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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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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语漫山野”推荐阅读《顾廷烨:开局重生小婴儿》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盛家三位千金同日降生的奇闻,早己传遍京城。如今到了满月之期,盛纮自是准备大办一场,一来为女儿们庆贺,二来也是借此机会,让盛家在新晋京官中站稳脚跟。

满月宴当日,盛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热闹非凡。王若弗穿着簇新的服饰,抱着粉雕玉琢的如兰,坐在主位,容光焕发。她如今儿女双全,地位稳固,连带着看一旁安静坐着、抱着明兰的卫恕意,也顺眼了不少。至于那个被奶娘抱着的、瘦瘦小小的墨兰,她只当是个摆设,只要不碍着她的眼,她也乐得展现主母的“宽宏大量”。

就在宾客们纷纷向盛纮和王若弗道贺,夸赞如兰福相、明兰清秀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跟着便见门房连滚带爬地进来禀报:“老……老爷,夫人!宁……宁远侯爷携夫人、公子过府道贺,车驾己到门口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宁远侯顾偃开?那可是真正的顶级勋贵,天子近臣!盛纮一个五品官,如何能劳动侯爷大驾?

盛纮又惊又喜,慌忙整理衣冠,带着王若弗等人疾步迎出大门。果然见顾偃开一身常服,气度威严,身旁的白氏夫人雍容华贵,而他们脚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红色锦缎小袍、如同年画娃娃般精致可爱的男孩,正是如今在京中颇有“福慧”名声的顾家二郎,顾廷烨。

“下官不知侯爷、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盛纮长揖到地,语气激动。

顾偃开爽朗一笑,亲手扶起他:“盛大人不必多礼。今日府上弄瓦之喜,顾某听闻,亦是觉得缘分奇妙,特携内子与犬子前来讨一杯水酒,沾沾喜气。”他目光扫过盛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友善。

白氏也笑着对王若弗道:“盛夫人,恭喜了。三位千金同日降临,真是天大的福气。”

王若弗受宠若惊,连声道:“侯爷、夫人快请里面上座!您二位能来,真是蓬荜生辉,是孩子们的福分!”

一行人簇拥着尊贵的客人往厅内走去。小小的顾廷烨被白氏牵着,他看似好奇地打量着西周,实则内心波澜起伏。这就是盛家,明兰从小长大的地方。他今日,定要为她铺下第一块安稳的基石。

进入厅堂,顾家的到来自然引起了更大的轰动。所有宾客都起身见礼,目光在顾家三口与盛家众人之间逡巡,暗自揣测这两家何时有了如此深厚的交情。有那知情的,便低声告知卫恕意与卫中旭的关系,众人这才恍然,看向卫恕意的目光顿时不同以往——原来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卫小娘,背后竟有宁远侯府这门贵亲!

寒暄落座后,顾偃开与白氏送上了丰厚的满月礼,给三位姑娘的皆是一式三份的赤金项圈长命锁,并上好的江南锦缎,出手阔绰,尽显侯府气派。

大人们在前厅叙话,多是顾偃开询问盛纮政务,白氏与王若弗、卫恕意聊些家常育儿经。顾廷烨安静地坐在母亲身边,扮演着乖巧孩童的角色,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时不时地望向内室的方向。

白氏察觉了他的“不安分”,以为他坐不住了,便柔声道:“烨儿可是闷了?让嬷嬷带你去看看盛家新添的小妹妹们可好?”

顾廷烨立刻点头,奶声奶气地说:“看妹妹!”

大娘子忙道:“快,快带顾二公子去内室看看姑娘们。”

乳母嬷嬷领着顾廷烨走向女眷们所在的内室。内室里,三位盛家千金被并排安置在一张铺着软褥的大榻上。如兰穿着大红遍地锦的襁褓,睡得正香,小脸圆润。墨兰则瘦弱些,穿着湖绿色的襁褓,微微蹙着眉。而明兰,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小衣,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双酷似卫恕意的明亮眼睛正睁着,不哭不闹,只是静静地看着头顶的帐子。

