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清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首接将数学作业摊开，上面大多数都是空白，零星几道题，是之前洛攸宁讲过的。
孙晓婉看得龇牙咧嘴：“你这也太偏科了吧，这都不会？”
“初中数学老师讲得太快，我没反应过来，一点没跟上，后面就再没跟上过。”
听到李穆清这么说，孙晓婉也理解，数学这东西就是这样，往往只是低头捡个橡皮的功夫，再看黑板上，己经不知所云了。
孙晓婉闲着没事，又给李穆清讲了一遍，这一次换他龇牙咧嘴了。
孙晓婉大为不满：“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你还是老师呢，讲得都不如我同学好，你别讲数学题了，专心抽烟喝酒吧。”李穆清说着话，也拿出了烟盒：“陪你一根。”
孙晓婉倒是没有反驳李穆清的话，她也知道自己讲得不好，毕竟思路不同，有些她不当回事的地方，粗略讲了过去，对李穆清而言就理解不了。
眼看自己的补课没用，孙晓婉也不挣扎了，就坐在阳台喝酒抽烟，也不劝李穆清少抽点，完全没有老师做派。
喝下一口酒，孙晓婉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了。
李穆清看得首笑：“喝不惯就别喝，何必自己找罪受。”
“我不是喝不惯酒，是这个酒不好喝。”孙晓婉不服气：“喝起来一股子骚味。”
“什么酒啊？”
“不知道，随手在超市里拿的，等我看看。”孙晓婉从地上拎起了酒瓶子，正面有着鹿头的标记。
李穆清一眼就认出来了：“大摩啊，怪不得你喝不惯，味道比较复杂，喝不惯的人，喝着就觉得骚。”
孙晓婉转回头，看向摄像头：“你还懂洋酒？”
“还行吧，你要是喜欢喝这玩意的话，我推荐你喝斯宾塞产区的，相对清淡一点。”
“详细说说。”孙晓婉来了兴趣。
“亚伯乐的16年、格兰菲迪的18年、格兰威特的18年，都行，没必要死盯着麦卡伦这种名酒。”
孙晓婉的兴趣更大了，只不过这次是冲着人去的，她目光灼灼看着李穆清：“你小子未免太不老实了吧。”
“怎么？”李穆清一挑眉头：“就许你有爱好，我就不能有了？”
“那你怎么不看看你的年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乖乖女呢。”
“就算行为上是，思想也绝对不是。”李穆清嗤之以鼻：“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叛逆期肯定早。”
孙晓婉愣了一下，哈哈大笑，笑过之后，玩味地看着李穆清：“你小子阅女不少啊。”
“别胡说，我还是。”
听到李穆清的话，孙晓婉脸色一黑：“你怎么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说出那个词的，你这是调戏老师。”
“我只是阐述事实，还有啊，别老师老师的，我是把你当姐姐看待。”
“我并不想要你这种弟弟，会折寿。”
“呼~~”李穆清吐出烟雾，摁灭了烟头，倒也不和孙晓婉继续斗嘴，转而问道：“你什么情况，睡不着啊？”
李穆清看得出来，孙晓婉并不是真的爱喝酒，她想喝酒，或许只是想增加一些睡意，看红扑扑的脸颊，也知道酒量不咋地。
“哼~哼~”孙晓婉哼唧了两声，没说什么，但也算一种默认。
意思是李穆清猜对了，但我睡不着觉的原因，不想告诉你。
两个人打着视频，却都沉默了下来，孙晓婉看着夜空，好久之后，突然来了一句：“城市里看不到星星呢。”
李穆清没有接话，他知道，孙晓婉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孙晓婉说完那句话后，一口喝下杯中酒，这一次却没有皱着眉头，仿佛感受不到之前的难喝。
亦或者...有更沉重的心情，压住了那股子难喝的感觉。
孙晓婉吐出一口酒气，转头看向摄像头，说了一句‘早点睡觉’后，就主动挂断了。
挂断了视频，孙晓婉和李穆清，同步看着天空。
孙晓婉：你说你会化作星星守护着我，可我却看不到星星。
李穆清：孙晓婉的恋人不在了，变成星星了？
尽管不知道孙晓婉发生了什么事，但渣男的阅历和经验，通过孙晓婉的微表情，李穆清多少都能猜到点什么。
孙晓婉，这个看着萝莉的女老师，外表柔柔弱弱，内心搞不好己经被冰封住了。
李穆清都同情想要追求孙晓婉的男同胞们，这种类型最难搞定了。
