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郑旦问素
“长老！我听说师姐要嫁给陈傅升？”凌素正虔诚地在香炉前给祖师爷上香，郑旦火急火燎地冲进大殿，直接冲到她背后，大声嚷嚷起来。...
凌素猛地插完最后一炷香，猛地转身，眼神里透着寒气，冷冷地盯着郑旦那焦躁不安的样子，严厉地说：“你这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规矩了？以为玄天宗的门规是摆设吗？”
这话一出，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郑旦瞬间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可能带来的后果。玄天宗虽然对郑家的权势有所忌惮，但真要惹恼了他们，自己这条小命也是说没就没的。
郑旦赶紧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一脸纠结地问道：“长老，那传言是真的吗？”
凌素缓缓转过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真的又怎么样？”
郑旦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悲愤起来：“长老，您明明答应过我，要把师姐嫁给我的，怎么现在出尔反尔呢？”
“出尔反尔？”凌素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严厉地斥责道，“你就是这么跟师门长辈说话的吗？”
郑旦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但还是强忍着，摇头道：“弟子是真的想不通！弟子对凌师姐的心意天地可鉴，若有半点虚假，愿受天打雷劈之罚！恳请长老成全！”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凌素冷眼旁观他磕了几个头后，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力量：“要成全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做玄天宗的掌门。只要你愿意，陈傅升那边不是问题，我可以立刻让凌初颜嫁给你，如何？”
郑旦闻言，抬头望向凌素，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他心中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但京城里的父亲早已警告过他，玄天宗与殷王殷仲伯的关系错综复杂，一旦沾上，很容易引来皇帝的猜忌。郑家身处高位，这样的风险是他们不能承受的。
郑旦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哪个轻哪个重，他自家的家世背景已经够显赫了，没必要再去趟玄天宗这趟浑水，自找麻烦不是。
“长老，弟子自知能力有限，担不起玄天宗掌门这等大任。”郑旦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意。
凌素淡然一笑，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回答：“既然如此，那你不妨回去试试说服你父亲，如果他愿意接手掌门之位，我自然也会履行承诺，让凌初颜嫁给你。”
郑旦一听这话，心里直打鼓，他知道这不可能，连忙推脱道：“父亲的事情，我这个做儿子的哪能做主啊。”他心里清楚，自己和父亲都不能碰这个位置，否则郑家就危险了。
凌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继续说道：“好吧，不勉强你们父子。那我再问你，你希望凌初颜做掌门吗？”
郑旦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满怀期待地说：“当然希望啊，如果师姐能做掌门，我简直是一万个高兴！”
凌素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蠢货”，她心里清楚，郑家是不可能让他们的儿子娶一个可能成为玄天宗掌门的女子的。从凌初颜被选定为掌门继承人的那一刻起，她和郑旦的缘分就已经断了。
但她还是保持着表面的平静，继续问道：“那么，按照我们玄天宗的门规，在凌云子仙逝后，原本指定的接任者是谷浩然。现在谷浩然也不在了，你认为谁应该接掌掌门之位呢？”
郑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情愿地说出了那个名字：“陈傅升。”但他又立刻辩解道：“可陈傅升已经明确表示不愿意做掌门了！”
凌素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陈傅升放弃掌门之位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没人吭声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玄天宗现在，还有谁有足够的威望来领导我们？大家原本都看好你和你父亲，想着你们能站出来带领玄天宗走出困境，但你们却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接手。我们三个老家伙吧，虽然威望还在，但宗规不允许我们退居长老后再复出当掌门。许其安呢，是个好苗子，可惜是个结巴，当掌门怕只会让人笑话我们玄天宗无人。他还死守着凌掌门的遗命，说什么规矩不能破，结果被罚去后山反省了。其他人呢？一个个都怕担责任，躲得远远的。”
说到这里，凌素自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玄天宗现在落魄了，外面风雨飘摇，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当这个领头羊。要是放在以前，这掌门之位，怕是要抢破头呢。”
郑旦一听，连忙表态：“所以我觉得师姐最适合接掌掌门之位！”
凌素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凌初颜是掌门的女儿，现在这种时候，她不出来挑大梁，谁还能出来？但这个位置来得并不容易，宗门上下都看在眼里。她要怎么服众？怎么证明自己的决定不是为了私心？她要承担这个责任，就得付出代价。你以为她真的愿意嫁给陈傅升吗？这是她为了玄天宗，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不得不做出的牺牲。你明白吗？”
凌素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随手丢在郑旦跪着的膝盖前，淡淡道：“这是你父亲刚从京城寄来的信，自己瞧瞧吧。”原来，尽管郑成功是她的弟子，但玄天宗在涉及郑家对宗门支持度的重大决策上，仍需与郑成功沟通，征求其意见。而郑成功的回信中，明确表达了对凌初颜接任掌门的支持。
郑旦拾起信，拆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苦涩不堪。信中，父亲郑成功严厉告诫他，不得有非分之想，必须服从凌素的安排，否则将严惩不贷。这封信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郑旦心中的幻想，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心中满是苦涩与不甘，仿佛心在滴血……
处理完郑旦的事情后，凌素转身前往后庭，那里赵文旭和谢云正在亭中悠闲地下棋等她。见她到来，两人默契地停下手中的棋局，赵文旭抬头问道：“郑家那边的情况安抚好了？”
凌素扫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轻描淡写地说：“郑旦已经被我打发走了。只要郑成功没有异议，就代表郑家的态度是支持的，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畅多了。但问题在于，郑旦对陈傅升的事耿耿于怀，明面上或许不敢轻举妄动，但暗地里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手脚。现在一切都快尘埃落定了，陈傅升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否则，我们怎么向宗门上下交代？到时候，凌初颜即便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会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的嫌疑，后患无穷啊。谢师兄，你得安排些可靠的人手，桃花源那边不能再让郑旦继续掌控了！”
“对，就这么办。”赵文旭向谢云点了点头，表示完全赞同凌素的安排。
而谢云则选择了沉默，他默默站起身，没有多言一句，便离开了亭子。凌素目送谢云离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为了能让凌初颜顺利登上掌门之位，她真是操碎了心。她的丈夫、儿子，乃至侄子，都为玄天宗献出了生命，这一家子对玄天宗的贡献无可估量。如今，她已将玄天宗视为自己的家业，誓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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