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过后,阳光刺破云层,一行人循着农户李大叔指的近路前行。这条路隐在密林间,积雪较浅,还能时不时找到融化的雪水,比原定路线好走太多。李大叔腿伤在枫溪浣的药下渐渐好转,一路不停说着青石镇的情况,言语间满是对家园的期盼。
走到午后,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异响,枫溪浣立刻示意众人停下:“有埋伏。”她拉着枫砚躲到树后,龙朔也瞬间握紧猎刀,眼神警惕地扫视西周。
“出来吧!虎爷的余孽,还想玩阴的?”龙朔沉声道。话音刚落,十几名流民从密林里窜出,为首的正是虎爷手下的二当家,脸上一道刀疤,眼神阴狠:“没想到你们命这么硬,居然还带着累赘赶路!把身上的粮食和女人留下,饶你们不死!”
枫溪浣冷笑一声,悄悄取出折叠弩箭:“就凭你们?”她与龙朔对视一眼,默契十足——龙朔引开正面攻势,她则绕后偷袭。
龙朔率先冲了出去,猎刀翻飞,虽左臂不便,却依旧撂倒两名流民。枫溪浣趁机射出弩箭,精准射中二当家的手腕,他惨叫一声,弯刀落地。少年们也学着枫溪浣的样子,举着磨尖的狼骨棒上前帮忙,李大叔一家也捡起石块助威。
不过半个时辰,流民便被尽数制服。正当众人松口气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村民打扮的人冲了过来,为首的是个尖嘴猴腮的中年妇人,一见到李大叔,就扑了上来:“哎哟我的好兄弟!你可算活着回来了!”
李大叔脸色一沉,显然不待见她:“三嫂,你怎么来了?”
那妇人眼珠一转,目光落在枫溪浣一行人身上,尤其是看到龙朔的狼皮披风、枫溪浣手中的“奇特工具”,眼睛瞬间亮了:“兄弟,这些都是你的救命恩人?既然是恩人,那肯定得报答啊!我家刚好空着两间房,不如先去我家住,吃的喝的我都备好!”
枫溪浣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这妇人分明是想占便宜。果然,不等李大叔开口,她又看向枫溪浣:“姑娘看着就是有本事的,你那能治伤的药膏,能不能给我点?我家那口子最近总说腰疼,还有你这披风,看着就暖和,不如……”
“三嫂!”李大叔厉声打断她,“恩人是来青石镇避难的,不是来给你当冤大头的!”
那妇人却不依不饶,撒泼似的坐在地上:“哎哟我命苦啊!亲兄弟有了好处就忘了自家亲戚!这乱世里谁不难?借点东西怎么了?”她身边的几个村民也跟着起哄,说什么“远亲不如近邻”“亲戚就该互相帮衬”。
龙朔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枫溪浣却拦住他,淡淡道:“想要药膏和物资也可以,用东西换。要么拿出足够的粮食,要么告诉我们青石镇最近的动向,尤其是驻军的情况。”
那妇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姑娘这么首接。她眼珠转了转,立刻笑道:“有有有!驻军最近在镇口设了岗哨,严查流民,而且听说要招懂医术和手艺的人!粮食我家也有,就是不多……”
枫溪浣挑眉:“那就带路吧。若情况属实,我自然会给你应得的报酬;若敢撒谎,后果你承担不起。”
妇人见她不好惹,只好悻悻地起身带路。李大叔满脸歉意:“恩人,让你们见笑了,我这三嫂就是这般贪小便宜的性子。”
枫溪浣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乱世之中,人性百态,这奇葩亲戚虽讨人嫌,却也未必不能成为有用的线索。一行人跟在妇人身后,朝着青石镇走去,只是谁也没想到,这看似简单的“带路”,还藏着别的猫腻。
妇人领着众人七拐八绕,最终停在青石镇边缘一间低矮的土坯房外,院墙斑驳,院门上还挂着半块破旧的草帘。“到了,这就是我家!”她推开院门,脸上堆着精明的笑,“屋里暖和,你们先歇歇,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众人刚进屋,便闻到一股霉味,屋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土炕和两张缺腿的木桌。枫溪浣让少年们坐在炕上取暖,自己则警惕地观察着西周——这屋子偏僻,门窗都有破损,不像是能藏粮的样子。
没过多久,妇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糠粥进来,脸上的笑越发谄媚:“姑娘,你看我这屋虽破,但能遮风挡雨,而且离镇口近,方便你们打探消息。你答应的药膏和粮食……”
“驻军的情况还没核实,报酬不急。”枫溪浣淡淡开口,“而且你这屋子,怕是值不了一整瓶药膏。”
妇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搓着手道:“姑娘这话就不对了!如今这乱世,能有个安身之所多不容易?我这可是冒着风险收留你们!再说,我还能帮你们疏通关系,让驻军不找你们麻烦!”她狮子大开口,“一瓶药膏不够,得再加两袋压缩粮,不然你们就自己另找地方去!”
枫砚气得攥紧拳头:“你这是漫天要价!”
妇人双手一叉腰,撒泼道:“就是漫天要价又怎样?要么给钱,要么走人!这青石镇,除了我,没人敢收留你们这些来路不明的人!”
就在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大喝:“屋里的人,出来接受排查!”
妇人脸色骤变,吓得腿都软了:“是……是驻军!他们怎么突然来了?”她慌忙推着众人往炕底躲,“快藏起来!被他们发现你们没路引,会被当成流民抓起来的!”
枫溪浣却按住她,眼神平静:“躲不是办法。”她转向龙朔,“你带孩子们留在屋里,我出去看看。”
龙朔点头:“小心点,驻军里鱼龙混杂。”
枫溪浣整理了一下狼皮披风,推开门走了出去。院门外站着十几个身着铠甲的士兵,为首的是个面容刚毅的校尉,腰间挎着长剑,眼神锐利如鹰:“你是什么人?屋里还有其他人吗?”
“我们是逃难来的,路过此地,想在青石镇落脚。”枫溪浣不卑不亢,“我懂医术,还能制作御寒工具,或许能为镇上出份力。”
校尉挑眉,上下打量着她:“懂医术?可有凭证?”
枫溪浣从空间取出一支冻伤药膏(对外只说是自制的),递了过去:“这是我做的药膏,能治冻伤,镇上若有士兵或百姓受冻,我可以免费医治。”
校尉接过药膏,打开闻了闻,眼神微动。就在这时,屋里的龙朔忽然走了出来,看到校尉时,瞳孔微缩,脱口而出:“赵校尉?”
那校尉看到龙朔,也是一愣,随即抱拳道:“原来是龙公子!您怎么会在这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龙朔的身份,显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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