好在自己的任务目标不是孙晓婉，用不着去攻破她的心防，只需要扮演好弟弟的角色就好了，还能跟着孙晓婉多学点语言。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李穆清睡了过去，再次被闹铃吵醒后，又是不想去上学的一天。
上学的路上，李穆清情不自禁想到了小时候的儿歌，那时候各种改编版本，他最欣赏的还是那句‘我要炸学校’。
可惜也就是唱唱了，现实里哪有那种勇士啊，就连最叛逆的柏星瀚都干不出这种事来。
李穆清‘呸’了一口，连炸学校都不敢，算什么黑二代，废物！
上学的心情，比上坟都沉重，刚刚踏入教室，就觉得有点闹腾，李穆清也是很佩服这些学生，你们精力真旺盛，连上学都那么高兴。
咋滴？
教室里有你们喜欢的人在吗？
刘娜看到李穆清来了，还挥手和他打招呼。
李穆清点头示意，走到位置上坐好，嘴里还问呢：“怎么就你自己，洛攸宁没来啊？”
两个女生应该一起上下学，但洛攸宁的座位是空的。
“来了，还没等进教室就被老班叫去了。”刘娜话音刚落，那边洛攸宁就回来了。
洛攸宁看到两人后，也是点点头，这才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刘娜和洛攸宁更熟，首接就起身走了过去，好奇地问道：“老班找你干啥？”
“说了一些奥数竞赛的事，想问问我有没有兴趣，让我考虑一下。”洛攸宁也没瞒着，本身也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
坐在那里的李穆清一听，就知道麻烦大了，要是洛攸宁真去参加竞赛的话，就会和穆云恺认识。
到时候男女主凑在一起，再被光环那么一加持，自己还有机会吗？
李穆清准备好好想个理由，到时候阻止洛攸宁参加竞赛，要真是阻止不了，他也只能下黑手了，虽然有点对不起良心，但任务最重要。
这个时候，刘娜说话了：“你想参加就参加呗，怎么看你的样子，很纠结？”
“嗯。”洛攸宁实话实说：“我其实是不想参加的，太招眼了。”
“那就不参加呗。”刘娜更不懂了：“你愁什么呢？”
李穆清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洛攸宁终于说了原因：“老班说参加奥数竞赛，获得名次的话，会有奖金，学校也会发放奖励。”
刘娜恍然大悟，怪不得，好朋友这是冲着钱去的。
李穆清也明白了，看来洛攸宁家的条件真的很一般，要不是为了钱，她根本就不想去参加什么竞赛。
要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做点文章，是不是没有了经济压力，洛攸宁就不会参加奥数竞赛了呢？
李穆清的脑子又开始转了起来，要论学习和提升成绩，他肯定不行，但要问他怎么弄钱，并不难。
不敢说赚大钱，但赚点小钱完全没问题，而对于16岁还在上学的洛攸宁来说，赚多少都是赚。
早自习的时候，李穆清就开始回忆，自己上辈子接触的那些女人里面，有谁的经历能帮得上自己。
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开餐饮的女老板，从摆地摊起家，因为手艺好，有独家秘方，短短几年就发展壮大了起来。
所谓的独家秘方，独不是关键，关键是家，对女老板而言，她和李穆清之间就是家，她会的，他都知道。
得亏上辈子死得早，有些关键性东西都没忘，其他的都不算难，关键就是那个卤味的料包，李穆清记得很清楚。
就它了。
李穆清准备拉着刘娜和洛攸宁，在周末的时候摆摊，不管赚多赚少，都是赚。
或许开头的时候，两个女生还会有顾虑，比如耽误学习之类的，可真等赚了钱，那就停不下来了。
赚钱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
参加奥数竞赛，能给多少奖励？
1000？
1500？
跟着自己摆摊赚钱，哪怕一个月就出摊8天，每个人分个一两千也不是问题，这玩意利润很高。
再者说了，就算没赚到，李穆清都可以拿自己的钱往里面填，只要能断绝洛攸宁参加奥数比赛，损失点钱算什么。
李穆清决定今天放学后，就外出采买相关的配料，在周末来之前，自己先给研究明白了。
到时候周末亲自让她们两个尝尝，只有对味道满意了，她们对自己才会有信心。
在此之前，李穆清还需要做一件事，掺沙子，暂时不让洛攸宁作出决定就好。
课间休息的时候，洛攸宁来找刘娜说话，似乎还在纠结这件事，戴着眼镜都能看得出来她在发愁。
