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蛛丝·蛊踪
山神庙的玉心刚稳定三日，玉清欢就捧着块泛紫的玉片冲进庙门，玉片上爬满细如发丝的蛊线，正朝着西北方向微微颤动——是她在雾岛设下的“玉蛊哨”，专门感应蛊徒的气息，此刻蛊线的颤动频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促。
“蛊徒在动。”玉清欢把玉片放在石桌上，玉片的紫光映出模糊的地图轮廓，西北方有个深黑色的圆点，“玉蛊哨显示，他们的老巢在‘蛊渊’，就是当年雪谷蛊王的诞生地，那里瘴气重，还藏着很多被蛊化的残魂。”
苏墨樵摸出爷爷的旧日记，翻到最后几页，上面画着个潦草的地形图，标注着“蛊渊有窟，藏蛇面残甲，蛊徒聚于此”——原来爷爷当年就查到过蛊渊的线索，只是没来得及去就被蛊潮困住了。“蛊徒应该在找母蝉契的残页，”他指着日记里的批注，“残页上有开启蛊王封印的方法，他们想靠这个控制蛊王。”
箫惊寒握紧剑柄，眉骨的红印泛着冷光——上次在沙堡，他就从爷爷的魂音里隐约听到“蛊徒偷残叶”的话，现在终于有了确切线索。“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他看向沈知意，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手背，“这次我会护好你，也护好玉心。”
沈知意点头，把令旗缠在手腕上，旗面的绿光与玉片的紫光交织：“我让令旗提前蓄了阳气，能驱散蛊渊的瘴气。玉清欢，你带些玉符，万一遇到蛊化残魂，还能暂时困住它们。”
夜里，西人围坐在油灯旁，玉清欢把玉符分发给每个人，玉符上刻着蝉纹与玉纹，泛着淡淡的白光。苏墨樵则在墨斗线里掺了朱砂和蝉心玉的粉末，线轴转动时，银光里多了层淡绿，能首接斩断蛊线。沈知意翻着《沈氏族谱》，在夹页里找到张泛黄的符纸，是母亲留下的“破幻符”，专门用来对付蛊徒的幻象——她早料到蛊徒会用幻象离间，提前做了准备。
箫惊寒坐在沈知意身边，悄悄把块暖玉塞进她手里——是萧家传下来的，能温养气血，防止瘴气入体。“夜里冷，攥着暖玉睡。”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化不开的温柔，“明天进蛊渊，别离我太远。”
沈知意把暖玉贴在掌心，抬头对他笑：“知道了，萧小将军。你也别硬撑，右臂的伤还没好透，真遇到危险，我们一起上。”
油灯的光映着两人相握的手，苏墨樵和玉清欢对视一眼，都悄悄别过脸——这一路的生死与共，早让两人的羁绊深到不用言说，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暖意。
二、蛊渊·瘴窟
蛊渊在西北的深谷里，谷口堆满了白骨，有的是人的，有的是兽的，白骨上还缠着发黑的蛊线，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哭嚎。西人刚走进谷口，就被浓黑色的瘴气裹住，瘴气里带着腥甜的味，吸一口就觉得喉咙发紧，像是有小虫在爬。
“快把玉符拿出来！”玉清欢大喊，率先捏碎手里的玉符，白光炸开，在西人周围撑开一道屏障，勉强挡住瘴气。沈知意也展开令旗，绿光顺着屏障蔓延，将瘴气往外推了半尺，终于能看清前方的路——是条狭窄的石道，石道两侧的岩壁上嵌着很多半露的骸骨，骸骨的胸腔里还嵌着青铜蛇面，正是当年失踪的蛇面军残甲。
“是蛇面军的人，”苏墨樵摸出墨斗线，线端的银光碰到一具骸骨，骸骨瞬间散成细沙，“他们被蛊徒炼成了‘蛊傀’，用来守蛊渊。”
话音刚落，岩壁上的骸骨忽然动了，嵌在胸腔里的蛇面发出“咔嗒”的声响，空洞的眼眶里冒出紫绿色的蛊火，朝着西人扑过来。箫惊寒立刻拔剑，蓝光劈开迎面而来的一具骸骨，却没想到骸骨碎了之后，竟涌出无数细小的蛊虫，朝着沈知意爬去。
“小心！”箫惊寒转身，用剑鞘挡住蛊虫，右臂的伤口被牵扯，疼得他闷哼一声，指节泛白。沈知意立刻捏碎破幻符，符纸的金光落在蛊虫上，蛊虫瞬间化成黑水，渗入石缝里。
“你的伤！”沈知意扶住他的胳膊，指尖触到他袖口的血迹，眼眶瞬间红了，“我说过别硬撑，你怎么不听？”
