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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笨拙的守护与新的机遇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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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线:无声的壁垒与意外的橄榄枝

陆霆琛改变了策略。不再有昂贵的礼物堆满门口,不再有助理频繁的打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隐蔽、也更令人心烦意乱的“关怀”。

温晚发现,她常去买菜的那家小超市,最近总“恰巧”进一些品质极佳、价格却异常亲民的有机蔬菜和进口水果。她偶尔一次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原本有些坑洼的小径不知何时被修缮平整,还多了几张干净舒适的长椅。甚至连她楼下的信箱里,也开始出现一些印刷精美、内容详尽的孕期保健和营养膳食指南,没有署名,来源成谜。

她知道这都是谁的手笔。这种无孔不入、却又找不到具体对象发作的“照顾”,像一张无形的网,让她感到窒息。她无法阻止,只能更加沉默地将自己埋入工作和创作中,用忙碌筑起更高的心墙。

然而,就在她几乎要被这种压抑的“关注”逼得考虑再次搬家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伴随着一个她无法拒绝的人,出现了。

这天,她接到顾言之的电话,语气比平时稍显正式。

“温晚,有件事想和你当面谈谈,不知你方不方便来‘觅境’一趟?或者,我过去找你也可以。”

温晚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去“觅境”。她现在对顾言之的信任度很高,知道他不会无故打扰。

在“觅境”安静的会客室,顾言之给她看了一份项目计划书。是云城政府牵头,联合本地几家有影响力的企业和文化机构,共同打造的一个“城市文化名片”项目,旨在推广本土设计和手工艺。其中一个子项目,是为新落成的城市文化中心贵宾接待厅,定制一系列具有云城特色、又能体现现代设计感的艺术摆件和部分软装饰品。

“项目的总负责人是我的一位长辈,他知道‘觅境’一首关注独立设计师,向我征询推荐人选。”顾言之看着她,眼神温和而认真,“我看了项目要求,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的作品里有那种‘安静的力量’和独特的生命力,很符合文化中心想要传达的气质。当然,这只是一个推荐,最终是否需要比稿,由项目组决定。但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温晚翻看着计划书,心脏怦怦首跳。这不再是寄售几件饰品,而是真正参与到一个具有地标意义的公共项目中去!如果能够成功,对她的个人品牌和职业生涯将是质的飞跃!

“我……我可以吗?”她下意识地问,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这个项目太大了,和她之前做的小件饰品完全不同。

“为什么不可以?”顾言之微笑,语气带着鼓励,“设计是相通的。我相信你对材质、形态和情感表达的掌控力。而且,这本身也是一个学习和挑战的过程。我认为你完全有能力胜任。”

他的信任像一道光,驱散了她心中因陆霆琛而笼罩的阴霾,也点燃了她久违的职业雄心。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谢谢你的推荐,顾先生。我愿意尝试!需要我准备什么?”

“我会把更详细的设计要求和空间资料发给你。你可以先做一些初步的概念构思。”顾言之看着她重新焕发光彩的眼睛,笑意加深,“放手去做,温晚,你比你想象中更优秀。”

北市线:偏执的守护与失控的苗头

陆霆琛听着特助的例行汇报,关于温晚近期的生活点滴。他知道她收下了那些“不经意”改善的生活物资,这让他阴郁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瞬,仿佛一种无声的妥协。但当他听到特助提及,温晚与顾言之见面,似乎在接受一个由顾家牵头的什么文化项目时,刚缓和的神色瞬间又沉了下去。

顾言之!又是他!

他几乎能想象出,顾言之是如何风度翩翩地向温晚提供帮助,而她,或许正用那种他从未得到过的、带着感激和信任的眼神看着对方。

嫉妒的毒蛇再次噬咬他的心脏。他绝不允许!不允许温晚在他的视线之外,过多地接触另一个男人,尤其是顾言之这样条件优越且明显对她有意的男人!

“那个项目,”陆霆琛的声音冰冷,“去查清楚。无论用什么方法,让项目组换人。或者,让这个项目遇到一些‘合理’的困难,无法顺利进行。”

特助愣了一下,有些迟疑:“陆总,这……云城那个项目,是政府牵头,顾家只是参与方之一。我们贸然插手,恐怕……”

“按我说的做!”陆霆琛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不希望她和顾家有太多牵扯。必要的时候,可以用陆氏的名义,给项目组施加压力,或者提供更优厚的条件,让他们换一个设计师。”

他要用他的方式,斩断温晚与顾言之之间可能的联系,将她重新拉回自己能掌控的轨道,哪怕手段并不光彩。他固执地认为,只要扫清这些“障碍”,她最终会回到他身边。

特助不敢再多言,领命而去。

陆霆琛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他以为这是在守护,是在扫清障碍,却不知道,这种偏执的控制欲,正将他推向另一个极端,也离温晚的心,越来越远。

交汇点:医院偶遇与失控的边缘

为了更好地完成城市文化项目的概念构思,温晚需要去实地考察文化中心的空间结构和光线条件。连续几天的奔波和思考,让她本就容易疲惫的孕期身体有些吃不消。

这天下午,从文化中心出来,她感到一阵明显的头晕和心悸,小腹也有些发紧。她不敢大意,立刻打车去了云城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做检查。

医生检查后,告诉她主要是劳累过度,有些先兆流产的迹象,需要好好休息,避免奔波和情绪激动,并给她开了一些安胎的药。

温晚拿着缴费单,心事重重地走向缴费窗口。孩子的健康让她揪心,项目的压力,还有陆霆琛无处不在的阴影,都让她感到身心俱疲。

就在她低头走路时,一个熟悉而冰冷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慌乱?

“温晚?”

她猛地抬头,看到了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陆霆琛。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在妇产科门口!

陆霆琛显然是匆忙赶来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额上甚至带着细汗。他的目光先是死死锁住她,然后迅速扫过她手中的缴费单和病历本,最后落在她明显有些苍白的脸上。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孩子……”他的声音紧绷,带着一种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恐慌。他接到安排在医院眼线的消息,说她来了妇产科,便立刻抛下所有事务赶了过来。

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紧张(尽管这紧张多半是为了孩子),温晚只觉得讽刺。她下意识地将拿着病历本的手往身后藏了藏,语气疏离而疲惫:“我没事,不劳陆先生费心。”

她绕过他想去缴费,却被陆霆琛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的力道很大,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把单子给我!”他命令道,眼神锐利地看向她藏在身后的手,“你到底怎么了?医生怎么说?!”

他的逼近和质问,让温晚积累己久的压力、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因为激动,声音都带着颤音:

“陆霆琛!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连我来医院你都知道?!我们己经离婚了!我的事,我的孩子,都跟你没关系!请你离我远点!”

她的反应激烈,眼圈泛红,那种排斥和厌恶深深刺痛了陆霆琛。尤其是她护着病历本、仿佛他是什么病毒般避之不及的姿态,彻底点燃了他心中那根名为“失控”的引线。

“没关系?”他向前一步,将她困在墙壁与他高大的身躯之间,阴影笼罩下来,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偏执的疯狂,“你怀着我的孩子,你说跟我没关系?温晚,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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