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表姊们和侯府下人对她的奚落讽弄,还有表姨母一朝变脸后对她的刻薄厉色,魏清酥不禁娇软咬唇,无助缱绻。
其实侯府里的这些人从没看得起她过,原先表姨母为了哄住她还有些表面功夫,如今撕破了脸,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寄养孤女,独自在那偌大的高门深府里……
只是想着,小人儿便忍不住娇身轻颤。
难道、难道她只能被迫接受某阎王强凶霸占,与虎谋皮?
她下意识地攥了帕子,却不小心碰到了手心,顿时疼得软泪泣泣,委屈扁嘴。
不行,她、她才不要跟那个阎王有什么瓜葛!她还要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小人儿委屈巴巴地捂着小手,其实她不止手疼,还、还有……
她红着眼圈,娇靥桃腮染绯云,委委屈屈地咬唇决定,她还要想办法逃走!
这侯府深门尽是是非,人情薄凉又多弯弯绕绕,还有那个阎王更不是好相与的,她才不要留下!
只是这次确实太仓促了些,她什么都没有准备好,鲁莽任性,险些酿成大错。下回她要准备万全才行!
这是某小姑娘昨儿被罚跪时认真反思出来的,当然,她还没敢告诉那阎王……
“却说那老虎,嗷一声虎啸,就把那想逃的小狐狸给摁住了!”
马车外突然传来说书人“嗷”的一声叫,狠狠把正暗下决定的某小兔儿吓得一哆嗦。
魏清酥眨眨软颤水眸,慌溜溜地揣了揣小手,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间,马车外已有了熙熙攘攘的人声。
她轻轻撩开了窗帘一角,朝外瞧了瞧,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进京了,正路过东市,难怪外面这样热闹。
只是这繁华喧闹声于她而言却好像在另一个世界一般。
魏清酥轻轻地放下车帘,坐回了摇晃的马车里,垂眸怯咬唇,她到底还是回来了,昌襄侯府就在前面的福瑞巷里,也不知侯府里正等着她的是什么……
“表姑娘,到了。”
很快马车停下了,鹤行的声音在外响起,像是敲在小姑娘的心头。
魏清酥满心抗拒,可她再不情愿也只能起身下车,不禁心儿悄悬,软身娇颤。
“表姑娘慢着些,老奴扶您。”
魏清酥本以为马车外等着她的会是表姨母冷冷厌怒的目光,不想一走出马车对上的却一位陌生嬷嬷和善亲切的目光。
小姑娘懵愣疑惑地被这位老嬷嬷扶下了马车,再看马车外的门匾,这儿不是昌襄侯府的侧门,更不是她在二房的东侧院,反倒是个不认识的院落,挂着“海棠坞”的匾额。
“这儿是哪?”魏清酥疑惑看向身旁的嬷嬷,还有她身后已经准备牵马离开的鹤行。
鹤行对上小姑娘怯软软的目光,只朝她颔首,示意她没有走错,随后又对她身旁的嬷嬷道,
“徐嬷嬷,表姑娘便交给您了,还请老太太好生照顾着,莫再让表姑娘受这般委屈了。”
“请公子放心,老奴记下了。”徐嬷嬷笑着点了点头。
魏清酥茫然地听着两人的话,悄悄藏起了疼得簌抖的小手儿,清眸闪泪花,小人儿忙咬唇忍住了哭意,不想让人瞧见。
等鹤行走后她才堪堪缓过了疼劲儿,她软眸轻抬,望向面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嬷嬷,这时才隐约有了点印象。
她好像是……侯府老太太跟前的嬷嬷。
“徐嬷嬷好,不知这里是何处?老太太可是有什么吩咐?”小姑娘盈盈一拜,软声如鹂。
“表姑娘客气了!”徐嬷嬷瞧着面前娇软乖怯的小姑娘,果然是色如海棠,明若桃花,正映着这海棠坞的牌匾,那双清涟如水的眸子更是只瞧着就惹人怜惜。
她眼中慈笑愈浓了,半真半假说道,
“表姑娘可是伤心懵头了,怎么连这儿都不认识了?这儿不是老太太听说了二房做得混账事,让人把您接到她院子里后住的地方吗?这儿啊原是老太太东跨院,收拾出来给表姑娘住,还特意换上了这块海棠坞的碎金匾额,正衬姑娘的娇棠惹怜呢。”
魏清酥听到这儿心里已明白了,原来这也是那阎王给她安排好了。
他也知道,她若是回到二房去,多半免不了好一顿磋磨的……
“谢谢……”小姑娘轻轻说了一声,垂下的软眸一滴泪珠已受不住地掉了出来,娇身轻颤难抑。
作者“糯棠”推荐阅读《表姑娘腰软惹怜,私奔撞进阎王怀》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她真的已经做好要被欺凌磋磨好久,才能找到机会逃出去的准备了,却不想那人竟已经……都给她安排好了。
徐嬷嬷瞧着小姑娘软眸里闪过的悄动,无声地笑了笑,自然不会去提她家公子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人家小姑娘本是有娃娃亲的,他还去把人给抢回来了。
“哟,表姑娘可别再哭了,您都在房里哭了两天了,好不容易想从房里开出来了,再哭眼睛可都要哭坏了!”
