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百宝阁的阴招与舆论战
清河坊市的早市一如既往地热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各种香料和灵药的气味混合在空气中，形成独特的市井味道。商贩们将自己的摊位摆得整整齐齐，各种法器、丹药、符咒琳琅满目，在晨光中闪闪发光。修士们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有的在挑选心仪的法器，有的在品尝各种灵果，整个坊市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
然而，李荣涛的"李记杂货"摊前却显得有些冷清——往常围满人的摊位，如今只有零星几个顾客驻足，还都是犹豫不决的样子。摊位上摆放的各种玻璃杯在阳光下依然闪闪发光，辣条的包装袋也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但就是没有人敢上前购买。
李荣涛注意到，路过的修士们都会好奇地朝这边看看，但一旦有人想要靠近，就会被身边的人拉走。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绝不是正常现象。
"听说了吗？昨天西巷的刘修士，买了他家的琉璃杯装丹药，晚上就心神不宁，修为都倒退了一阶！听说现在还在家里闭关调息呢！"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修士压低声音，但音量恰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还有还有，我邻居张婶的儿子，吃了他家的"烈火条"，夜里灵力紊乱，差点走火入魔，现在还在丹药房疗伤呢！那小子本来筑基中期的修为，现在掉到初期了，张婶气得要找李荣涛算账！"另一个中年妇女接话道，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带着明显的愤慨。
"这么吓人？我还想给儿子买个杯子装丹药用呢，看来还是算了吧。万一出事，后悔都来不及。"
"就是，修炼不易，不能因为贪便宜就拿性命开玩笑。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别碰了。"
窃窃私语声像苍蝇一样钻进李荣涛耳中，他眉头一皱——这明显是有人在刻意散布谣言。这些话说得有鼻子有眼，但李荣涛清楚地记得，昨天根本没有什么西巷刘修士来买过琉璃杯，那些所谓的"受害者"都是子虚乌有。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人群，发现几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正鬼鬼祟祟地张望。这些人明显不像是修士，身上没有灵力波动，更像是被人花钱雇来的市井小民。每当有人靠近摊位，他们就会凑过去低声嘀咕几句，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话。见李荣涛看过来，立刻低下头装作挑选商品，但他们的演技实在太拙劣，一看就不是真心想买东西的。
石猛也注意到了异常，他悄悄走到李荣涛身边，低声道："老板，这些人有问题，需要我去处理一下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作为退伍的天策卫，他最看不惯这种小人行径。
李荣涛摇摇头："先等等，让我看看他们还要搞什么花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荣涛的生意越来越冷清。原本应该络绎不绝的顾客，现在都对这个摊位避而远之。有的修士明明想要购买，但听了那些谣言后，都摇头离开了。李荣涛心中暗叹，看来百宝阁这次是下了血本，要用舆论战来击垮他的生意。
"老板，你这琉璃杯是不是真有问题啊？"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中年修士拿起一个玻璃杯，手指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仔细端详着杯子，满脸怀疑地问，"我听说用了你家的杯子会出问题，这是真的吗？"
这个修士李荣涛见过，是坊市里的常客，平时为人谨慎，不轻信谣言。但现在连他都开始怀疑，可见那些谣言的影响有多大。
李荣涛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瘦高个，一把夺过玻璃杯摔在地上。"哗啦"一声，杯子瞬间碎裂，晶莹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这个瘦高个约莫三十出头，脸色苍白，眼神闪烁。他指着李荣涛，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家快看！这破杯子一摔就碎，根本不是什么宝贝！我昨天就是用了他家的杯子装灵酒，现在还头晕恶心，肯定是杯子有问题！这个奸商就是在害人！"
周围的修士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四起。有的人开始指责李荣涛卖假货，有的人要求退货，还有的人威胁要向坊市管理处举报。整个摊位前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冲突。
"我就说这些东西有问题！你看，连杯子都这么脆弱，怎么可能是好东西？"
"对啊，真正的法器哪有这么容易破的？这分明就是骗钱的把戏！"
"我们被骗了这么久，必须让他赔偿！"
石猛脸色一沉，上前一步就要动手。作为天策卫出身，他最看不惯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但他刚想上前理论，却被李荣涛伸手拦住。
