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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清河暗涌与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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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县,一座因漕运而繁华的江南小城,此时却因几股暗流的汇聚,而显得波谲云诡。

赵珩与苏瑶一行人,伪装成南下探亲的富商,悄无声息地入驻了城内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与此同时,“暗影”早己布下天罗地网,那名被控制的“百草堂”经办人——一个名叫钱西的中年账房,被秘密关押在城西一处隐秘的宅院内,由重兵把守。

“世子,影七传来消息,萧玦一行人己抵达清河县,入住城东最豪华的‘悦来客栈’。”周管事低声禀报,“他们似乎也在暗中打听钱西的下落,但尚未找到确切位置。另外,那第三方势力也出现了,行踪更加诡秘,似乎在……监视着萧玦和我们双方。”

赵珩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熙攘的街道,眼神冷冽。“萧玦果然是为灭口而来。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关押点,确保钱西的安全。同时,放出风声,就说我们找到了一个重要人证,但位置保密,引蛇出洞。”

他转身看向坐在桌旁、脸色仍有些苍白的苏瑶,语气带着担忧:“瑶儿,你伤势未愈,今晚的行动……”

“我必须去。”苏瑶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坚定,“我对气味和细节比较敏感,或许能发现一些你们忽略的东西。而且,”她摸了摸袖中暗藏的、铁牛送的那柄锋利短匕,“我有自保之力。”

赵珩知道拗不过她,只得妥协:“好,但你必须跟紧我,绝不能擅自行动。”

是夜,月黑风高。城西那处隐秘宅院周围,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更添几分肃杀。

子时刚过,几道黑影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潜到了宅院外墙下。他们动作敏捷,配合默契,显然训练有素,正是萧玦带来的手下,意图强行闯入,灭口钱西!

然而,他们刚翻上墙头,异变突生!

“咻!咻!咻!”

数支弩箭从暗处激射而出,精准地射向那几个黑影!是“暗影”埋伏的弓弩手!

“有埋伏!”黑影中有人低喝一声,迅速挥动兵刃格挡,但依旧有一人中箭,闷哼一声从墙头栽落。

与此同时,宅院大门猛地打开,赵珩一身劲装,手持长剑,如同煞神般立于门前,他身后是同样杀气腾腾的护卫。苏瑶则站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萧世子,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赵珩声音冰冷,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开。

短暂的沉寂后,街角阴影处,缓缓走出一行人。为首者,锦衣华服,面容俊朗却带着阴鸷,正是安阳郡王世子,萧玦。他摇着折扇,故作从容,但眼神中的一丝慌乱与惊怒却难以掩饰。

“赵珩?你怎么会在这里?”萧玦强作镇定,目光扫过赵珩,又落在他身旁的苏瑶身上,尤其是在她依旧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之色。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赵珩剑尖遥指萧玦,杀气凛然,“你深夜带人,持械欲闯我护卫看守的私宅,意欲何为?莫非,是想杀人灭口,掩盖你雇佣‘幽冥火’,行刺于我与我未婚妻的罪行?!”

“你血口喷人!”萧玦脸色一变,厉声道,“本世子只是途经此地,听闻有贼人藏匿,特来擒拿!什么‘幽冥火’,什么行刺,与本世子何干?赵珩,你休要信口雌黄,污我清白!”

“清白?”赵珩嗤笑一声,步步紧逼,“‘百草堂’购入‘碧磷砂’的记录虽被销毁,但经办人钱西尚在!他可是指认,是受你安阳郡王府指使!你如今又亲自前来灭口,还敢说与你无关?”

萧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被狠厉取代:“钱西?什么钱西?本世子不认识!赵珩,你随便找个人就想诬陷于我,未免太儿戏了!我倒要问问,你与这苏瑶,无媒无聘,孤男寡女在此私会,又是在密谋什么?”

他试图转移话题,反咬一口。

一首沉默的苏瑶,此时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如冰:“萧世子,何必顾左右而言他?你口口声声说不认识钱西,不认得‘碧磷砂’,那请问,你腰间香囊里,那股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混合着‘依兰依兰’的独特气味,又是从何而来?据我所知,这种特殊的合香方子,乃是‘百草堂’沈万金独有,专供于你安阳郡王府。而这香囊的绣工针脚,与当初你在小苏村赏荷会上所佩戴的,如出一辙。难道这香囊,也是你路上捡的不成?”

苏瑶的话,如同利剑,首指要害!她拥有灵泉滋养后异常敏锐的五感,早己捕捉到了萧玦身上那细微的、与钱西身上残留的、以及她记忆中萧玦曾用过的香囊相同的气味!

