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站在“安心房产”门口，玻璃门映出他有点垮的西装和更垮的表情。
经理老王的声音从里面砸过来，跟扔砖头似的：“方默！磨蹭啥呢？今天的‘屠龙术’背熟没？背不熟今天别带看！”
“屠龙术”，中介行话，就是那套把烂房子吹成皇宫，把缺点掰成特色的销售话术。
方默心里呸了一声，脸上堆起笑推门进去：“王经理，早啊！您今天这领带，颜色真提气，跟咱们公司‘安心’的宗旨特别配——看着就让人踏实放心！”
老王眼皮都没抬，甩过来一本皱巴巴的册子。“少贫。赶紧熟悉房源。下午《全职达人》节目组就来跟拍你了，别给公司丢脸。”
《全职达人》，时下最火的职业体验真人秀，抽签决定职业，首播打工过程。
方默“幸运”地抽中了“房产中介”。此刻，他别在衣领上的微型摄像头己经亮起了红光，意味着首播己经开始。寥寥几个观众弹幕飘过：
【来了来了，倒霉蛋中介小哥。】
【这职业有啥好看的？不如去看隔壁抽到厨师的小姐姐。】
【赌他今天一套都租不出去。】
方默心里骂娘，面上阳光灿烂：“经理，您放心！我一定用咱们的‘屠龙术’，为客户斩妖除魔，找到心仪的家！”
一上午，方默带着假笑，给三波客户介绍了房子。不是嫌租金贵，就是嫌户型差。他嘴皮子磨破，把朝北的说成“夏凉”，把临街的说成“生活气息浓厚”，客户只是呵呵一笑，留下句“再看看”。
中午，蹲在马路牙子上啃面包，方默看着首播间那几十个看乐子的观众，心里那点热血凉透了。这行业，真他妈是“屠龙少年终成恶龙”？他想做点不一样的，可现实是，他连自己下个月房租在哪儿都不知道。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职业信念与颠覆性潜质……条件符合！‘全能中介系统’绑定中……】
一个冰冷的电子音突兀地在脑海响起。
方默一愣，手里的面包差点掉了。幻觉？饿出幻觉了？
【绑定成功！宿主：方默。】
【初始技能加载：‘神级话术’（入门）、‘房屋结构洞察’（入门）】
【当前积分：0。】
【系统使命：助力宿主成为中介行业的传奇，重新定义‘中介’二字！】
【新手任务发布：成功带看一次房源，并获得客户‘认可’。任务奖励：积分+10，技能点+1。】
系统？！方默心脏狂跳，网文里的事儿真让自己碰上了？他试着在心里默问：“怎么获得认可？”
【认可度由系统综合评估，包括但不限于成交意向、情绪满意度、问题解决度。首播人气可作为额外积分加成。】
没等方默细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赶紧咽下面包接起来，声音瞬间切换到职业模式：“您好，安心房产方默！”
电话那头是个有点犹豫的男声：“呃……我看到你们平台上，有套锦华小区3栋402的房子在租？价格挺便宜……”
锦华小区3栋402？方默脑子里过了一遍房源信息，心里咯噔一下。那套是公司挂了半年没租出去的“老大难”，传闻是……凶宅。上个租客住了没半个月就连夜搬走，说晚上总能听见墙里有哭声。
“先生，那套房源我们有的，性价比非常高！”方默面不改色，【神级话术】自动触发，“就是房东有个特殊要求，需要试睡一晚，确认房屋……呃，确认睡眠环境。您看？”
【骚话点+1！首播弹幕：哈哈哈试睡？是试胆吧！】
【这中介有点东西，凶宅说得跟五星级酒店体验似的。】
【搞快点搞快点，我就爱看这个！】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便宜租金和“睡眠环境”的风险。“试睡……也行。但我今晚没空，你能替我去吗？我可以出试睡费。”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这房产中介能处，有案子他真破【触发支线任务：‘凶宅试睡’。任务要求：在目标房屋内停留超过6小时，并查明‘异响’真相。任务奖励：积分+100，技能点+5，‘微表情分析’（入门）。失败惩罚：随机扣除一项现有技能。】
方默嘴角抽了抽。失败还带惩罚？这系统够狠。但100积分和5个技能点的诱惑太大，而且【微表情分析】一听就是装逼……不，破案神器。
“没问题先生！”方默答应得干脆，“为客户排忧解难，是我们中介应尽的义务！今晚我就去替您体验一下！”
挂了电话，老王凑过来，压低声音：“你小子真去？那房子邪乎！”
方默拍拍胸脯，对着镜头咧嘴一笑：“经理，咱干中介的，就得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觉悟！再说，这年头，比鬼更可怕的，是穷。”
【骚话点+2！首播弹幕：小哥人间真实！】
【关注了关注了，就冲你这要钱不要命的劲儿！】
【首播间人数突破200！】
老王被他噎得没话说，摇摇头走了。
方默深吸一口气，看着系统界面，眼神逐渐坚定。
既然普通中介的路走不通，那就走一条传奇中介的路！
他收拾好东西，带上充电宝和强光手电，对着镜头笑道：“老铁们，今晚八点，锁定我的首播间，‘默默带你看房’首次夜探凶宅！是真是假，咱们一探究竟！”
傍晚，方默来到锦华小区。老旧的楼道，声控灯接触不良，忽明忽灭。3栋402门口，他掏出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推开厚重的防盗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灰尘气息扑面而来。客厅空旷，家具蒙着白布，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个个沉默的鬼影。窗户没关严，夜风吹动破旧的窗帘，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方默咽了口唾沫，打开了强光手电和手机首播。
“家人们，到了。咱们先做个简单‘房况勘察’。”他稳住声音，【房屋结构洞察】技能悄然发动。
目光扫过墙壁、天花板、地板。大部分区域正常，但当他走到次卧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壁时，视线微微一顿。技能让他“感觉”到这面墙的厚度有点异常，回声似乎也比其他墙壁沉闷一点点。
“兄弟们，发现点有意思的东西。”方默用手电光照着那面墙，敲了敲，“听这声音，这墙好像不是实心的，有点像……做了夹层？老房子的结构，有时候确实会有这种设计，放点杂物什么的。”
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拉响了警报。凶宅、异响、非承重夹层墙……这几样元素组合在一起，味道可就变了。
首播弹幕瞬间沸腾：
【卧槽？夹层？里面不会有什么吧？】
【比如……尸体？】
【前面的别吓人！可能是之前房东藏的宝贝呢？】
【主播快凿开看看！】
方默没理会弹幕的怂恿，他仔细检查墙面，终于在墙角踢脚线附近，发现了一条极其细微的、不属于正常装修接缝的缝隙。
就在他蹲下身，想看得更仔细时——
“咚……”
一声轻微的、闷闷的敲击声，清晰地从墙内传了出来。
方默动作瞬间僵住，汗毛倒竖。
首播间的弹幕，停滞了一瞬，然后彻底爆炸。
【！！！！！！我听到了！】
【鬼敲墙？！】
【妈呀我不敢看了！】
【主播快跑！！！】
方默强压住掉头就跑的冲动，心脏咚咚咚擂鼓一样。他对着镜头，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压低了声音：
“兄弟们，情况……好像有点复杂。这‘凶宅’的鬼，看来今晚不想让我睡个安稳觉啊。”
手电光柱，死死锁定在那面发出异响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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