李荣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知道，这种时候越是激动，越是中了对方的圈套。他弯腰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对着阳光仔细观察，然后淡淡地说道："各位道友，我这琉璃杯虽然质地易碎，但材质纯净，绝无任何有害物质。玻璃本来就比不上法器那样坚固，但它的优点在于透明纯净，能够清楚地看到容器内物品的状态。"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瘦高个："这位道友说用了我的杯子头晕，敢问你昨天用杯子装了什么？是灵酒、丹药，还是其他东西？你买杯子的时候，我可是明确告诉过你，这杯子主要用途是什么。"
瘦高个被他一问，眼神更加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装了点灵酒！还能有什么？反正用了之后就不舒服，肯定是杯子的问题！"
"灵酒？"李荣涛冷笑一声，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凝水符。这是他前段时间从天策卫那里换来的，正好可以用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当众注入灵力，符纸瞬间燃烧，一道清澈的水流缓缓落入另一个玻璃杯中。
这水流纯净透明，还带着淡淡的灵气波动，比普通的山泉水更加清甜。围观的修士们都能感受到这水中蕴含的纯净灵气，没有任何杂质或有害物质。
"各位道友请看，这是用凝水符产生的纯净水，不含任何杂质。"李荣涛高举杯子，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我现在就用这杯子装水，若是喝了之后有任何不适，我李荣涛赔你一百块下品灵石！"
说着，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甘甜的灵水顺着喉咙流下，带着淡淡的灵气滋润着经脉。他还故意张开嘴让大家查看，证明自己确实把水全部喝了下去。
然后，他又从摊位上拿出几包辣条，撕开包装，浓郁的香辣味瞬间飘散开来。拆开一包递给周围的修士："这"烈火条"也是一样，大家可以免费品尝。我敢保证，这里面除了各种香料和灵米制成的面食外，没有任何有害物质。若是吃了之后灵力紊乱，我同样赔偿一百块下品灵石！"
修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第一个尝试。毕竟传言说得那么可怕，万一真出了事怎么办？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红色道袍的老者，他正是之前因为吃辣条感悟火系法则突破境界的火修张长老。
张长老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身上散发着筑基期修士的威压。他是坊市里的老前辈，平时德高望重，很多修士都认识他。
"让老夫来试试。"张长老朗声说道，接过李荣涛递来的辣条，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辣椒的刺激感瞬间在口中爆发，但同时也带来了对火系灵气的敏锐感知。
他细细品味了一会儿，然后笑着对众人说："各位道友放心，这"烈火条"不仅无害，还能辅助感悟火系灵气。老夫之前卡在炼气后期很久，就是因为吃了这"烈火条"，才突破到筑基初期的。至于琉璃杯，我用它装丹药，能清晰看到丹药的成色和灵力波动，非常实用。"
有了张长老这样有分量的人物背书，围观的修士们顿时放下了顾虑。一个一直在犹豫的中年修士大胆地尝了一口李荣涛刚才喝过的纯净水，惊讶地赞叹道："这水真甜！比我平时喝的灵泉还要纯净，一点杂质都没有！而且还有淡淡的灵气，对修炼有益！"
"我也试试这个"烈火条"！"另一个修士接过辣条，咬了一小口。虽然被辣得眼泪直流，但他能明显感觉到火系灵气在体内的活跃程度提高了。"确实有效果！我感觉火系法术的威力都增强了一些！"
看到这些现场的证明，围观的修士们彻底相信了李荣涛商品的品质。之前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人们开始质疑起那个砸杯子的瘦高个的动机。
李荣涛趁热打铁，朗声说道："为了感谢大家对李记杂货的信任，今天所有商品买十送一！琉璃杯若是在正常使用过程中破损，凭碎片可免费更换新的！另外，凡是今天购买商品的道友，都可以获得一份纯净水和"烈火条"的免费试用装！"
这个优惠力度前所未有，人群瞬间沸腾起来。之前冷清的摊位再次排起长队，比平时还要热闹。修士们争相购买各种商品，生怕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那几个散布谣言的汉子见势不妙，悄悄想要溜走。但他们的行踪早就被石猛盯上了，刚走出几步就被拦住了去路。
"几位朋友，这就要走了？"石猛的声音冰冷，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煞气——那是常年征战沙场留下的气息，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威压。几个汉子被这股气势震慑，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为首的瘦高个哆哆嗦嗦地说："这…这位大爷，我们没干什么坏事啊…"
"没干坏事？"石猛冷笑，"那你刚才摔碎我们的杯子，散布谣言损害我们的名誉，这算什么？"
在地的瘦高个连忙从怀里掏出几块下品灵石："对…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这是赔偿！"他颤抖着双手，生怕石猛一个不高兴对他们动手。
