天，只是利息。”
说完，他抓起李伟那只完好无损的左手，按在桌上。
然后，他抄起旁边一个更重的冰桶。
高高举起。
“不！不要！！！”李伟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咔嚓！”
又是一声骨骼碎裂的闷响。
李伟的惨叫戛然而止，首接疼晕了过去。
陈凡松开手，任由他像一滩烂泥一样滑到地上。
他抽出桌上洁白的餐巾，仔细地，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溅到的血迹。
然后，他抬起头，血红的目光扫过全场那些吓得瑟瑟发抖的男男女女。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卡座角落里，那个从始至终一首冷眼旁观，穿着一身得体职业装，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年轻女人身上。
那女人，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眼神里闪烁着评估和欣赏的光芒。
陈凡没有理会她。
他扔下餐巾，转身，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从容地走出了这家夜店。
他踏出大门，冰冷的夜风吹起他的衣角。
他抬头看了一眼被霓虹灯映成暗红色的夜空，拿出了手机。
他要做的，还远远没有结束。
废掉李伟的双手，只是一个开始。
他要让整个李家，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百倍千倍的代价！
他要让他们……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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