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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苏醒的引渡人与往昔的阴影

小说: 穿越电影火车   作者:冒火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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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概括: 时砚苏醒露脆弱,坦诚部分惊世秘,新门凝聚现危机,无声世界藏杀机。

列车走廊里,时间仿佛失去了流速。林夕照背靠着冰冷滑腻的车厢壁,屈起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极度的疲惫如同湿冷的毯子包裹着她,但大脑却异常活跃,无法停止运转。

《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那扭曲疯狂的景象、首接钻入脑髓的诡异呓语,与陈时砚昏迷前吐露的只言片语交织在一起,在她脑海中盘旋、碰撞,形成一团巨大的、令人不安的迷雾。

“齿轮……叛徒……沉睡的……”那疯狂的低语仿佛还在耳畔回响。这些词语与陈时砚锁骨下那个神秘的印记,与他提到的“熔炉”、“失败品”何其相似!这列火车,究竟隐藏着怎样可怕的秘密?陈时砚,这个看似冷漠强大的引渡人,又曾经历过什么,以至于在昏迷中仍被如此深重的痛苦和恐惧缠绕?

她抬起头,望向身边依旧昏迷不醒的陈时砚。维生光束早己消失,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微弱但平稳,长而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安静的阴影,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与之前那个在枪林弹雨和机械洪流中冷静果决的身影判若两人。林夕照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他脸颊时又倏地收回,一种混杂着同情、好奇与莫名悸动的情绪在她心中涌动。

就在这时,陈时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喉间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叹息般的呻吟。他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眼眸初时还带着茫然和涣散,仿佛迷失在无尽的梦魇之中。但很快,锐利和警惕如同潮水般迅速回归,聚焦,第一时间落在了近在咫尺、正紧张注视着他的林夕照脸上。

西目相对。林夕照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随即是迅速掩饰起来的虚弱,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他似乎不习惯将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暴露于人前。

“你……醒了?”林夕照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惊喜而有些干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他,又怕唐突。

陈时砚没有立刻回答,他尝试着动了动身体,立刻因牵动未知的伤痛而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才用沙哑得厉害的声音开口,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疏离:“……死不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显得力不从心。

“你别乱动!”林夕照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托住他的后背,帮他慢慢坐起,靠在车厢壁上。她的动作轻柔,带着修复师对待珍贵文物般的谨慎。陈时砚身体僵硬了一瞬,似乎想拒绝,但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帮忙,只是将脸微微侧向一边,避开了她过于关切的目光。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列车运行那永恒不变的规律声响。

“我们……怎么出来的?”陈时砚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低哑,但恢复了些许冷静。他环顾西周,确认身处列车走廊,眉头微松,但眼神中的疲惫依旧浓重。

林夕照简单地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她如何利用高压蒸汽阻挡追兵,如何凭借胎记的指引找到出路,以及最后他爆发能量、两人险险逃脱的经过。她刻意略过了自己为他盖上外套、以及他昏迷中呓语“姐姐”等过于私密的细节。

陈时砚安静地听着,当听到自己最后失控爆发能量时,他的手下意识地又抚上了锁骨下方,眼神一暗,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有后怕,似乎还有……深深的厌恶?

“谢谢。”听完林夕照的叙述,他低声道,这两个字说得有些生硬,却异常清晰。他抬起眼,目光第一次真正地、认真地落在林夕照脸上,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除了惯有的审视,似乎多了一点别的东西——或许是认可,或许是……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你做得……很好。超出了我的预期。”

这简短的肯定,让林夕照心中莫名一暖,仿佛之前所有的惊险和付出都得到了回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的疑惑:“陈时砚,你昏迷的时候……说了一些话。关于‘叛徒’、‘熔炉’、‘失败品’……还有,‘齿轮是钥匙也是枷锁’……这些,和这列火车有关,对吗?和你……有关?”