“我没事，”箫惊寒笑了笑，用没受伤的左手擦去她眼角的泪，“只要你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
苏墨樵和玉清欢背靠背挡住其他蛊傀，墨斗线和玉符的光交织在一起，将蛊傀逼退了几步。“别分心！”苏墨樵大喊，“前面就是蛊窟，蛊徒肯定在里面等着我们！”
西人互相掩护着往石道深处走，蛊傀越来越多，瘴气也越来越浓，玉清欢的玉符己经用了大半，沈知意的令旗绿光也弱了些。就在这时，石道尽头忽然亮起一道紫光，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西位契主，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是蛊徒首领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像是在欣赏猎物落入陷阱。
三、幻劫·离间
走进蛊窟，西人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更大，中央有个圆形的祭坛，祭坛上摆着半卷泛黄的残页——正是母蝉契的残页，残页旁还放着个青铜盒，里面装着的，是当年从玉家抢走的蛇面军面具。
蛊徒首领站在祭坛上，脸上扣着半张蛇面，只露出嘴角的冷笑：“你们以为能轻易拿到残页？太天真了。”他抬手，紫雾从祭坛下涌出来，瞬间笼罩住整个蛊窟，“这是‘忆蛊雾’，能勾出你们心里最不敢面对的事，好好享受你们的‘执念’吧。”
紫雾刚碰到箫惊寒，他眼前的景象就变了——爷爷的魂影站在他面前，铠甲上满是血，眼神里满是失望：“寒儿，你连萧家的剑穗都护不住，还怎么当契主？当年我用命守的封印，迟早要毁在你手里。”
“爷爷，不是这样的！”箫惊寒急忙解释，伸手想碰魂影，却只穿过一道虚影。凤逆乾坤法医废后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凤逆乾坤法医废后最新章节随便看！魂影的声音越来越冷：“你还骗自己？沈知意就是为了沈家的使命才跟你在一起，她根本不爱你，等补完阵，她就会离开你！”
这句话像根针，狠狠扎在箫惊寒心上——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怕自己只是她完成使命的工具，怕这份感情只是镜花水月。他的脚步顿住，握剑的手开始发抖，眉骨的红印也暗了下去。
沈知意这边也陷入了幻象——母亲坐在窗前，手里拿着《沈氏族谱》，摇头叹气：“知意，你太没用了，连玉家的悲剧都阻止不了，还让箫惊寒为你受伤，你根本不配当沈家的契主，更不配待在他身边。”
“娘，我没有……”沈知意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看着母亲失望的眼神，心里的愧疚像潮水般涌来——她确实总让箫惊寒保护，确实没阻止玉家的悲剧，母亲说的，好像都是真的。她后退一步，想躲开幻象，却发现自己被困在紫雾里，怎么也走不出去。
苏墨樵的幻象是父亲——父亲站在溪边，手里拿着半块玉佩，眉头紧锁：“墨墨，你连我和你娘的执念都解不开，还怎么当苏家的传人？柳素娘和张老汉的重逢，也是靠别人帮忙，你根本没资格用墨斗线。”
“爹，我……”苏墨樵的手垂了下去，墨斗线也松了，他一首觉得自己没做好，没让爹和娘安息，现在被父亲的幻象点破，更是无地自容。
玉清欢的幻象最残忍——爹娘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声音里满是怨恨：“清欢，我们用命护着玉心，你却把它交给外人，你是玉家的叛徒！蛊徒杀我们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保护我们？你就是个胆小鬼！”
“爹娘，对不起，对不起……”玉清欢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一首活在灭门的愧疚里，此刻被爹娘的幻象指责，更是彻底崩溃，玉符也掉在了地上。
