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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 章 红星未了,风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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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把体育场的看台染成暖橙色时,老陈的帆布包还在轻轻晃着,奖杯的金边偶尔从拉开的拉链缝里探出来,蹭过包侧磨出毛边的布料,像在和二十年前的旧时光打招呼。小宇走在他身侧,脚步还带着赢球后的雀跃,时不时踢飞脚边的小石子,又很快回头追上老陈,叽叽喳喳地说决赛最后那个防守:“陈叔,你没看见守门员那一下扑得多帅!他说跟您当年讲的‘守住球门就是守住家’学的!”

老陈笑着点头,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公交站——那里站着几个穿校服的孩子,正踮着脚往这边望,手里还攥着皱巴巴的笔记本。看见小宇,孩子们立刻跑过来,怯生生地递上本子:“小宇哥,能签个名吗?我们也想进红星队!”小宇眼睛一亮,回头看老陈,见老陈笑着点头,立刻接过笔,认真地在每个本子上写下“红星加油”,还不忘画个小小的红星。老陈站在旁边,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是这样追着老队长要签名,如今角色换了,心里却暖得发慌。

等公交车时,小宇的妹妹突然从妈妈身后钻出来,举着个用红绳系着的小盒子:“陈叔,这个给您!”盒子打开,里面是枚比之前更精致的红星徽章,背面刻着“2024县冠军”。“我让爸爸刻的,”小姑娘仰着小脸,“这样您的围巾上,就有新的红星啦!”老陈接过徽章,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老队长送他围巾时,也塞了枚类似的徽章,只是后来在一次训练中弄丢了。如今这枚新徽章,像是把当年的遗憾都补全了。

公交车缓缓驶来,小宇先扶老陈上车,又小心地把帆布包放在座位旁,生怕奖杯被碰着。车上的乘客见他们抱着奖杯,好奇地问起比赛,小宇立刻打开了话匣子,从半决赛的包子说到决赛的进球,说到老陈时,特意加重语气:“要是没有陈叔,我们赢不了!他给我们带包子,送围巾,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老陈的手掌 还教我们怎么拼!”老陈听着,悄悄把围巾往衣领里塞了塞,却没忍住,从包里掏出润喉糖,分给车上的孩子,也分给旁边的乘客,笑着说:“都是孩子们厉害,我就是个敲边鼓的。”

车到镇上时,夕阳刚好落在镇体育场的屋顶上,把那片旧草坪染成了金色。老陈和小宇没首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体育场。小宇抱着奖杯,老陈提着帆布包,一步步走上看台——这里是老陈看了二十多年球的地方,栏杆上还留着他当年刻下的“红星”二字,只是如今多了些新的刻痕,是孩子们后来加上的。“陈叔,咱们把奖杯放这儿吧,”小宇指着看台中央的位置,“让大家都看看,红星队拿冠军了!”

老陈点点头,和小宇一起把奖杯放在栏杆上,又从包里拿出那条藏青色围巾,轻轻搭在奖杯旁边。风一吹,围巾飘起来,刚好裹住奖杯的底座,像是在给它温暖的拥抱。远处的夕阳渐渐沉下去,最后一缕光落在红星徽章上,折射出的光刚好照在看台下的草坪上,那里有几个孩子正在踢着破旧的足球,笑声顺着风飘上来,和二十年前的笑声重叠在一起。

走下看台时,小宇突然说:“陈叔,明年市赛,咱们还来这儿集合,您还买两屉包子,行吗?”老陈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看台上的奖杯和围巾,又看了看身边眼里闪着光的小宇,用力点头:“行,叔还来。不仅来,还帮你们找老队员当教练,咱们把红星的故事,接着往下写。”

晚风轻轻吹过体育场,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看台上的奖杯和围巾还在静静立着,像是在等待着明年的春风,等待着更多追着红星奔跑的孩子。老陈知道,只要这团火还在,红星的故事就永远不会结束,就像风会记得每一个为热爱奔跑的身影,时光也会记得,这片土地上,曾有一群人,把热爱与传承,刻进了每一个日出日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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