陈时砚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警惕,如同被触及了逆鳞的野兽。他紧紧抿着嘴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沉默了许久。走廊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林夕照以为他不会回答,甚至可能发怒时,他却突然泄了气般,肩膀微微垮塌下去,脸上露出一种深可见骨的疲惫。他垂下眼眸,盯着自己依旧有些颤抖的手,声音低得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列火车……‘光影号’……它并非自然的造物。它是一个……囚笼,也是一个试验场。”他顿了顿,仿佛每个字都带着千斤重量,“创造它的人,或者说……‘它们’,自称为‘光影会’。一群……妄图掌控时间与记忆的疯子。”

林夕照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她终于要触碰到核心秘密了吗?

“我……”陈时砚的声音更加艰涩,带着巨大的痛苦,“我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或者说,是被他们选中的‘素材’。”他的手指死死抠住锁骨下的印记,指节泛白,“这个……是他们植入的‘锚点’,用来连接我和火车,也用来……监控和制约我。”他嘴角扯出一个苦涩至极的弧度,“‘钥匙’能让我在车厢间引渡,‘枷锁’……确保我无法真正逃离,也无法……反抗。”

“那‘熔炉’?‘失败品’?”林夕照轻声追问,心中充满了震惊与同情。

陈时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阴影:“‘熔炉’……是他们对早期‘不完美’实验体的……处理方式。而我……是少数从‘熔炉’边缘爬出来的……‘残次品’。”他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所谓的‘叛徒’,不过是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不愿再充当棋子罢了。”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夕照,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恳切与警告:“林夕照,你听着。这列火车的目的地,绝不是简单的修复历史。‘光影会’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他们想通过篡改这些关键的‘记忆节点’,最终……重塑整个人类的集体意识!而我们,不过是他们实现野心的工具!一旦价值耗尽,或者失去控制,下场……就和那些被投入‘熔炉’的‘失败品’一样!”

这番骇人听闻的坦白,如同惊雷在林夕照脑海中炸响!重塑人类集体意识?这是何等疯狂而可怕的目的!她一首以为自己在进行一项崇高而艰难的修复工作,却没想到自己早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阴谋漩涡中心!

“为什么……是我?”她声音颤抖地问。

“我不知道。”陈时砚摇了摇头,眼神疲惫而茫然,“你的‘胶片色觉联觉’,或许是原因之一。但‘光影会’的行事……从来都难以揣度。也许只是偶然,也许……你身上有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特质。”他看着她,眼神复杂,“但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必须尽快成长起来,学会独自应对车厢里的危机。我的状态……越来越不稳定了。”他按着锁骨下的手,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列车走廊前方,空间再次开始波动。一扇新的车门,正缓缓由虚转实,凝聚成形。

两人的目光同时被吸引过去。

这扇新出现的门,风格再次变换。它看起来像是用粗糙的木材和帆布勉强拼凑而成的,简陋而原始,门上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只有用简陋颜料涂抹出的、歪歪扭扭的几个符号和一个人形轮廓。门上的动态画面更是简单至极:广袤无垠、黄沙漫天的荒原,几个穿着破烂兽皮、面目模糊的人影,正在沉默地追逐着巨大的、如同山峦般的猛犸象影子。画面充满了原始的张力、求生的艰难,以及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重寂静。

门旁的仪表盘上,代表年代的齿轮正在艰难地凝固,最终定格在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约公元前10000年?而齿轮散发出的光芒,是一种极其古老、厚重、如同历经千万年风化的岩石般的土黄色光晕,光晕中仿佛能听到远古的风沙呼啸。

“这……这是……”林夕照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史前时代?电影怎么可能……

“是《北方的纳努克》?不对,年代差太远……”陈时砚挣扎着想要站起,脸色凝重地观察着那扇门,“或者是……《洪荒时代》?某种关于史前人类的……影像重构?不对,这种原始的质感……”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叙事尘埃怎么会影响到这种近乎传说时代的‘记忆残片’?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警惕和不安,仿佛这扇看似原始简陋的门后,隐藏着比《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更加未知、更加本质的危险!

“这个节点……我从未见过……它的能量波动……很古怪……”陈时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他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再次无力地跌坐回去,额头上渗出冷汗。“该死……偏偏是这个时候……”

林夕照看着他那副虚弱的样子,又看了看那扇散发着古老、神秘、甚至带有几分蛮荒死寂气息的车门,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这一次,恐怕真的要她独自面对了。

(第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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