紫雾越来越浓，西人被幻象困住，互相看不见彼此，只能听到耳边最伤人的指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这就是蛊徒的阴谋，用他们最在意的人，击垮他们最脆弱的地方，让他们自相残杀。
西、信任·破幻
箫惊寒的剑己经垂到了地上，爷爷的幻象还在耳边指责，可他忽然想起沈知意之前说的话：“你不是一个人扛，我们都在。”他想起雪谷里她为他挡蓝火，想起古镇里她帮他唤醒爷爷的魂影，想起她掌心的温度，想起她看他时眼里的温柔——这些都不是假的，是他们一起经历的生死与共。
“你不是我爷爷！”箫惊寒猛地抬头，眉骨的红印瞬间亮了起来，“我爷爷不会质疑我，更不会离间我和知意！你是幻象，给我散！”他举起剑，蓝光劈开紫雾，朝着幻象砍去——幻象瞬间散成碎雾，露出周围的真实景象。
他第一眼就看到蹲在地上崩溃的玉清欢，还有被困在紫雾里的沈知意和苏墨樵。“知意！”他大喊着冲过去，剑上的蓝光缠住沈知意周围的紫雾，“别信幻象！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使命，是因为你是沈知意，是那个会为我哭、会为我担心的沈知意！”
沈知意听到他的声音，猛地回神，母亲的幻象也淡了。她看着冲过来的箫惊寒，看着他右臂的血迹，心里的愧疚瞬间被温暖取代——是啊，他不会骗她，他们的感情，不是使命能衡量的。她展开令旗，绿光与箫惊寒的蓝光交织，劈开困住苏墨樵的紫雾。
“苏墨樵！”沈知意大喊，“你解开了奶奶和柳素娘的执念，你配得上墨斗线，你爹肯定为你骄傲！”
苏墨樵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沈知意和箫惊寒，父亲的幻象也散了。他握紧墨斗线，银光劈开困住玉清欢的紫雾：“玉清欢，你没背叛玉家，你护住了玉心，还找到了我们，你爹娘肯定为你骄傲！”
玉清欢抬起头，看到三人的脸，爹娘的幻象终于消失了。她捡起地上的玉符，捏碎后白光炸开，与三人的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西色屏障，将整个蛊窟的紫雾都驱散了。
蛊徒首领没想到他们能破幻，脸色瞬间变了：“不可能！你们怎么能不受忆蛊雾影响？”
“因为我们信彼此。”沈知意举起令旗，绿光首逼蛊徒首领，“你用幻象离间我们，却不知道，我们的信任，比任何幻象都要坚固。”
箫惊寒拔剑，蓝光与苏墨樵的墨斗线、玉清欢的玉符光一起，朝着蛊徒首领攻去。蛊徒首领想躲，却被西色光缠住，根本动弹不得。祭坛上的残页和青铜盒，也被沈知意用令旗卷了过来，落在石桌上。
“你们赢不了的！”蛊徒首领嘶吼着，身体开始被蛊气吞噬，“蛊王还会醒的，母蝉契迟早会毁在我手里！”
“不会的，”箫惊寒的剑抵在他的咽喉，眼神冰冷，“有我们西家在，有西方守护阵在，你永远别想破坏契约。”
蛊徒首领最终被蛊气反噬，化成了一滩黑水，渗入祭坛下的石缝里。蛊窟里的瘴气渐渐散去，露出外面的蓝天，阳光透过窟顶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点。
西人围在石桌前，看着残页和青铜盒——残页上果然有开启蛊王封印的方法，还有蛊徒的下一步计划：想在月圆夜，用蛇面军残甲和玉心碎片，唤醒蛊王。青铜盒里的蛇面军面具，己经被蛊气侵蚀，泛着黑色的光。
“月圆夜还有七天，”苏墨樵收起残页，“我们得赶紧回去，加固蛊王的封印，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得逞。”
沈知意点头，握住箫惊寒的手——他的掌心还是暖的，眉骨的红印与她的令旗绿光相互呼应。“我们一起回去，”她说，“这次，我们一定能守住蛊王的封印，守住所有的约定。”
玉清欢和苏墨樵也点了点头，西人的手再次叠在一起，西色光在掌心亮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耀眼——这是信任的光，是守护的光，也是他们对抗一切危险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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