石猛接过灵石，掂了掂重量，然后冷哼一声："就这么点？一个琉璃杯一块下品灵石，你砸了杯子，损害了我们的名誉，造成了生意损失，三块灵石就想了事？"
"那…那您看要多少？"瘦高个几乎哭出声来。
李荣涛走过来，摆摆手说："算了，石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也是被人利用的。不过…"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下次再敢来捣乱，就不是赔几块灵石这么简单了。我希望你们记住今天的教训，不要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几个汉子如蒙大赦，连连点头表示再也不敢了，然后慌慌张张地逃离了现场。
不远处的云仙楼茶楼三层，百宝阁的刘管事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幕，气得将手中的青花瓷杯狠狠摔在地上。杯子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刺耳，茶水四溅，弄湿了桌上的文书。
"废物！一群废物！"刘管事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花了这么多钱雇人，结果连个小摊贩都搞不定！"
他身边的谋士是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芒。他连忙劝道："管事息怒，李荣涛有天策卫撑腰，还有张长老这样的修士背书，硬来恐怕不行。我们得另想办法。"
刘管事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深知一时的失败不算什么，关键是要找到对手的弱点，然后一击致命。
"你说得对。"他坐回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轻敲，"既然舆论战失败了，那我们就从其他角度入手。你立刻派人去查他的货源，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凭空变出这些宝贝！任何商品都有源头，只要找到了源头，就能找到他的弱点！"
谋士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传音符："我已经安排了几个探子在暗中观察，不过李荣涛很谨慎，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就加大力度！"刘管事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另外，通知炼器师行会的墨大师，就说李荣涛的琉璃制品冲击了传统炼器师的生意，让他们出面施压，要求坊市管理处严查李荣涛的商品来源和制作工艺！"
谋士有些犹豫："墨大师性格孤傲，平时不太参与这些商业纠纷，未必会听我们的…"
"哼！"刘管事阴狠地笑了，"墨大师最看重炼器传承和行业规矩，你就说李荣涛的琉璃制品是用"旁门左道"的方法制作，违背了传统炼器术的理念，亵渎了祖师传承，他肯定会出面！另外，还要强调这种廉价商品会影响整个炼器行业的声誉和利润，损害所有炼器师的利益！"
谋士眼睛一亮："妙啊！这样一来，就不是我们百宝阁和李荣涛的个人恩怨了，而是整个炼器师行会对违规经营者的正当维权。就算天策卫也不好插手行业内部的事务！"
"就这么办！"刘管事站起身来，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我一定要让李荣涛在坊市待不下去！让他知道得罪百宝阁的下场！"
此时的李荣涛还不知道百宝阁的后续阴谋，他正忙着给排队的顾客打包商品。今天的销量出乎意料地好，各种商品都供不应求，尤其是琉璃杯和辣条，几乎被抢购一空。
石猛走到他身边，一边帮忙整理商品，一边低声道："老板，百宝阁这次没占到便宜，肯定还会再来找事。我觉得我们得尽快想办法反击，最好能找到他们散布谣言的证据，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荣涛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思："我知道。舆论战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以后我们要多留意身边的人，特别是那些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另外，要加快和天策卫、云岚宗的合作进度。只要我们的客户足够多，影响力足够大，百宝阁就算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夕阳西下，清河坊市的喧嚣渐渐平息。商贩们开始收拾摊位，修士们也三三两两地离开。李荣涛清点完当天的收入，发现竟然比平时还多了五百多块下品灵石，这让他既惊喜又感慨。
他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灵石，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心中暗暗感叹：舆论确实是把双刃剑，既能毁掉一个生意，也能成就一个生意。百宝阁本想用谣言击垮他，结果反而给他做了一次免费的宣传。这次危机处理得当，不仅没有损失，反而让"李记杂货"的名声更响了，在坊市里的地位更加稳固。
不过，他也清楚地知道，这只是第一个回合的胜利。百宝阁作为坊市里的老牌商行，底蕴深厚，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斗争会更加激烈，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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