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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庶女低伏

小说: 锦帐暗筹:庶女归位   作者:燕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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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的三日反省期,在苏微刻意的“安分”中悄然过去。

第三日清晨,春桃来接她回西跨院时,手里还多了一套半旧的青布衣裙。“这是夫人让人送来的,说是让你换了这身脏衣服再回去,免得冲撞了瑶小姐。”春桃将衣裙递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苏微接过衣裙,指尖触到粗布的纹理,心中冷笑。侯夫人哪里是怕她冲撞苏瑶,分明是嫌她身上的柴草味脏了侯府的地。前世她接回侯府时,侯夫人也是这般,只给她穿下等丫鬟都不愿碰的旧衣,明里暗里提醒她“庶女”的身份。

“多谢夫人费心。”苏微垂下眼,掩去眸中的寒意,语气温顺得像只待宰的羔羊,“也劳烦春桃姑娘等我片刻,我换了衣服就走。”

春桃见她这般识趣,松了口气,点头道:“我在门外等你。”说罢便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柴房门。

苏微快速换下身上湿透的旧衣,穿上那套青布衣裙。衣裙的尺寸略小,勒得她肩膀发紧,袖口也短了一截,露出手腕上细小的疤痕——那是前世在农户家干活时,被镰刀划伤的。她抬手摸了摸那道疤痕,指尖冰凉,前世的苦与痛,她一刻也不敢忘。

收拾好东西,苏微跟着春桃走出柴房。侯府的清晨很安静,青石板路被露水打湿,泛着冷光,假山池沼错落有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透着富贵气派。可这繁华背后,藏着的却是吃人的算计与阴谋。

西跨院在侯府的最角落,远离主院,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院子里杂草丛生,只有一间破旧的正房和两间耳房,正房的门窗油漆剥落,屋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旧床、一张破桌和两把椅子,比起柴房,也强不了多少。

“姑娘,你先歇着,我去给你打盆水洗漱。”春桃将苏微的小包袱放在桌上,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苏微叫住她,从包袱里拿出一小块碎银子——这是她前世藏在贴身衣物里的,重生后竟还在。她将碎银子递到春桃面前,轻声道:“这段时间多谢姑娘照顾,这点心意,你拿着买些零嘴。”

春桃愣了一下,连忙摆手:“姑娘,这可使不得!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怎好要你的银子?”

“拿着吧。”苏微将银子塞进她手里,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在这侯府,我孤身一人,以后还要多靠姑娘帮衬。这点银子,不算什么。”

春桃看着手中的碎银子,又看了看苏微温和的眼神,心中一暖。她在侯府做了这么多年丫鬟,见多了主子的刻薄,像苏微这样和气的,还是第一个。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银子收下了,小声道:“姑娘放心,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我。”说罢,便快步去打水了。

苏微看着春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在这侯府,没有真心可用,只有利益可图。春桃虽只是个小丫鬟,却能帮她打探不少消息,这点银子,花得值。

洗漱过后,苏微刚坐下想歇口气,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丫鬟尖细的嗓音:“苏微姑娘在吗?瑶小姐请你去主院说话。”

苏微心中一凛,苏瑶找她?怕是没什么好事。前世苏瑶也常找她去主院,每次都少不了一番羞辱,要么让她做粗活,要么故意在侯夫人面前挑拨离间。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苏微压下心中的思绪,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跟着那丫鬟往主院走去。

主院的正厅里,侯夫人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脸色阴沉,苏瑶则站在她身边,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厅里还站着几个丫鬟婆子,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苏微刚走进厅门,就听到侯夫人厉声喝道:“苏微!你可知罪?”

苏微连忙跪下,故作茫然地问道:“夫人,奴婢不知犯了何错,还请夫人明示。”

“不知?”侯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苏瑶,“你看看瑶儿!昨在柴房反省,瑶儿念及姐妹情分,特意让厨房给你做了点心送去,可你倒好,不仅不领情,还让春桃把点心扔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顶撞瑶儿?”

苏微心中冷笑,她就知道苏瑶会来这一套。昨日春桃确实给她带了点心,是几块发霉的糕点,春桃说怕她吃坏肚子,就扔了。想来是苏瑶故意让人送发霉的点心,再倒打一耙,说她顶撞。

“夫人,冤枉啊!”苏微抬起头,眼中含着泪光,声音带着哭腔,“昨日春桃姑娘确实给我带了点心,可那点心己经发霉了,春桃姑娘怕我吃了闹肚子,才偷偷扔了的。奴婢感念瑶小姐的心意,怎么会顶撞她呢?还请夫人明察!”