徐嬷嬷依旧绝口不提私奔的事,只将早就准备好的云锦披风给小姑娘披上,轻轻扶了她的娇身往院里走去,笑眯眯道,
“这门口风大,咱们快进去吧,正好瞧瞧您日后的闺房,可还有什么需置办的?老奴是老太太身边的徐嬷嬷,您这屋里都是老太太让老奴给您布置的,若是表姑娘还有不满意的地方,只管与我说就是!”
魏清酥随着徐嬷嬷走进海棠坞里,前院缠花小径,半边海棠半边梅,后院还能瞧见一树桃花高低错落的菊花月季,虽未盛开,但都绿意盎然,满园繁花。
这院子,四时四季,定都别样琳琅,娇花多枝,是她最爱的热闹,也是她……在清州时的闺房小院里布置的。
“这院子……”魏清酥瞧着那熟悉的窗下绿梅,是那年爹爹托人从江南给她弄来的稀罕花,可她悉心养了好久都没养活,便听娘亲的话把它随便扔在窗下,随便养养,瞧瞧能不能养活了。
可是啊,她哪里舍得?虽给它从屋里搬了出来,小小的人儿总要每日趴在窗前,探头托娇腮,眼巴巴地瞅瞅那花枝冒没冒出芽儿来。
只可惜,那年初冬之后,她就再没心情去看过它了……
徐嬷嬷瞧着小姑娘怔怔愣愣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感慨道,
“听说姑娘在清州时就喜欢在院子里种些各地繁花,四时常开,老奴想着您孤身一人来了侯府,定是想家的,故也给您原样弄了些来,日后您再孤独想家时,望着窗外赏玩一番,也是宽慰。”
魏清酥轻轻绞着帕子,看着这满园花色,兔心悄漾,怎会一点儿也无动于衷?
她知道,这满园春色,不是徐嬷嬷一个与她素昧平生的侯府家奴能布置出来的……
“谢谢,”小姑娘软软咬唇,清眸又悄然抖了抖,轻轻道了一声,“有劳了。”
徐嬷嬷诧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姑娘,瞧她娇娇别扭的小模样,便知她已经知道这院子是谁布置的。
她不禁惊讶,当时公子让她对旁人只说是她布置的这院子时,她还奇怪她家公子为了这小姑娘做了这么多,为何不告诉她?没想到这小姑娘竟一眼就瞧出来了!
徐嬷嬷想到她当时还操心询问,要不只告诉这小姑娘,她家公子却只凉笑一声,道了句“不用了”。
她那会儿还操心来着,到现在才知,原来那句“不用了”是这个意思。
她好笑地摇摇头,又陪小姑娘进了闺房去瞧。
香软娇闺,粉妩毓嫩。
闺房里,也是比照着她从前在清州家中的房间布置的,只是还多了许多东西,同样的东西也都更名贵雍华了,梨花木架床、暗香海棠花绣屏、云锦纱幔、沉香木书桌、笔架上紫朱狼毫、温玉镇纸……
魏清酥瞧下来都不禁软眸惊叹,要不是知道那阎王对她别有所图,她都以为那人是把她当女儿养呢,布置得就如自己家中女儿的娇闺暖房一样。
自然比从前在二房里她住的屋子好了不知多少。
小姑娘轻轻坐在暖阁里的香绣软塌上,那两团软嫩却微疼,惹了她娇娇咬唇,慌忙捏了帕子掩唇藏,不想叫旁边的嬷嬷瞧出来。
刚刚对某阎王兔心软漾的小人儿立马眸染委屈,改了主意——
他还是个混蛋!怎么、怎么可以打她那里……!
“表姑娘,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二房太太也在呢。”
这时,门口传来小丫鬟的通禀声。
魏清酥听到表姨母也在,心里便不免“咯噔”一下,惴惴心慌。
她表姨母最是厉害了,连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不知道这会儿在侯府老太太面前又说了些什么。
二房明知她有婚约还要把她送去尚书府为妾自是有错,可她偷偷私奔逃府,恐怕、恐怕也是很让老太太不喜吧。
更何况,那阎王可是老太太的心尖子,她不仅拂了那阎王的面子,还私奔逃府……
小姑娘不禁兔心忐忑,却也不敢耽搁,软声应道,“好,我、我这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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