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叹了口气。
“第41次了，阿楚。”
它慢慢抬手，裴清让身上的蓝光争先恐后地钻入了楚柔的体内。
楚柔的心口处又添上了一块碎片，与此同时，暴发户剩下的那只眼睛蓝光骤然黯淡。
“宿主，到了时间，你依然会被强制带离位面。”
它并不直接回应她的话，将选择权交给了她。
楚柔连连点头，“够了。”
在她惊喜的瞬间，头剧烈地疼了起来。
她眼前骤然通红一片，并不是透亮的红，而是黏稠的不断蔓延的红色。
楚柔下意识捂住了眼睛，“表哥……”
她一只手攥紧了裴清让的胳膊，抬头时，陈颂棠的脸出现在裴清让的脸上。
“阿楚，我再也不逼你了。”
“阿楚，你怎么了？”
楚柔浑身发着抖，脸色惨白，拉住要出去喊人的裴清让。
“不要紧。”
暴发户问她“想起来了吗？”
上一个位面，她喝下了毒酒。
是她选的，也不是她选的。
“如果你没有走剧情，洛书也会一箭射中你的胸口。”
“时间一到，你就会脱离位面。”
楚柔终于想起了那张弓。
“我喜欢他。”
暴发户叹了口气，“宿主，等你有了钱，可以找很多个裴清让陪你。”
楚柔摇头，“可他们不是裴清让。”
“暴暴，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我求你了。”
“我保证，保证下一个位面一定走好剧情点。”
这些话，暴发户已经听了四十遍。
它篡改了她的记忆。
她并不是自己走出婚房的。
她也这样央求它，求它让她留下来，见到陈颂棠就走。
她想告诉陈颂棠，她喜欢他，她愿意嫁给他。
可暴发户还是让洛书进来了，让他敲晕了楚柔把她带走了。
“宿主，既然结果注定，为什么一定要走到最后呢？”
楚柔看向裴清让，“裴清让，如果你当初碰上的是安和，该多好。”
善良的女主可以拯救他，不会让他等待十年。
不会一次次地辜负他，一次次地把他抛弃。
裴清让见她脸色缓和了些，才放下心。
“我送你去医院。”
楚柔闭上眼，轻轻摇头，“不用了，裴清让，我改变主意了。”
裴清让低头看着她，他的眸光幽暗，翻涌的情愫里带着期待，可很快又自嘲一笑。
她总是这样的。
每次他想恨她的时候，她总会让他心软，心甘情愿地为她开脱。
“裴清让，我们结婚好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裴清让以为自己依然是在梦里。
只要醒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楚柔依然在德国，她从来没有回来过。
他依然在安和的治疗室。
楚柔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裴清让，我又为你退步了。”
冯秘书怕他们吵架，在外面敲门“副总，我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楚柔从他怀里出来，坐回了办公桌前，喊了声进。
冯秘书特意将门打开了，得体地喊了声裴先生，然后把文件放在楚柔的桌上。
“要得太急，准备工作不够完善，我建议您将时间挪到周三。”
哪怕今天晚上都在加班，可数量庞大的文件和要更新的资料就已经是一个大工程了，尤其是还要进行二次筛选和审核。
更不用提法务那边了，既要和银行那边对接，还要把这几年的资料重新审核以免对方钻空子。
冯秘书的建议很中肯，在双方的接纳范围之内。
楚柔看向裴清让，在对方的视线下不得不开口，“既然这样，索性挪到下周吧，裴总，下周一怎么样？”
冯秘书一愣，难得露出了疑惑。
楚柔硬着头皮，“裴总刚刚和我洽谈了一番，我觉得和裴总合作更有利于当前的发展，这件事我会和爸爸说的，”
总归是需要资金注入的，无论对象是谁，工作都要做，今晚不加班明天也要加班。
只是冯秘书总觉得这事实在有些难评。
作为秘书，冯秘书不得不把可能存在的风险提一下，“副总，您打电话的时候楚总已经跟记者那边联系了。”
元一这段时间一直挂在财经节目单上，股票起伏波动得厉害，楚瑜拿到了强心针自然不可能等，无论之后谈不谈得成，最起码能让公司缓一下。
但是谈不拢和半路换人可是两回事。
裴清让一言不发，坐在旁边看热闹。
“这件事我来处理。”
冯秘书又把剩下遇到的大大小小十几件事一起说了。
裴清让始终安静地听着，并不插口。
楚柔认真时的神情和习惯性的小动作也都落入了他的眼眸中。
女人喜欢认真时的男人。
男人也不例外。
工作时的楚柔跟他了解的相差不大，果断，狠得下心，分寸把握得极好。
