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公平竞争
顾兰若在长安街上将要走到店时，突然被一个还未张开的小丫头拦住。那小丫头脆生生地说道：“顾掌柜里面请，我家主人等候多时了。”
顾兰若打量了一下小丫头的打扮，猜测应该是水月仙的姑娘，于是跟着小丫头进了一家酒肆，转上二楼一个雅致的单间，推开门，只见苏梅儿已经沏好了香茗，一见顾兰若，忙起身迎接，嘴里说道：“妹妹快坐，今日店里无事，特来设宴与妹妹说几句话。”
顾兰若坐下，闻着碗里的茶甚香，便轻啜一口，连声赞叹。
苏梅儿笑道：“这是西域客商来我店里时留下的，我自己舍不得喝，特意拿出来招待贵客。”
顾兰若笑了笑，说道：“苏老板不必客气，找我来想必有要事，我们还是直接说吧。”
苏梅儿笑意更浓，说道：“并无什么特别的事，无非是许久不曾与妹妹谈心，特来闲话几句。顺便问一句，妹妹的店，怎么变成这样了？”
顾兰若当下意会这是为口红而来，于是答道：“店里这两日重新翻修，将有新款上市，苏老板可是要预定口红？可要趁早，不然只好等下一批了。”
苏梅儿扭了扭身子，直接开言道：“不瞒顾掌柜，我店里这几日姑娘们的胭脂也快用光了，偏偏这个月客商还多，我就想着多备一些。不过一看到顾掌柜的店变成了这副模样，心里有些不踏实，所以特意请顾掌柜来了解一下。”
顾兰若已料到苏梅儿的心思，于是答道：“苏老板的店就开在我化妆品店的门口，看来平日里苏老板对我这小店也不是很上心啊。”
苏梅儿呵呵一笑，回道：“我这店白日里关门只顾睡觉，哪里顾得上外面的世界。”
顾兰若放下茶碗，缓缓说道：“苏老板也不必寒暄了，如果苏老板不好意思说什么事，那让我猜一猜苏老板是不是买不到胭脂了，或者是，奇香斋不卖给你胭脂了？”
苏梅儿一听忙陪笑道：“到底是顾掌柜，一猜就中。不瞒您说，小店的胭脂耗费巨大，以前一直靠大手笔的客人们送或是到奇香斋去进。自从用了顾掌柜店里的口红胭脂，姑娘们都纷纷说好，这口红比寻常胭脂耐用不说，而且方便带在身上，姑娘们喜欢的不得了。昨儿个我本想去顾掌柜店上再买一批，却见到这副光景，没奈何，只好再去奇香斋暂时进点应付应付。没想到奇香斋坐地起价，因为水月仙两个月没从她那里进货，要加价五成。气得我当时拒绝了。然而其他铺子的胭脂又都不卖与我，因此我只好找顾掌柜商议，你如果缺人手，我店里的姑娘可以随便使唤，只要顾掌柜早日开卖，我水月仙有多少要多少。”
顾兰若听完苏梅儿的一席话，思索良久。她揣测，顾笙歌自闹完事后没有趁机抢占市场，反而对老客户加价，真是商业蠢材。自己眼下也缺少制造口红的人手，何不利用起水月仙来呢？
想罢，顾兰若含笑道：“苏老板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这几日一是要重修店铺，而是要招收人手，口红胭脂非比寻常，多道工序需要大量女工，如果苏老板能够让店里的姑娘们帮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愿让利三成给水月仙，做劳工之费。”
苏梅儿喜不自胜，急忙答应了下来。顾兰若便与苏梅儿教授制造之法。苏梅儿并未听得明白，因此说道：“不如顾掌柜趁天还没黑，到我店里一叙，顺便教一教姑娘们怎么做。”
顾兰若愣了一下，旋即回绝，“苏老板如是不明，可叫上几个聪敏的姑娘，来我店里有丫鬟教授。”
苏梅儿听得如此说，便不再强求。二人又说了一回，顾兰若起身告辞。
临出门前，苏梅儿低声嘱咐道：“顾掌柜平日里多加小心，我门前这几日不够太平。”
顾兰若会意，致谢而出。
顾兰若望店里走去，只见奇香斋的门前，又排起了长队，顾兰若便驻足观望了一会。
“老夫人的毒，就是从这店里拿的。”
顾兰若闻声回头，见薛宁儿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宁儿你说什么？”顾兰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道。
薛宁儿低着头，说道：“之前老夫人中的毒，就是顾笙歌，从这店里拿出来，给……”
“我知道了，宁儿不必说了。”顾兰若无意再提此事，就急忙接过话打住。“宁儿怎么到这，来买胭脂吗。”
薛宁儿晃着身子，脚尖在地上画圈，低声说道：“我去找表哥谈了谈，表哥……说了些你的事。”
顾兰若来了兴趣，问道：“我的事？怎么说的？”
薛宁儿仍然低着头，小声说道：“表哥说……总之我明白你很特殊，也不是故意来跟我抢表哥的，我觉得不应该再对你抱有敌意。”
顾兰若闻言摸了摸薛宁儿的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头，连声说道：“我没发烧呀，你也没发烧，那是你在说胡话，还是我在幻听？”
薛宁儿脸涨得通红，说道：“我是很认真的在说，不是在说胡话！”
顾兰若笑道：“宁儿能想明白这一点，我也很欣慰，只是我不能再说出把慕容璟让给你的这种话了，这对你……”
“我知道，你不用说。”薛宁儿打断了顾兰若，“表哥也告诉了我，你们俩正要谈恋爱，虽然我不太理解这个词，但是这是不是证明，你和我表哥，仅仅有个夫妻的名分而已？”
顾兰若感叹感情方面还是女孩子更能理解一些东西，不像慕容璟总一脸直男的表情。
当下顾兰若点头道：“没错，我和你表哥即使睡觉也是两床被子。”
“那我就放心了。”薛宁儿脸上有了笑意。
顾兰若被薛宁儿的话搞得一头雾水，“宁儿，你想表达什么？”
薛宁儿扬起了头，眼睛里好像要放出光芒。她盯着顾兰若，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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