“你胡说!”苏瑶上前一步,指着苏微,“我明明让厨房做的新鲜点心,怎么会发霉?定是你嫌点心不好,故意让春桃扔了,还想污蔑我!”

“瑶小姐,奴婢没有污蔑你!”苏微哭得更凶了,“若是不信,夫人可以派人去柴房附近的垃圾桶找找,那发霉的点心应该还在!”

侯夫人皱了皱眉,看向身边的管家:“去,让人去柴房附近找找。”

管家连忙应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厅里一时安静下来,苏瑶站在原地,眼神有些慌乱——她没想到苏微会这么较真,还让侯夫人派人去查。

没过多久,管家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脸色难看地对侯夫人道:“夫人,找到了,这点心确实是发霉的。”

侯夫人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的点心黑绿相间,散发着一股霉味,显然己经不能吃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看向苏瑶的眼神带着几分不满。

苏瑶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跪下:“娘,我不知道点心是发霉的!定是厨房的人偷懒,拿了过期的点心糊弄我!我不是故意的!”

“够了!”侯夫人厉声打断她,“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这事都因你而起!你身为侯府嫡小姐,做事如此不周全,还连累你妹妹受委屈,罚你抄写《女诫》十遍!”

“娘!”苏瑶委屈地叫了一声,却不敢反驳,只能咬着牙应道,“是,女儿知道了。”

侯夫人又看向苏微,语气缓和了一些:“苏微,委屈你了。这事是瑶儿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以后若是再有人欺负你,只管告诉娘。”

“多谢夫人。”苏微连忙起身,擦干眼泪,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瑶小姐也是一片好意,只是被下人蒙蔽了,奴婢不会怪她的。”

侯夫人见她如此懂事,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苏微躬身行礼,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故意脚下一滑,身体往前踉跄了一下,正好撞在苏瑶身上。

“哎呀!”苏瑶被她撞得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怒视着苏微,“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苏微连忙站稳,低下头,装作慌乱的样子:“对不起,瑶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地上太滑了,我没站稳。”

“你就是故意的!”苏瑶气得发抖,伸手就要推苏微。

“瑶儿!”侯夫人厉声喝止她,“休得无礼!苏微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还不依不饶?”

苏瑶被侯夫人这么一喝,只好收回手,狠狠地瞪了苏微一眼,却不敢再发作。

苏微心中暗喜,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故意冲撞苏瑶,让苏瑶在侯夫人面前失态,既暴露了苏瑶的骄纵,又让自己显得无辜可怜,还能让侯夫人对苏瑶多几分不满。这“蠢笨”的伪装,果然好用。

“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还请瑶小姐原谅。”苏微再次道歉,然后匆匆退出了正厅。

走出主院,苏微脸上的委屈和慌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笑意。苏瑶,这只是开始,前世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还给你。

回到西跨院,春桃己经在门口等她了。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去:“姑娘,你没事吧?刚才我听说瑶小姐在主院为难你。”

“没事。”苏微摇摇头,“只是一场误会,夫人己经查清了。”她顿了顿,又道:“春桃,以后主院那边有什么动静,你多留意些,有消息及时告诉我。”

春桃点点头:“姑娘放心,我会的。”

接下来的几日,苏微一首待在西跨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除了做些简单的针线活,就是跟春桃打听侯府的情况。她知道,苏瑶不会就这么算了,肯定还会找机会报复她,她必须做好准备。

果然,第五日清晨,苏瑶的贴身丫鬟又来了,说苏瑶请她去花园赏菊。

苏微知道,苏瑶这是又要找她麻烦了。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跟着那丫鬟往花园走去。

花园里的菊花开得正盛,五颜六色,争奇斗艳。苏瑶坐在凉亭里,身边围着几个丫鬟,正有说有笑地赏菊。看到苏微过来,苏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冷淡地说:“你来了,坐吧。”

苏微在凉亭外的石凳上坐下,低着头,不说话。

“妹妹,这几日在西跨院过得还好吗?”苏瑶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多谢姐姐关心,奴婢过得很好。”苏微轻声回答。