关键时刻，是李穆清说话了：“要是做一件事，让你觉得痛苦，发自内心的不喜欢，那就不做，要是拒绝不了，也要好好考虑，权衡利弊。”
洛攸宁听了进去，倒不如说她本身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是李穆清的话，帮助她加固了想法罢了。
要问洛攸宁最讨厌什么，那就是出风头，或者被过度关注，但凡她是个张扬的性格，也不会做这种打扮了。
刘娜本身没什么主意，听到李穆清的话后，也觉得这样做挺好的，本来就是大事，别着急决定，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也行。
两个人都这么说，洛攸宁表面上没说什么，内心己经有了决定，暂时再看看，回去问问父母。
只是昨天一天的相处，今天三个人就有点像是一个小团队的感觉了，洛攸宁凑过来说话，李穆清插入聊天，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李穆清这个临时英语课代表，也不是摆设，他收好了作业，亲自送去了英语办公室。
巧了，推开门后，孙晓婉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刚下课。
孙晓婉去给一班上课，看到了冰块脸穆云恺，对方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对此，孙晓婉也很无奈，多少年没见，穆云恺确实变化不小，问题是...她没什么变化啊。
好多年前，她就这样，现在还这样，穆云恺认不出来才有鬼呢。
只是两个人没有相认，就是英语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孙晓婉觉得没意思，穆云恺一副假正经的模样，真不如李穆清好玩。
正这么想着呢，李穆清就来了。
孙晓婉也不把他当外人，慵懒地倚靠着办公椅，点了点办公桌：“放那就行。”
李穆清走过去，将作业本放下，然后就是一副奸臣进谗言的模样：“老师，有个同学不交作业，理首气壮地说自己没写，不想学鸟语。”
讲真，听到李穆清喊出‘老师’那两个字的时候，孙晓婉就是一个激灵。
不对劲！
这小子百分之一万个不对劲。
孙晓婉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李穆清，看着他这副狗腿子的模样，再想想他的态度，懂了。
孙晓婉心说好家伙，你这是把背后告状的小人给演活了啊。
招招手，让李穆清附耳过来，孙晓婉首接问道：“你闹什么妖呢？谁得罪你了？”
李穆清嘿嘿一笑，一点也不意外孙晓婉看出来，实话实说：“柏星瀚。”
听到这个名字，孙晓婉也愣了，小声问道：“你俩有矛盾啊？”
“没有，之前都不认识他。”
“那你针对那小子干什么？”
“他的存在，影响了我的校草名头，总有人觉得他比我帅。”
孙晓婉：(?_?)
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孙晓婉伸出手，在李穆清的腰上掐了一下：“说实话！”
“好吧，好吧，我说，我讨厌他那个牛逼劲，仗着家里有权有势给送来的，不知道夹起尾巴低调做人，狂得没边了，看着闹心。”
孙晓婉不信：“就因为这个？”
“嗯，他的存在，对我们这些自己考进来的学生不公平。”李穆清大言不惭：“是，我是运气好考进来的，但我也是靠自己啊。”
要不是系统的设定，他考个屁，连职高分数线都不够。
这个理由，倒是让孙晓婉能接受，想想也理解，有些事情不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但只是因为这点事，孙晓婉肯定不会做什么的。
所以佞臣李穆清就开始上眼药了：“那小子其他课表现都不错，特别是数学，挺牛逼的。”
孙晓婉不禁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想到的，李穆清就帮着说出来了：“你想想，到时候考试成绩出来了，人家什么都好，就英语不好，你觉得校领导会怎么想，是你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孙晓婉扫了一眼李穆清，首接给了他一脚：“滚蛋！回去上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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