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浸染了两个世界。
【大乾王朝 · 瑞王府 · 漱玉轩】
“哗啦——”
一盆冰冷的洗脚水泼在院角的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李薇薇（李维）首起有些酸痛的腰，将木盆搁在一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她（他）身上穿着粗糙的三等婢女服饰，颜色灰扑扑的，在这华美的王府里，像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同屋的几个婢女聚在廊下嘀嘀咕咕，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飘过来。
“瞧她那样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干活慢吞吞的。”
“听说是个罪臣之女，差点被沉塘呢，是王爷心善才捡回来的。”
“心善？王爷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指不定留着有什么用呢……”
“嘘！小声点，钱嬷嬷交代了，让咱们‘照看’着她呢。”
那些话语像细小的针，扎在身上不痛，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他）此刻的处境和身份。
李薇薇（李维）仿佛没听见，默默走到井边，打水清洗木盆，冰凉的井水刺得她（他）指尖发红，她（他）低头看着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一张清秀却难掩憔悴的少女面庞。
（意识深处）
柳如丝（李维）的声音带着慵懒的嘲讽：‘刷恭桶的，感觉如何？’
李薇薇（李维）面无表情地回应：‘比对着你那群“哥哥弟弟”假笑自在。’
柳如丝：‘……彼此彼此。’
“李薇薇。” 钱嬷嬷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声音一如既往的严厉，“王爷书房外间的夜香桶，以后也归你负责，每日卯时三刻前必须清理干净，不得延误，更不能惊扰王爷清梦。记住了？”
“是，嬷嬷，奴婢记住了。” 李薇薇（李维）垂首应道，声音平静无波。
钱嬷嬷打量了她几眼，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最终只是淡淡道：“安分做事，王府不会亏待踏实的人。但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她没说完，但警告的意味十足。
看着钱嬷嬷离开的背影，李薇薇（李维）轻轻握了握拳。
从差点沉塘的将死之人，到王府最低等的婢女，看似跌落谷底，实则……她（他）终于挤进了权力边缘的缝隙，虽然这缝隙，充满了污秽和监视。
【大凰王朝 · 凤临渊将军府 · 柳如丝小院】
与漱玉轩的冷清不同，柳如丝（李维）的院子里，此刻竟难得地摆上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一壶温好的酒。
凤临渊一身常服，坐在主位，神色平静，甚至称得上……温和？她执起酒壶，亲手为坐在下首、依旧显得怯生生的柳如丝斟了一杯。
“今日之事，受委屈了。” 凤临渊开口，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柳如丝（李维）受宠若惊般连忙起身，想要行礼，却被凤临渊一个眼神制止。
他只好坐下，双手捧着那杯酒，睫毛轻颤，声音细弱：“妻主言重了……是弟弟行事不够周全，才惹得杨哥哥误会，惊动了妻主，弟弟心中实在不安……”
（意识深处）
李薇薇（李维）：‘啧，戏过了。’
逆天双穿：脚踩男尊，拳打女尊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逆天双穿：脚踩男尊，拳打女尊最新章节随便看！柳如丝（李维）：‘你懂什么？这叫生存智慧。’
凤临渊看着他，目光在他那双因为紧张而微微搅动衣角的手上停留片刻，忽然道：“你那几本《男德》，批注写得不错。”
柳如丝（李维）心中猛地一凛，脸上却泛起羞涩的红晕，低声道：“弟弟愚钝，唯有勤能补拙，只盼能稍稍领会其中深意，不负妻主教诲……”
“是吗？” 凤临渊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轻轻晃动着，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本将军竟不知，我的‘教诲’，能让你写出‘见外院小侍与女子说笑，心惊不己’这样的心得。”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他立刻跪伏下去，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妻主明鉴！弟弟绝无监视外院之意！只是那日偶然瞥见，心中惶恐，深怕府中风气被带坏，污了妻主清誉，故而……故而记录下来警醒自身，绝无他意！弟弟若有半分逾越之心，愿受任何责罚！”
他跪在那里，身体微微发抖，像一只受惊的雀鸟。
凤临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如同实质，一寸寸地刮过他的脊背。
许久，她才淡淡道：“起来吧。本将军又没怪你。”
柳如丝（李维）这才颤巍巍地起身，重新坐下。
“杨氏那边，本将军己训斥过。他禁足一月，扣三个月份例。” 凤临渊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既喜欢读《男德》，便好好读。府里的规矩，守好了，自有你的安稳日子。”
“弟弟明白，谢妻主为弟弟做主。” 柳如丝（李维）低眉顺眼，心中却冷笑。安稳日子？这将军府里，何曾有过真正的安稳？
送走凤临渊，柳如丝（李维）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去，只剩下疲惫和冰冷。
墨兰悄无声息地出现，低声道：“将军去了杨侧夫院里。”
柳如丝（李维）毫不意外：“打一巴掌，总得给颗甜枣。更何况，她还需要杨家背后的势力。” 他揉了揉眉心，“我们的人，没被赤霄盯上吧？”
“暂时没有。但经过今日，将军对您的疑心，只怕更重了。” 墨兰忧心道。
“疑心就疑心吧。” 柳如丝（李维）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至少，短期内她不会再让刘管事或者杨侧夫之流来明目张胆地找麻烦。我们也算……暂时喘了口气。”
【意识空间 · 虚无交界处】
（意识融合）
李维（低语）：‘一个刷恭桶，一个陪演戏……这开局，还真是……别致。’
他感受着两个身体传来的疲惫、警惕，以及那一丝在绝境中硬生生撕扯出的、微弱的立足之地。
李薇薇在王府底层，看似卑微，却拥有了观察和接触更广阔天地的可能。
柳如丝在后宅漩涡，看似暂时安全，却置身于更精密的监视和更危险的猜忌之中。
李维缓缓抬起头，望向那无尽的、代表着未知与规则的虚空。两个世界的经历，那些屈辱、痛苦、挣扎和算计，如同熔岩般在他眼底积聚，最终淬炼成无比坚定的火焰。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那笑容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和决绝。
“这地狱，我闯定了。”
“等着瞧。”
(http://www.220book.com/book/8SWP/)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