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王府的抄手游廊，凌曜远远就看见书房外站着萧玦的贴身侍卫墨影。见她走来，墨影微微颔首：“王妃，王爷在里面等您。”
推开门时，萧玦正站在窗边，手里捏着一份密报，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烛火映在他侧脸，冷硬的线条里透着几分沉郁，显然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王爷找我来，是为了落马滩的事？”凌曜主动开口，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萧玦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将手中的密报扔在桌上：“你自己看。”
凌曜走上前，拿起密报——上面是萧玦派去调查落马滩的人传回的消息：落马滩附近的村民近日突然集体搬走，现场只留下几处被烧毁的房屋，像是有人故意销毁痕迹。更奇怪的是，当地县衙的卷宗里，竟找不到任何关于“暗河三号”漕船的记录。
“有人在背后清理痕迹。”凌曜抬眼，与萧玦对视，“而且动作很快。”
“不止快，还很狠。”萧玦声音冰冷，“我派去的人，昨晚在回程路上遇袭，只活下来一个，还成了重伤。”
凌曜心中一沉。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清理痕迹、袭击萧玦的人，背后的势力定然不简单。她没有犹豫，从袖中拿出那个泛黄的账本，放在密报旁：“王爷，我这里有份东西，或许能解开谜团。”
萧玦的目光落在账本上，当看到“暗河三号”“黑箱二十个”的记录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等翻到被系统解密后标注的“牵机毒原料”“毒影阁”“柳成安”字样，他周身的寒气瞬间暴涨，整个书房仿佛都结了层冰。
“柳成安……”萧玦念着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彻骨的寒意，“本王竟没料到，户部侍郎的女婿，会是毒影阁的人。”
凌曜这才知道，柳如烟的父亲柳成安，竟是萧玦嫡亲姐姐的丈夫——也就是他的姐夫。这层关系，难怪柳成安能在户部站稳脚跟，还能暗中操控漕运线路。
“王爷打算怎么做？”凌曜问。柳成安是皇亲国戚，想要动他，绝非易事。
萧玦走到桌边，指尖在账本上轻轻敲击，目光锐利如鹰：“柳成安背后有太后撑腰，明着动他，只会打草惊蛇。眼下，我们需要更多证据，将他和毒影阁、漕运贪腐案彻底绑在一起。”
他抬眼看向凌曜，语气比之前多了几分郑重：“凌曜，这件事凶险，你若想退出，本王不怪你。”
这是第一次，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凌曜心中微动，随即坚定地摇头：“我既然参与了，就不会退出。柳如烟屡次针对我，柳成安又是你的毒源之一，这个局，我必须陪王爷一起破。”
萧玦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轻笑一声：“好。从今日起，你我同盟，共同查案。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要王府暗卫的调遣权。”凌曜立刻提出要求，“柳如烟不会善罢甘休，有暗卫在，我能更方便地收集证据。”
“准。”萧玦毫不犹豫，从腰间解下一枚黑色令牌，递给她，“持此令牌，可调动王府半数暗卫。”
凌曜接过令牌，入手冰凉，却透着一股力量。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萧玦的关系，不再是简单的交易，而是真正的盟友。
离开书房时，天色己经暗了下来。凌曜握着令牌，刚走到院门口，就见青禾急匆匆地跑过来，脸色发白：“王妃，不好了！柳侧妃那边传来消息，说她的侍女被衙役抓走后，在牢里‘突发恶疾’死了！”
凌曜心中一凛。柳如烟的侍女死了？这绝不是意外，是柳成安或柳如烟下的手，目的是杀人灭口！
“还有更奇怪的。”青禾压低声音，“刚才柳侧妃派人来请您，说她‘思念亡妹’，在佛堂设了灵堂，让您过去上香。”
思念亡妹？凌曜冷笑。柳如烟根本没有妹妹，这分明是个陷阱。她这是想借着“上香”的名义，在佛堂对自己动手？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面临“佛堂设伏”危机，柳如烟己在佛堂香炉中放置“迷魂香”，拟待您昏迷后，伪造“您因愧疚自缢”的现场，嫁祸您杀害她的侍女。】
好狠的毒计！凌曜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柳如烟这是狗急跳墙，想一了百了。
“告诉柳侧妃，我稍后就到。”凌曜对青禾吩咐道，随即转身回房，从暗卫令牌中调出两名暗卫，“你们乔装成侍女，随我去佛堂。记住，听我指令行事。”
“是！”
凌曜整理了一下衣裳，握着令牌，快步朝着佛堂走去。她倒要看看，柳如烟这出戏，到底想怎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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