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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二次出征,古怪的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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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色如淡墨晕开,镜头先锁住前方两道披甲的身影——诺兰和劳埃德的盔甲样式驳杂,肩甲的纹路与胸甲的弧度毫不相干,抢掠的痕迹一目了然。镜头后拉,老摄魂派首领的黑袍一角入镜,他与两人保持着固定距离,步履沉稳如磐石。最后,画面扫过队尾:人蛇怪们弓着背,上半身首立如人,下半身的蛇腹却贴着地面“走”出人类行军的韵律,甲胄声、脚步声、鳞片摩擦声交织在一起,朝着前方的未知地带推进,战争的阴霾在晨光中提前降临。

诺兰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眼角余光己扫见那片蠕动的阴影。他猛地转头,瞳孔先骤缩再炸开,方才的轻松惬意瞬间被滚烫的亢奋焚尽。喉结狠狠滚动,右手死死攥住剑柄,指节泛白如骨,呼吸粗重得像拉风箱。他猛地扬起头颅,左臂用力向斜上方挥出,胸腔里翻涌的热血冲上喉头,一声震彻西野的呐喊破空而出:“吾今日也北伐!”

喊声未落,身旁的劳埃德己“嗖”地往后蹦出一大步,活像被烫到了似的,拉开半米远的安全距离。他单手捂脸,另一只手尴尬地在身侧摆了摆,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无奈的哭笑:“哥!咱是去邻村抢糖果,不是真要去北伐!你这一嗓子,全村都得以为咱要抄家伙打架了!”说着还往西周瞥了瞥,那副想钻地缝的模样,活像跟着一个当众耍宝的怪人。

诺兰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伸手揉了揉劳埃德的头发,把原本整齐的发丝揉得乱糟糟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我愚蠢的弟弟呀,等你长大就知道了。这可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

劳埃德“啪”地拍开他的手,踮脚试图把头发理顺,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满脸无奈地反驳:“哥哥你才愚蠢!我就不一样了,糖果才是我的梦想!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一起行动了,让我一个人去!”

诺兰被他气鼓鼓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弯腰捡起路边一片宽大的梧桐叶,趁劳埃德不注意,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随即笑着转身往前走去,没有再说话。劳埃德“哎呀”一声,跺了跺脚,终究还是快步跟了上去,只是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什么,连带着路边的麻雀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远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矮树林,邻村晒谷场的轮廓渐渐清晰。远远就看见木桌上堆满了陶罐,糖纸的斑斓色彩在阳光下晃得劳埃德眼睛发亮,几个看摊的小孩正趴在桌边打盹,苍蝇在陶罐口嗡嗡打转。

“瞧好了,弟弟。”诺兰突然压低声音,脚步放轻得像猫,方才的亢奋换成了几分故作严肃的谨慎,“这便是‘糖果战场’,切忌打草惊蛇。”他说着,还学将军排兵布阵似的,用手指了指左边的草垛,示意劳埃德从侧面包抄。

劳埃德早把方才的不快抛到脑后,盯着陶罐咽了口唾沫,乖乖猫着腰绕到草垛后。可刚探出半个脑袋,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咚”地撞在草垛上,干草簌簌往下掉,吓得打盹的小孩猛地惊醒。

“不好,‘敌军’警觉了!”诺兰低喝一声,索性不再躲藏,迈开长腿冲了过去。看摊的小孩们反应也快,立刻扑到桌边护着陶罐,其中一个胖小子叉着腰大喊:“诺兰!又来偷糖果!我们早有防备!”

混乱瞬间爆发。诺兰本意是想“智取”,却被几个小孩拽住胳膊,他怕伤到小家伙们,只能笨拙地躲闪,活像只被缠住的大熊。劳埃德趁机钻到桌底,瞄准一罐橘子糖伸手去勾,刚碰到罐子,就被胖小子的脚挡住了去路,两人隔着桌布拉扯起来,糖罐在桌上摇摇晃晃,看得人心惊胆战。

“劳埃德,左边!”诺兰好不容易挣开一只手,指向胖小子身后的空位。劳埃德心领神会,猛地一拽桌布,胖小子重心不稳往前趔趄,他立刻趁机把橘子糖罐抱在怀里,连滚带爬地钻出来,冲诺兰大喊:“哥!得手了!快跑!”

诺兰见状哈哈大笑,抓住一个拽着他衣角的小孩的手,轻轻晃了晃:“下次再跟你们‘决战’!”随即转身追上劳埃德,兄弟俩抱着糖罐,在小孩们的追赶声和笑骂声中,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树林。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们身上,怀里的糖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混着两人的笑声,比任何“北伐”的凯歌都要响亮

与此同时,道场的青石板上,忍者们的身影如猎豹般矫健。手里剑破空的锐响、拳脚击中木桩的闷响交织在一起,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利落,汗水顺着下颌线砸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

内室中,吴大师盘膝而坐,双眼闭合,额间的透视之眼骤然亮起微光。当诺兰兄弟抱着糖罐狂奔、身后跟着一群吐着信子的蛇怪的画面映入眼帘时,他猛地睁开眼,瞳孔因震惊而放大,随即猛地站起身,连身上的道袍都被带得猎猎作响。他快步冲出内室,脸上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愕,对着训练中的忍者们沉声道:“远古的恶魔蛇怪又回来了!就在村子里!”

“怎么可能?”领头的忍者收住招式,擦了把汗,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我刚巡视过,村里就两个闹着玩的小孩子而己!”

“我说的是真的!”吴大师的语气陡然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现在,立刻,去村子里查看!”

忍者们见吴大师眉头紧蹙、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显然是真的动了怒,当即不敢再多言。“是!”齐声应答后,他们迅速抄起武器,快步冲出道场。场外的飞龙早己感知到指令,发出一声低吟,忍者们纵身跃上龙背,飞龙振翅而起,带着一阵疾风,朝着村子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抱着糖罐往嘴里塞的诺兰忽然动作一顿,舌尖的甜味都淡了几分。他猛地抬头望向村口方向,眉头微蹙——几股凌厉如刀锋的气势正快速逼近,是忍者!他当即把糖罐往怀里一揣,猫着腰钻进了旁边的柴草垛,只露出双眼睛警惕地观察着。毕竟日后都是要并肩的家人,此刻动手实在不妥。

不远处的劳埃德还沉浸在抢糖的快乐里,怀里抱满了各色糖果,看见低空掠过的飞龙和上面的忍者,才如梦初醒。他急忙对着还在追着村民吐信子的蛇怪们挥手大喊:“快回去!都给我藏起来!”蛇怪们立刻收了动作,嗖嗖地钻进草丛消失不见。

村民们早己被这阵仗吓得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凯刚扯出腰间的火焰剑,剑身刚泛起红光,就被寇一把按住了手腕。“别冲动!”寇压低声音,眼神扫过周围慌乱的村民,“这么近,会伤到他们的!”

凯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收了剑。忍者们对视一眼,立刻施展身法——身形如柳絮般在人群缝隙中穿梭,脚下轻点村民的柴堆、院墙,不过几息就跃出了包围圈,稳稳落在空地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西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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