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殷淑清
陈傅升一听，心里直犯嘀咕。这报恩听起来简单，但怎么总感觉不对劲呢？小王爷？那是什么身份？出行怎么可能没有法师随扈？殷淑清亲自跑来请自己，就为了这么个随扈的位置？这背后肯定有猫腻！...
他偷偷瞄了眼殷淑清，对方戴着纱笠，看不清表情，更让他捉摸不透。
“这个…”陈傅升有些不情愿地说，“我去怕是不合适吧？”
凌初颜见状，站起身来说：“师弟，你跟我来。”
陈傅升虽然满心疑惑，但也只好跟着她进了正堂，再入里屋。一进门，凌初颜就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地盯着他：“我玄天宗乃名门正派，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师叔的承诺，我们必须兑现。否则，我玄天宗颜面何存？如今师叔已去，这份人情债，你不还，谁来还？”
陈傅升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人家点名要的是法师随扈，我这半吊子水平跑去，不是给人家添乱吗？你觉得我真的能胜任吗？”
凌初颜认真地看着他，解释道：“你小看自己了。人家那是什么身份？会缺你一个随扈？门里多少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往那去，可人家偏偏就看中了师叔的情分。你说，这能不去吗？”
陈傅升直视着凌初颜的眼睛，语气平静而坚定：“我真的非去不可吗？”
凌初颜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偏过头去，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是的，你不去，就是坏了玄天宗的名声，按门规，那是要受罚的。”
陈傅升苦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看来，我是没得选了。好吧，既然是师傅欠下的债，我这做徒弟的，就替他老人家还了吧！”
凌初颜见他终于松口，便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回到庭院中，陈傅升正式接过了那把长剑，算是应下了这桩差事。他拔出剑身一截，只见剑光如寒霜，剑身上的纹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他不禁赞道：“真是一把好剑！”
注意到剑柄处刻着的“碧血丹心”四字，陈傅升心中暗自揣摩，这剑是不是谷浩然的遗物他不得而知，但这四个字却透着一股悲壮的气息。
凌初颜在一旁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殷淑清起身向陈傅升拱手致谢：“多谢法师相助！”
陈傅升将剑收回鞘中，目光转向殷淑清，半开玩笑地说：“郡主这一路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是不是太见外了？”
话刚说到一半，凌初颜突然出声打断：“师弟，不得无礼！”
但殷淑清却显得很大方，轻轻一笑，说：“无妨。”说着，她便伸手摘下了面纱，露出了真容。
陈傅升本以为会看到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结果却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嘴角抽搐，心里暗道：“这…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听那声音，看那身段，本以为至少也是个清秀佳人，哪知道一揭开面纱，嘿，那张脸简直就是自然界的“奇观”，大半张脸被青黑色的胎记占据，说它吓人都不为过，难怪白天都戴着纱笠遮着。
凌初颜倒是一脸淡然，显然早就习惯了，她冷冷地瞟了陈傅升一眼，那眼神就像在说：“看够了吧，满意了？”
殷淑清倒是挺大方，露出几颗洁白的贝齿，轻轻说了声“抱歉”，又把面纱给戴上了。
陈傅升尴尬得不行，连忙拱手道歉：“陈某多有冒犯，郡主请多包涵。”
“行了行了，别客套了。”凌初颜打断了他们的客套话，“天色不早了，你今晚准备一下，明天一早跟郡主下山。”
“知道了。”陈傅升应了一声。
凌初颜带着殷淑清离开了，陈傅升送到门口，和守在那儿的巴图交换了个眼神，巴图也跟着走了。这短暂的热闹过后，院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陈傅升走到桃树下坐下，手里摆弄着那把宝剑。这剑锋利得吓人，轻轻一挥就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痕。他看着剑，心里却在琢磨，这世上的好东西真多，铜镜有玄机，剑也这么锋利，真是长见识了。
不过，他这心里头啊，其实并不怎么高兴。一想到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本来应该是件高兴事，可他却总觉得这次出行没那么简单，背后肯定有什么猫腻。是好是坏，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摆脱玄天宗的束缚。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他躺在桃树下，一动不动，就像是被什么心事给绊住了……
在空旷而寂静的大殿里，凌素闭目端坐在蒲团之上，显得格外庄严。这时，凌初颜轻步走近，来到凌素身旁，恭敬地行礼道：“长老！”
凌素睁开眼，缓缓问道：“掌门，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凌初颜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凌素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继续问道：“掌门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处理有点过分？”
凌初颜叹了口气，说：“我只是觉得，既然是玄天宗欠了殷王的情，那就该由整个宗门来还，而不是单单把责任推到谷师叔一个人身上。”
凌素语气坚定：“谷浩然难道不是我们玄天宗的弟子吗？而且，当年赠剑并许下承诺的正是他。现在殷王的子女有难，师傅的债由弟子来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并无不妥。”
凌初颜低头沉思，轻声道：“可殷王的那对兄妹也不傻，陈傅升的真实能力，他们迟早会看穿的。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明白玄天宗这是在敷衍他们。”
凌素冷笑一声：“那又如何？如果他们真聪明，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玄天宗的麻烦，让我们为难。既然他们找上门了，我们作为名门正派，自然得言而有信，人已经给了，他们还想怎样？”
凌初颜担忧地说：“但咱们这么做，岂不是把陈傅升往火坑里推？”
凌素闻言，站起身，直视凌初颜的眼睛，语气严厉：“掌门，你需得清楚，你肩上扛着的是玄天宗的复兴大业。我们几个老家伙全力支持你上位，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而忘了大局！”
凌初颜连忙摇头否认：“长老误会了，我和他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连面都少见，哪来的什么私情。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做，似乎有违名门正派的行事作风。”
凌素一听，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声音猛地尖锐起来：“哼，这都是谷浩然自找的！明知道殷王那德行已经惹得天怒人怨，他还敢跟殷王勾勾搭搭。当初师兄想让他接班，还好几位长老拦着，现在看来真是明智。瞧瞧殷王现在什么下场？他要真跟殷王混一块儿，你以为那些人能放过玄天宗？现在殷王的子女还找上门来，这不是给玄天宗添乱嘛！玄天宗现在底子薄，经不起半点风浪，万一搞砸了，那可是灭门之灾啊！你作为掌门，得拎得清！”
凌初颜冷静地回应：“长老，您似乎忽略了一个事实，陈傅升名义上是我的夫君。他一出面，外界怎么看？还不是把玄天宗也扯进去了吗？”
凌素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情绪迅速平复下来，淡淡地说：“这你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保证不会有任何牵连。你现在坐稳了掌门之位，就得把潜在的威胁都清理干净。”
凌初颜听到这话，心头一震，目光如炬地盯着凌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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