楚柔此刻也把裴清让撇到了一边，“冯叔叔，辛苦你了，等合作完成，给你放一个月的假。”
冯秘书露出几分笑，“那我今晚就把机票买好。”
这诙谐的话让楚柔不由得露出了笑，“头等舱，我报销。”
冯秘书也把握着分寸，“那我让他们先回去。”
楚柔点点头“让大家辛苦一下，等熬过了这段时间，每个人多加两天的年假。”
马上年底了，年假当然是多多益善。
冯秘书把好消息带出去，楚柔就听到了外面小小的欢呼声。
裴清让乌黑的眼睛笑着，“楚副总的驭人之术越来越厉害了。”
楚柔妩媚轻笑，脚也很不老实地顺着他的裤脚往上勾扫着，“表哥，我这招，你不是早见过么？”
吵架的时候他就喜欢说这样的话，嘴里卑微，实际上每句话怨念颇深，恨她心狠。
裴清让面不改色，手却将她的脚腕握住了，然后稍稍用力。
楚柔差点被拉下去，连忙用手放在桌面上借力。
可他依然不罢休，亵玩着，着。
直到将她的脚完全地放在自己的腿间。
“阿楚发烧了么，脸这么红？”
楚柔咬牙切齿，“裴先生不愧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越来越不要脸了。”
裴清让点头，“是啊，我不要脸才能让阿楚发骚啊。”
说完，他又故意纠正，“不对，是发烧。”
楚柔才不进他的圈套，“希望裴先生给钱的时候也这么爽…………快。”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楚柔特意拉长了音儿。
裴清让噙着笑，将她的脚揉搓着，叫她痒得受不了得想要往回缩，摩擦间，他的眸光骤然幽暗起来，喉结轻轻滚动着，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色气到了极致“已经爽了。”
楚柔觉得苏绫真是没说错。
裴清让是个实打实的闷骚。
楚柔把握着力度踩了下去，“松开。”
裴清让闷哼一声，微微躬身，不得不松手。
楚柔这才觉得扳回了一局，“我可是赤着脚的，把手洗干净了再碰我的东西。”
办公室不脏，灰尘倒是不会有。
裴清让没有反驳，很老实地去卫生间整理。
楚柔回家时将近天亮，她给楚瑜打电话时，对方正在打高尔夫。
她硬着头皮把改主意的事说了。
楚瑜倒是没有意外。
“只要元一能保住，我没有意见，但是，我只认合同。”
言下之意，裴清让是不可能被他承认的。
以楚瑜那样好体面的人而言，裴清让发展得再好，也无法用平等的眼光去看他。
杀人的爸，薄情的妈，还有一个破碎的他。
楚柔陷入了两难，她叹了口气。
“裴清让，你真是给我找了个麻烦。”
距离她的剧情结束，不过两年的时间了。
有了上个位面的教训，这次楚柔很快就想出了个馊主意。
她裹着风衣，直接开车到了裴清让的办公楼。
楚柔的长相在地位和权利的渲染下，格外的有压迫感。
此刻她踩着高跟鞋，一头乌黑大卷的发，配上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和红唇，前台一度忘记了要问的话。
好半天才想起来接通了秘书的电话，“元一的楚总过来了。”
楚柔爱听这个介绍词。
进裴清让的办公室时，他还在和两个属下对话。
她看都没看，径直往小办公室去。
这么流畅自然的动作下，属下也很有眼色，当即就出去了。
还顺带手地关上了门。
两家才合作，法务和会计那边面和心不合，就差指着鼻子骂娘了。
当然，也骂过了。
所以楚柔这么气势汹汹地过来，众人都以为是两个老总要吵架。
裴清让以为她又遇到了什么事，过来找他的不是。
哪知等他一进来，她就把门一关一锁，然后拉着他的领带就往床上去。
这间办公室和她的办公室布局几乎一样，外头是办公接待的地方，里面有休息室和简单的厨房及洗漱间，占地面积相当大。
自然，隔音也非常不错。
她把裴清让推在床上，然后一粒粒解开风衣的扣子。
修长的脖颈，轻颤的雪团，滑腻的肌肤。
裴清让仰躺着，动作格外的温顺，可眸光却像是逡巡领地一般，流连在各处。
楚柔将风衣丢到沙发上，黑色纱制的睡裙半遮半掩，她慢慢倾身，跪在他的腰间，“裴总，喜欢么？”
他扶住她的腰，指尖忍不住轻轻着，“怎么这样热情。”
话音刚落，她就被他拉到了身下。
“没有套，我去买。”
楚柔躺在他身下，他说去买，可身子却越来越低，几乎同她贴在了一起。
“表哥，有兴趣当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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