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朝阳区·某老旧小区地下室·2012年冬
林婉蹲在潮湿的墙角，用旧报纸擦拭着窗台上的霉斑。地下室里弥漫着潮湿的气味，混着方便面和廉价香水的味道。她抬头望向那扇小窗——铁栏杆锈迹斑斑，透过它只能看见一角灰蒙蒙的天。
“婉姐，快来！”李慧芬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小夏把电脑装好了！”
林婉应了一声，放下报纸，拍了拍身上的灰。她、李慧芬和小夏合租的这间地下室不足二十平米，被隔成三个小间，中间用布帘当门。李慧芬住在最里面，带张破旧的单人床；小夏睡在靠门的位置，床边堆着快递箱；林婉则住在中间，一张折叠桌既是工作台也是餐桌。
“婉姐，你看！”小夏兴奋地指着电脑屏幕，“店铺页面改好了，比之前专业多了！”
林婉凑过去，屏幕上是她们新开的淘宝店——“陕北情·助农优选”。页面背景是黄土高坡的照片，商品栏里摆着红枣、小米、剪纸和艾草包，每样都配了详细的产地说明和手工制作过程的图片。
“真好看。”林婉轻声说，手指轻轻着屏幕，“比之前那个‘陕北土味集’强多了。”
“那当然！”小夏得意地晃着鼠标，“李梅姐帮我们找的设计师，说这种‘乡土风’现在最火，城里人就吃这套！”
李慧芬从里屋出来，手里拎着个保温桶：“婉姐，小夏，吃饭了。我今天熬了小米粥，还炒了酸辣土豆丝。”
“慧芬姐，你手艺真好！”小夏凑过去，吸了吸鼻子，“这香味，能开餐馆了！”
三人围坐在折叠桌前，就着咸菜喝粥。林婉望着碗里的米粒，突然想起陕北老家的灶台——母亲总在晨光里熬粥，米香混着炊烟，飘满整个院子。
“婉姐，你发什么呆呢？”小夏用筷子戳了戳她的碗，“快吃，吃完咱们还得打包发货呢！”
“哦，好。”林婉回过神，低头喝粥。
地下室的生活并不容易。
每天清晨六点，林婉第一个起床，给乐乐（李慧芬的儿子）做早饭，送他去附近的幼儿园；七点，她和小夏去物流点取货，把陕北寄来的农产品搬回地下室；八点，三人开始分工——林婉负责打包，小夏处理订单和客服，李慧芬则联系陕北的农户，确保货源稳定。
“婉姐，这单要发北京朝阳区，备注‘加急’！”小夏举着订单喊。
“来了！”林婉应着，把一包红枣塞进泡沫箱，又垫上几层报纸，“这客户买了五样东西，得仔细点，别磕坏了。”
“婉姐，你总这么小心。”李慧芬笑着说，“要是所有卖家都像你，哪还有差评？”
林婉低头继续打包，没说话。她想起在赵秀兰家时，被怀疑偷丝巾；想起在陈老家时，被子女质疑“洗脑”；想起乐乐发烧那晚，被医生要求“家属签字”……这些“审视”总让她觉得自己必须做得更好，才能不被挑错。
李梅是三天后来的。
她拎着个公文包，风风火火闯进地下室，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却仍带着股干练劲儿。
“婉姐！慧芬！小夏！”她大声招呼，“我来给你们送‘武器’了！”
“李梅姐！”小夏蹦起来，“什么武器？”
“这个。”李梅从包里掏出个黑色盒子，“便携式打印机，以后打印订单不用跑打印店了！”
“哇！太棒了！”小夏接过，爱不释手，“这得多少钱？”
“别管钱！”李梅摆手，“我表妹（安心家政经理）赞助的，说支持你们创业。”
她转头看向林婉：“婉姐，店铺优化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林婉笑着指电脑，“设计师把页面做得特别专业，客户评价也不错。”
“那就行。”李梅点头，“不过光有页面不够，得推广。我联系了几个美食博主，让他们帮忙宣传，还申请了淘宝的‘助农项目’，能拿流量扶持。”
“真的？！”林婉的眼睛亮了，“那太好了！”
推广的效果比预期更好。
首日，店铺订单突破50单，全是“陕北助农礼包”——红枣、小米、剪纸和艾草包的组合装，售价99元，寓意“长长久久”。