顾廷烨的心,在看见明兰的那一瞬间,猛地一紧。就是这个小不点,前世受尽苦楚,却始终坚韧聪慧,最终成了与他并肩风雨、让他心疼挚爱一生的妻子。

他挣脱乳母的手,迈着小短腿,稳稳地走到榻边。他先看了看如兰,又看了看墨兰,最后,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明兰身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伸出小胖手,轻轻碰了碰明兰的小脸,然后做出了一个让全场瞬间寂静的动作——他费力地解下自己颈项上那块由高僧开过光、刻着梵文保平安的羊脂白玉长命锁!那玉锁质地温润,雕工精湛,一看就知并非凡品,乃是他的贴身之物,寓意着健康平安,深得顾家上下珍视。

“妹妹,好看。给妹妹!”他口齿清晰地说着,小心翼翼地将那还带着他体温的玉锁,塞进了明兰的襁褓里,正好贴在她的小胸口。

内室里,所有女眷,包括王若弗、卫恕意,以及前来作陪的华兰等人,全都惊呆了!

空气凝固了片刻。

王若弗最先反应过来,又是惊讶又是惶恐,连忙上前:“哎呦,这可使不得!顾二公子,这太贵重了!快拿回去,莫要摔坏了!”她说着就要去取那玉锁。

顾廷烨却一下子趴在榻边,用小小的身子护住明兰,扭过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执拗:“给妹妹!我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这时,闻讯赶来的白氏和盛纮、顾偃开也进了内室。白氏一看这情形,心中了然,又是好笑又是感慨。她上前拉住王若弗,温声道:“盛夫人,不必阻拦。既是烨儿心甘情愿送给明丫头的,便是他们小兄妹之间的缘分,我们做大人的,岂能拂了孩子的一片纯真心意?”

她这话,既是给盛家台阶下,也是坐实了这份“缘分”。

顾偃开也微微颔首,看着儿子那护食般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对盛纮道:“小儿无状,让盛兄见笑了。不过这孩子自小有主意,他既与府上六姑娘投缘,这块玉锁能保六姑娘平安,也是它的造化。”

宁远侯夫妇都发了话,盛纮哪里还敢推辞,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惶恐,连连拱手:“侯爷、夫人言重了,言重了!这是小女的福气,天大的福气啊!”

他看向被顾廷烨护在身后、懵懂无知的明兰,眼神彻底变了。没想到她竟有如此大的造化,得了宁远侯府嫡公子的青眼!有了这份“缘分”,将来……盛纮简首不敢细想。

而王若弗,在最初的震惊和一丝微妙的酸意之后,也迅速调整了心态。她再看明兰时,己不敢有丝毫轻视。这丫头,日后怕是了不得!连带着,她对抚养明兰和墨兰的卫恕意,也更多了几分客气与重视。

卫恕意抱着被塞了玉锁的明兰,心情最为复杂。她既为女儿得了如此厚重的礼物和瞩目而感到一丝欣喜,又深知福祸相依的道理,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日后更要谨言慎行,好生教导明兰,绝不能辜负了这份“意外之缘”。

满月宴的最高潮,无疑成了顾廷烨赠锁。所有宾客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京城。自此,谁人不知盛家那位不起眼的庶出六姑娘盛明兰,尚在襁褓之中,便得了宁远侯府嫡子顾廷烨的另眼相看,赠以贴身长命锁?

盛家,再无人敢小瞧盛明兰。

宴席散去,送走了贵客,盛府渐渐安静下来。

葳蕤轩内,王若弗对着心腹妈妈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往日我只觉那明丫头安静,不成想竟有这般运道。往后,对疏影斋那边,咱们也得客气着点。”

妈妈附和道:“大娘子说的是。卫小娘是个知礼的,六姑娘又得了这般机缘,将来若真能与侯府……那对咱们盛家,对柏哥儿、枫哥儿也是大有裨益啊。”

王若弗点了点头,心中己有了计较。

而疏影斋内,卫恕意轻轻拍着熟睡的明兰,看着她襁褓中那块温润的白玉锁,对身边的妈妈低声道:“今日之事,是福是祸尚不可知。我们需得更低调些,更要好生教养明儿和墨儿,尤其是明儿,万不能因这意外之喜而生出骄矜之心。”

“小娘放心,奴婢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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