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闯青云与掌柜秘语
王重阳一路疾行，鞋底磨破了洞，脚踝也被藤蔓划伤，首到日头偏西才看到青云城的城门。城墙由青灰色巨石砌成，城门处的守卫正盘查往来行人，眼神锐利如鹰。她深吸一口气，将短刀藏进袖中，混在进城的农户里，低着头往里走。
“站住。”守卫拦住她，“看你面生得很，从哪儿来？”
王重阳想起苏慕言的嘱咐，尽量让声音显得怯懦：“从……从山那边来，找我叔的，他叫林满仓。”这是墨老地图上标注的暗号，林掌柜的化名。
守卫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衣衫破旧、手上还有老茧，不像奸细，挥挥手放行了：“进去吧，别瞎逛。”
进城后，王重阳按地图指引往城南走。青云城比她想象中热闹，叫卖声、马蹄声、孩童的嬉笑声混在一起，空气中飘着糕点的甜香。她找了处僻静的墙角，拿出布包里的铜镜照了照——脸上沾着泥，头发乱糟糟的，倒真像个赶路的农家少年。
林记杂货铺藏在两条巷子的拐角，门脸不大，挂着块褪色的木匾。王重阳推开门，风铃“叮铃”作响，铺子里弥漫着草药和香料混合的味道。一个穿藏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正低头算账，抬头看到她时，眼神微动：“买什么？”
“买……买些黄连，治上火的。”王重阳报出暗号，手心捏着汗。
林掌柜放下算盘，指了指里间：“进来吧，后面有好的。”
里间是间小茶室，林掌柜给她倒了杯茶，开门见山：“墨老的信呢？”
王重阳掏出那枚用油纸包着的锦囊，里面除了纸条，还有半块墨老常戴的玉佩。林掌柜看到玉佩，脸色缓和不少：“墨老说，你们可能会带个人来，怎么就你一个？”
提到苏慕言，王重阳的声音低了下去：“苏师兄为了护我，被执法堂的人拦在悬崖那边了。”她把独木桥的事简略说了说，眼圈又红了。
“别担心。”林掌柜给她续了杯茶，“苏小子机灵，执法堂的人未必困得住他。倒是你，胆子不小，敢一个人闯过来。”
“我得找到证据，救苏师兄，还有墨老说的……掀掉执法堂的龌龊事。”王重阳握紧茶杯，指尖泛白。
林掌柜看着她，忽然笑了：“墨老没看错人。”他起身从书架后拿出个铁盒，“这里面是执法堂刘长老和雾林妖兽贩子的往来信件，还有他私吞宗门丹药的账册。本来想等你们一起看，现在……”
王重阳打开铁盒，手都在抖。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写得清清楚楚——刘长老用宗门的疗伤丹药跟妖兽贩子换了能增强修为的“噬灵花”，还答应帮他们引开宗门的巡逻队，方便他们潜入雾林捕捉幼兽。
“这些……够吗？”王重阳抬头问。
“不够。”林掌柜摇头，“这些只能证明他贪赃枉法，证明不了他私通妖兽、构陷你苏师兄。”他从怀里掏出张字条，“不过我刚收到消息，刘长老的副手今晚要去城西的破庙接头，好像是要把一批噬灵花运出城外。”
王重阳眼睛一亮：“我去盯着！”
“你一个人？”林掌柜有些犹豫，“太危险了。”
“我不怕。”王重阳想起苏慕言在悬崖边的笑容，语气坚定，“苏师兄能为我断后，我也能为他冒险。”
林掌柜看着她眼里的光，叹了口气：“也罢，墨老说你是块好料子。这是，你拿着，不到万不得己别用。”他又给了她一把小巧的匕首，“破庙的后墙有个狗洞，你从那儿进去，找个隐蔽的地方躲好。”
夜幕降临时，王重阳己蹲在破庙的横梁上。破庙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尊缺了胳膊的神像，月光从屋顶的破洞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马蹄声由远及近，还夹杂着车轮碾过石子的声音。
“刘长老催得紧，赶紧搬。”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这批货要是出了岔子，咱们都得掉脑袋。”
“怕什么？只要过了今晚，运到黑市，咱们就能换一大笔灵石。”另一个声音带着贪婪，“到时候谁还待在这破宗门里当差？”
王重阳趴在横梁上，看清了下面的人——两个执法堂的弟子正从马车上搬木箱，箱子打开着，里面果然是泛着黑气的噬灵花。她悄悄摸出林掌柜给的，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得手。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弟子忽然抬头，目光扫向横梁：“谁在上面？”
王重阳心一沉——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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