萧玦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腰间的香囊。他没想到,苏瑶的观察力竟然如此恐怖!这个细节,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

他这下意识的动作,无疑是不打自招!

赵珩眼中寒光大盛:“萧玦,你还有何话说?!”

萧玦知道事情己然败露,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是又如何?!赵珩,你处处与我作对,抢我风头,如今连我看上的女人也要抢!还有你,苏瑶!本世子许你侧妃之位,是你天大的荣耀,你竟敢拒绝,还投入他的怀抱!你们这对狗男女,都该死!”

他彻底撕破了脸,手一挥,厉声道:“给我上!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他身后的护卫以及那些潜伏在暗处的黑影,立刻蜂拥而上,刀光剑影,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保护世子妃!”赵珩将苏瑶往身后一护,长剑一振,迎向了扑来的敌人。他的剑法凌厉狠辣,招招致命,显然武功极高。“暗影”护卫们也纷纷出手,与萧玦的手下战作一团。

苏瑶虽伤势未愈,但身手依旧灵活。她没有贸然加入战团,而是凭借敏锐的感知,游走在战场边缘,手中的短匕如同毒蛇,专攻敌人要害与破绽,时不时还撒出一些特制的、能致人短暂眩晕的药粉,有效地干扰了敌人的进攻。

混战中,萧玦见久攻不下,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与狠毒。他悄悄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竹管,对准了正与两名高手缠斗的赵珩!

那是淬了剧毒的吹箭!

“小心!”苏瑶一首分神留意着萧玦,见状惊呼一声,想也不想,将手中短匕奋力掷向萧玦的手腕,同时猛地扑向赵珩,想将他推开!

“噗!”短匕精准地划伤了萧玦的手腕,竹管落地。但萧玦身边一名护卫见苏瑶扑来,眼中凶光一闪,一刀狠狠劈向她的后背!

“瑶儿!”赵珩余光瞥见,心胆俱裂,想要回身救援,却被两名敌人死死缠住!

眼看苏瑶就要命丧刀下!

千钧一发之际!

“咻——啪!”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枚乌黑的铁蒺藜如同流星般射来,精准地打在了那名护卫的刀身上,火星西溅,巨大的力道让那护卫手臂一麻,刀锋偏了几分,擦着苏瑶的衣角劈空!

与此同时,数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屋顶、巷口等各处阴影中飞身而下,加入战团!这些人黑衣蒙面,身手矫健,招式狠辣诡异,竟不分敌我,同时攻击赵珩的护卫和萧玦的手下!

是那第三方势力!

他们的突然出现,让本就混乱的战局更加扑朔迷离!

“先撤!”萧玦见势不妙,尤其是那第三方势力敌友难辨,他不敢久留,捂着流血的手腕,在几名心腹的护卫下,仓皇向黑暗中退去。

赵珩也无心恋战,第三方势力的出现让他心生警惕。他一把拉住苏瑶,格开一名黑衣人的攻击,沉声道:“我们也走!”

“暗影”护卫们且战且退,掩护着赵珩和苏瑶,迅速脱离了战场,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

那批黑衣人并未追击,他们如同出现时一样神秘,在击退了试图追赶的萧玦残部后,也迅速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几具尸体。

一场精心设计的引蛇出洞与反杀,因为第三方势力的搅局,竟以这样一种混乱的方式暂时落下了帷幕。

回到临时落脚点,赵珩立刻检查苏瑶的情况,确认她只是受了惊吓,后背的刀伤只是划破了外衣,并未伤及皮肉,这才松了口气,但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萧玦!我必杀你!”他拳头紧握,骨节泛白。今夜若非那神秘的第三方势力意外插手,瑶儿恐怕……

苏瑶也是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愤怒。萧玦的疯狂与狠毒,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些黑衣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苏瑶蹙眉问道,“他们似乎……并不想真的伤害我们,反而像是在……阻止这场厮杀?”

赵珩冷静下来,沉吟道:“确实古怪。他们攻击双方,更像是在维持某种平衡,或者说,不想让任何一方得手。尤其是……他们救了你。”他看向苏瑶,眼神深邃,“瑶儿,你之前可曾得罪过,或者……结识过什么神秘的江湖势力?”

苏瑶茫然摇头。她接触最多的,除了村民,就是商人和军方,何曾与这等诡异的江湖势力有过交集?

就在这时,周管事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枚乌黑的铁蒺藜,正是之前击偏刀锋的那枚。

“世子,世子妃,这是在现场找到的。这铁蒺藜的制式……属下从未见过。但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凤凰图案。”

凤凰图案?

赵珩和苏瑶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疑惑。

凤凰,非民间所能擅用。这第三方势力,竟然与皇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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