“婉姐！50单！50单啊！”小夏举着手机喊，“咱们要发财了！”
“别喊！”李慧芬笑着拍她，“小心吵到邻居。”
“发财还怕吵？”小夏吐了吐舌头，“婉姐，咱们得庆祝一下！”
“庆祝可以，但得先发货。”林婉笑着指墙角的快递箱，“客户都等着呢，不能耽误。”
高潮：首播打包，粉丝好评
发货前，林婉决定开场首播。
她把手机架在折叠桌上，调整好角度，对着镜头笑了笑：“大家好，我是林婉，‘陕北情·助农优选’的店主。今天我们要发第一批‘陕北助农礼包’，现在带大家看看打包过程……”
弹幕迅速滚动：
“哇！主播真人比照片还朴实！”
“礼包里都有什么？看起来好丰富！”
“支持助农！己下单！”
林婉一边打包，一边介绍：“这是陕北的小米，都是农户手工筛选的；这是红枣，自然晾晒，没加糖；这是剪纸，老师傅剪的，能当装饰……”
“主播手好巧！”
“包装好用心，一看就是良心卖家！”
“己关注！期待下次首播！”
首播结束时，观看人数突破五千，订单又涨了二十单。
林婉关掉手机，长舒一口气。她摸出那块老手表，表盘上的裂痕在灯光下清晰可见——这是父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每次看到它，她都会想起父亲的话：“婉儿，别让债务压垮孩子。”
“爸，我没让您失望。”她轻声说，“债务快还清了，王浩也懂事了，他还说‘妈妈是超人’……”
赵红霞的现身与支持
当晚，赵红霞来了。
她拎着个果篮，身后还跟着个穿西装的男人。
“婉儿，恭喜啊！”她笑着递过果篮，“听说你店铺首日订单破50，还开了首播，真棒！”
“赵队长！”林婉惊喜地迎上去，“您怎么来了？”
“我来祝贺你。”赵红霞指了指身后的男人，“这是王警官，我同事，听说你做助农项目，想帮你联系更多农户。”
“真的？！”林婉的眼睛亮了，“那太好了！”
王警官笑着点头：“林女士，我老家也是农村的，知道农民不容易。您这个项目既能帮农民增收，又能让城里人吃到放心农产品，一举两得。我愿意帮忙联系陕北的农户，确保货源稳定。”
“谢谢！谢谢！”林婉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别客气。”赵红霞拍拍她的肩，“你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值得被帮助。”
过渡伏笔：赵秀兰的突然到访
三天后，赵秀兰来了。
她穿着貂皮大衣，戴着墨镜，手里拎着个爱马仕包，站在地下室门口，皱着眉打量西周：“林婉，你就住这儿？”
“赵女士？”林婉愣住了，“您……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谈谈。”赵秀兰摘下墨镜，眼神复杂，“听说你在做电商，卖陕北农产品？”
“是……”林婉点头，“我想帮家乡的农民增收，也赚点钱还债……”
“还债？”赵秀兰挑眉，“你欠多少？”
“十二万七千三……”林婉低声说，“不过己经还了大部分，还剩不到五万……”
“五万？”赵秀兰从包里掏出张支票，“这里十万，算我投资你的项目。”
“赵女士？！”林婉愣住了，“您……您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赵秀兰顿了顿，声音突然柔和，“我欠你一个人情。乐乐发烧那晚，是你签字救了他……这份恩情，我得还。”
她把支票塞进林婉手里：“拿着，好好干。我相信你能成功。”
风雪中，林婉站在地下室门口，望着赵秀兰远去的背影。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
为了债务，为了王浩，为了那个在黄土高坡上等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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