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的大门是朱红色的，门口挂着“婚姻登记处”的牌子，白墙干净得晃眼。
林晚跟着陆沉走进去，大厅里人不多，几对情侣坐在长椅上填表，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油墨味。
“先填表格。”陆沉走到服务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两张表格，又拿了两支笔，拉着林晚走到角落的桌子旁坐下。
林晚看着表格上的“申请人信息”，指尖有点发僵。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林晚，26岁，明辉广告公司（前世的公司，这一世还没入职）。
陆沉也在写，他的字很工整，一笔一划，透着股严谨的劲儿。林晚瞥了一眼，看到他的年龄栏写着“28岁”，职业栏写着“退役”。
“好了吗？”陆沉很快填完，转头看她。
林晚赶紧低下头，加快速度填完，把表格递过去。
工作人员接过表格，看了看两人，又抬头问：“确定自愿结婚？没有胁迫吧？”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看向陆沉。陆沉朝她点了点头，声音沉稳：“自愿的。”
“我也是。”林晚跟着说，语气坚定。
工作人员没再多问，拿出相机：“过来拍结婚证照片，靠近点，笑一笑。”
林晚站在陆沉身边，肩膀几乎要碰到他的肩膀。他身上有淡淡的皂角味，很干净，不像顾言身上总是带着刺鼻的香水味。
“靠近点。”摄影师又说。
陆沉轻轻往她这边靠了靠，手臂不经意地碰到她的胳膊，带着点温热的温度。林晚的脸颊有点发烫，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相机“咔嚓”一声，定格了这一刻。
照片很快洗出来，贴在结婚证上，盖了红章。工作人员把两个红色的小本子递过来：“好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林晚接过结婚证，指尖碰到红色的封皮，有点烫。她看着上面的照片，自己笑得有点僵硬，陆沉却很平静，眼神里没什么波澜。
“走吧。”陆沉把自己的结婚证放进外套口袋，又伸手拿过她的包，“去看看顾言还在不在。”
林晚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想找他？”
“猜的。”陆沉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笑，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你不是要反击他吗？”
林晚心里一暖，跟着他走出民政局。街角的顾言还在，他看到两人出来，立刻快步走了过来，眼神死死地盯着林晚的手。
“林晚，你真跟他领证了？”顾言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不敢相信。
林晚没说话，只是把结婚证从包里拿出来，摊开在他面前，红本本上的照片格外显眼。
“你看清楚了，”林晚的语气很冷，“我结婚了。以后别再纠缠我，也别再在我家人面前说那些没用的话。”
顾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盯着结婚证，又抬头看向陆沉，眼神里满是愤怒和嫉妒：“林晚，你疯了吗？你跟一个刚认识的兵痞结婚，你会后悔的！”
“我后悔不后悔，跟你没关系。”林晚把结婚证收起来，“顾言，以前是我傻，才会跟你纠缠那么久。现在我醒了，你也该醒醒了。”
“你！”顾言气得说不出话，他看着陆沉，语气带着点挑衅，“你以为你娶了林晚就能怎么样？你一个退役的，没房没车，能给她什么？”
陆沉没生气，只是看着顾言，语气平静：“我能给她清净，能让她不再被人纠缠。这些，你能吗？”
顾言的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围己经有人看过来，指指点点，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等着！”顾言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脚步又快又急，像是在逃跑。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她攥着结婚证，指尖还有点发麻。
“走吧。”陆沉拎着她的包，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住的地方。”
林晚愣了一下，赶紧跟上：“你住在哪？远不远？”
“不远，老城区，走路十几分钟。”陆沉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暂时先住我那，你要是想找房子，以后再找。”
林晚点点头，没再多问。她看着陆沉的背影，他走得很稳，拎着她的包，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刚才顾言说他没房没车，可她不在乎。她现在只想有个地方能安顿下来，能远离顾言和家人的逼迫，能好好规划自己的未来。
只是，要跟一个刚认识不到两小时的人同居，还是有点尴尬。林晚攥着结婚证，心里有点忐忑——接下来的日子，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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