“那就好。”苏瑶放下茶杯,看向身边的丫鬟,“去,把我昨天让厨房做的桂花糕拿来,给妹妹尝尝。”

丫鬟连忙应声,转身去拿桂花糕。很快,丫鬟端着一盘桂花糕回来,放在苏微面前。

苏微看着盘中的桂花糕,金黄,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看起来很美味。可她知道,苏瑶绝不会这么好心,这桂花糕里,肯定有问题。

“妹妹,快尝尝,这桂花糕是我特意让厨房给你做的。”苏瑶笑着说,眼神里却藏着一丝算计。

苏微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杏仁味——她对杏仁过敏,前世就是因为误食了含有杏仁粉的点心,差点送了命。苏瑶这是故意的!

“姐姐,这桂花糕真香。”苏微放下桂花糕,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奴婢近日胃口不好,怕吃了浪费,还是留给姐姐和各位姐姐吃吧。”

“怎么会浪费呢?”苏瑶脸色一沉,“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你若是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

苏微心中一紧,苏瑶这是要强逼她吃。她抬头看向苏瑶,眼中带着几分委屈:“姐姐,奴婢不是不给你面子,只是奴婢真的吃不下。若是姐姐不相信,奴婢可以吃一小块。”说罢,她拿起一小块桂花糕,假装要往嘴里送。

就在这时,她故意脚下一滑,身体往前一倾,手中的桂花糕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哎呀!”苏微惊呼一声,连忙站起身,慌乱地道歉,“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地上太滑了,我没拿稳。”

苏瑶看着地上的桂花糕,气得脸色发青:“苏微!你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想吃我给你做的桂花糕!”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苏微急得快哭了,“若是姐姐还生气,奴婢再给你赔罪!”说罢,她就要跪下。

“够了!”苏瑶厉声喝止她,“你别在这里装可怜!我看你就是故意跟我作对!”

“姐姐,奴婢没有!”苏微委屈地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周围的丫鬟见状,都纷纷劝道:“瑶小姐,苏微姑娘应该不是故意的,您就别生气了。”

苏瑶看着苏微委屈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丫鬟的眼神,知道再闹下去,只会显得自己小气。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算了,这次我就饶了你。下次你再敢这么不小心,我饶不了你!”

“多谢姐姐原谅。”苏微连忙道谢,心中却冷笑不止。苏瑶,想害我,没那么容易!

“好了,你回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苏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是,奴婢告退。”苏微躬身行礼,转身快步离开。走出花园,她回头看了一眼凉亭里的苏瑶,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这一局,她又赢了。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苏瑶的手段,绝不会这么简单。她必须尽快找到当年“换女”的证据,只有掌握了证据,才能真正地扳倒苏瑶和侯夫人,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回到西跨院,苏微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她想起前世在柴房找到的半块嫡女玉佩,那是证明她身份的重要证据。她必须尽快把那块玉佩找回来,妥善保管。

“春桃。”苏微叫了一声。

春桃连忙从外面走进来:“姑娘,有什么事?”

“你去帮我打听一下,柴房里的那个旧木箱,现在在哪里。”苏微轻声道。

“旧木箱?”春桃愣了一下,“姑娘找那个干什么?那木箱里都是些破旧的东西,之前管家说要烧掉,好像被扔到后院的杂物堆里了。”

“杂物堆?”苏微心中一喜,“你带我去看看。”

春桃点点头,带着苏微往后院的杂物堆走去。后院的杂物堆里堆满了破旧的家具和杂物,乱七八糟,散发着一股霉味。春桃在杂物堆里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个旧木箱。

“姑娘,就是这个。”春桃指着一个破旧的木箱说。

苏微连忙走过去,打开木箱。木箱里的东西和她上次看到的一样,还是些破旧的衣物和工具。她仔细翻找了一遍,终于在木箱的角落找到了那块半块嫡女玉佩。

玉佩是羊脂白玉做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凤凰图案,只是另一半己经缺失,边缘有些磨损。苏微拿起玉佩,贴在胸口,心中激动不己。这是她身份的证明,有了它,她离夺回一切又近了一步。

“姑娘,这玉佩是……”春桃看着苏微手中的玉佩,疑惑地问。

“没什么。”苏微将玉佩藏进贴身衣物里,“只是一块普通的旧玉佩,我看着喜欢,就想留着。”

春桃虽然有些疑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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