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儿子像个变态
看见顾启琛，杜明霞呜咽着问：“沈樘怎么说？”
“伤口太多，怕感染。”见杜明霞又要哭，顾启琛又说：“沈家会帮忙找国医圣手，给她好好调养下。”
杜明霞把脸埋进顾砺的怀里，低低的哭了起来。
“爸，你和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顾启琛嫌杜明霞吵，皱着眉要赶人。
“我不走，要是乔家那群吸血鬼再来怎么办？”杜明霞不肯走，揪着顾砺的衣服直摇头。
顾砺立马看顾启琛，说：“你一个大男人处在这里不方便，我和你妈请了看护过来，等见了人再走。”
顾启琛犹豫了一下，点着头说：“让她好好休息，你们不要吵。”
杜明霞哭声一噎。
顾砺没好气的瞪了眼顾启琛，然后轻轻拍了拍杜明霞的背。
“我没让人联系乔家。”顾启琛声音更低了，“我会照顾她的。”
换言之，乔乔现在在他的羽翼之下，乔家想靠近她也没门。
杜明霞这下真不哭了，她瞪着双通红的眼睛看顾启琛，眼底满满的诧异。
就连顾砺也皱了下眉，目光沉沉的扫了眼顾启琛后，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他不由弯了弯嘴角。
“你出来。”杜明霞却是不满意了，伸手扯了顾启琛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私立医院的高级病房是个套间，外边就有一个小型会客室，只要关上中间那道门，就吵不到里间休息的乔乔。
顾启琛跟在顾砺和杜明霞身后，去了会客室后，他小心翼翼的带上中间那道门。
“什么事？”他站在门口不动，像是守卫着什么。
杜明霞扫了他一眼，哑着声说：“我要认她做干女儿。”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但这个想法早在杜明霞心里成型，直到乔乔进医院，她再也憋不住了。
顾启琛不冷不热的反问：“不尴尬吗？”
前段时间杜明霞还说收养乔乔会尴尬，坚持让她做他的妻子。
杜明霞直勾勾的看向顾启琛，却不吭声。
顾砺会意的说：“今儿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反正知道你们那件事的人不多，只要操作得当不会有人在外边嚼舌根的，而且我和你妈收她做义女，也不用非要养在家里。”
比起杜明霞初步有个想法，顾砺考虑的更多。
他侃侃而谈，话里多了几分笃定，“你住在外边不常回来，我和你妈多个女儿常绕膝下也挺好，你们俩见面会尴尬，那就不见了，我和你妈名下有几套房子，再不然重新给她买一套。”
别问，问就是各论各的，顾启琛不愿意就躲远点，眼不见为净。
顾启琛却听得黑了脸。
“我不同意。”他说。
杜明霞微微皱眉，顾砺却是早料到的表情。
“你放心，她不会跟你抢财产的，我就是舍不得她这样子。”杜明霞语气平静的劝，“或者，不认干亲也行，我心里把她当女儿照顾，用不着你插手她的事。”
顾启琛挑了下眉，反问：“干女儿比得上儿媳？”
“你闭嘴！”杜明霞突然发脾气，横眉瞪他，“现在连你也要欺负她吗？”
顾砺从旁附和：“启琛，感情不是儿戏，之前是你斩钉截铁的拒绝，现在把说出来的话再吃回去，有意思吗？”
顾启琛不说话，但表情却不是妥协的样子。
见状，杜明霞恼道：“你分得清自己的感情吗？”
话一脱口，杜明霞自知她说错了话，别扭的转开头软了声说：“她这样，你因为同情而娶她，对她反而是一种侮辱。”
“分不清。”顾启琛坦白的回答了杜明霞的问题，对着门那边侧着头说：“我不讨厌她，看她这样，我想……杀人。”
杀人两个字一蹦出来，顾砺和杜明霞同时心惊。
顾启琛感情淡薄是天生的，曾经就有心理医生说过，很多变态杀人凶手就有这种情况，顾砺和杜明霞担心了好多年，后来发现这个儿子是冷漠了点，但根子是正的才松了口气。
现在听他说的杀气腾腾，可表情还是那么平淡，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启琛——”
顾砺想试探一下，却被顾启琛的话打断了。
“我心里有数，杀人犯法，而且——”顾启琛扯起嘴角突地笑了下。
只是，他这个笑容，从顾砺和杜明霞的角度看去，平添了几分阴测测的感觉。
顾砺和杜明霞对视一眼，然后就听顾启琛缓声说道：“死太简单了。”
更可怕了！
杜明霞紧张的抓住了顾砺的手。
顾砺却听懂了顾启琛的意思，赞同道：“你想为乔乔出气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不要为了那种人赔上自己。”
“知道。”顾启琛应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杜明霞看看顾启琛，再看看顾启琛，最后妥协道：“还是要听乔乔的意思，她不愿意，你也不要逼迫她。”
顾启琛小幅度的扯了下嘴角，他觉得乔乔会同意的，如果她不同意，那他想办法让她同意就是了。
后山里她气息奄奄，是他把她从里边捡回来的，生死之恩，她得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不是？
“呵——”顾启琛突然笑了一声。
杜明霞毛骨悚然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头瞪顾砺：你儿子像个变态，好可怕！
顾砺平静的回以目光，微微一笑：亲爱的，那也是你儿子。
乔乔沉浸在一种很玄妙的情况中醒不过来，她觉得自己是有意识的，她知道是顾启琛把她抱出后山的，也听到了杜明霞细碎的哭声。
可她就是睁不开眼睛，眼皮太沉了，她努力试了几次都不行。
周围一片漆黑，那种浓郁到如墨汁一样的黑暗，紧紧的裹住了她。
乔乔痛苦的想叫出声，可张了张嘴，她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想逃，可这里很黑，没有光，她找不到方向，以至于后来黑暗中多出几缕黑色的细丝，紧紧缠绕在她的四肢上，牵绊的她动弹不得。
跑不掉了。
她要在这里等死吗？
死？
是了。
或许死了就能离开这里。
死了，就可以解脱。
一瞬间，乔乔放弃了活下去。
她的身体越发融进黑暗之中，很快就看不清她的四肢，浓郁的黑如雾气一样染上她的躯干，盘旋在她的脸庞。
乔乔想，就这样吧。
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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