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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记饭馆临街,是前铺后宅的一层建筑,没有前院,后宅三房一小厅。
陈母住一房;陈火生夫妻一间房;剩下一房,属于独子陈进宝。
陈进宝录取童生,正在茂县县城进学读书,故而没有在家里住,房间空了出来。
陈火生便让陈少游住了进去。
对此,苏素不大乐意。儿子是读书人,自有几分清高,不喜欢旁人乱动他的东西,特别文房四宝那些,一直视若珍宝。
可现在家里的情况,着实没有空馀地方了。
离别三十年,叔子历经千辛万苦回家来,难道让他去小厅打地铺吗?
那就太不象话。
陈少游就此住了下来。
每天小菜吃着,小酒喝着,陪伴老母亲散步,拉家常,颇显清闲。
他很久没有这般闲下来了,身心放松,意气平静,倒适合养神。
陈母上了年纪,身子骨并不好,颈椎病、老寒腿、头昏气紧……
一堆的毛病,用镇上钟大夫的话说:“年老体衰,非药石可治”。
言外之意,身后事也就这一两年间了。
但自从小儿子归家,陈母赫然变得精神斗擞,腿脚麻利,甚至都能“健步如飞”了。
陈火生等人瞧着咄咄称奇,下意识地认为是老人家人逢喜事,故而变得精神了,倒没想太多。
家里多了一个人后,很多事情都得调整和适应,尤其开支方面,肉眼可见地上涨。
看到陈少游形容枯槁,面无血色,陈母颇为心疼,再三嘱咐陈火生要给弟弟做多些好吃的,更不可缺了肉食。
陈火生自无二话,顿顿大鱼大肉,籍此弥补内心亏欠。
但如此吃法,根本不是普通人家所能支撑得起的。
家里虽然开饭馆,卖酒卖肉,然而小本经营,利润不高,平常自家都舍不得吃,也就是给老人家吃好点。
另外,儿子陈进宝回家时,会加菜。
而今陈少游天天吃,顿顿吃,按照这般势头下去,不用多久,就得把家里吃垮。
苏素嘴上没说,可脸色已经不同,更为着急操办叔子的亲事。
只要陈少游娶亲成家了,即可自立门户。
她赶紧跑到李寡妇家,当起了红娘。
李寡妇刚过三十,身材丰腴,果然是风韵犹存,有着“豆腐西施”的名头。
此妇本有些动心,特地来瞧过。
当看过陈少游的样子,很快拒绝了。
这男人固然眉目不错,可太瘦,且满脸病态,谁知道会不会是个病痨鬼?
再加之衣着寒酸,定然是个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落魄还乡的失意游子,既没钱又没本事的,绝非良配,嫁不得。
没办法,苏素只得另外物色人选。只是一时半会很难找到,总不能随便找个女的就行,毕竟终身大事,事关叔子下半生的幸福。
这天下午没甚生意,趁着空暇,陈火生炒了两碟小菜,坐下来与自家弟弟小酌,开口问起:
“少游,你往后有甚打算?”
陈少游回答:“我准备弄个铺子,开间医馆。”
陈火生一愣神:“你学过医术,会治人?”
陈少游笑了笑:“略懂一二。”
原本的计划,是在村子旧屋独居。但由于阴脉存在,那片地方阴气缭绕,凶煞起伏,不利于身。考虑再三,他决定住到镇上来,也方便照应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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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老母亲的年纪到这了,虽然以法力灌注,妙手回春,能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但天命有时,以陈少游的修为境界,不可能做到逆天改命。
至于开馆坐诊,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年少时,他曾梦想“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也曾梦想“仗剑走天涯”;还曾梦想“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而今长生梦灭,有机会做做别的事,亦为乐事。
对于自家弟弟的打算,陈火生颇有忧虑。
一方面医馆不是那么好开的,要是学艺不精,把人给治坏了,甚至医死了,该如何是好?
另一方面,镇上的店铺可不好找,而且租金贵得吓人,起步就得花一大笔钱。
想到这,陈火生劝道:“少游,开医馆不是容易的事,你得想清楚了。”
“大哥你不同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哎,你决定开馆的话,大哥支持你。”
“那就好。”
到了晚上,陈火生把这件事给浑家说了。
苏素听闻,顿时急了:“当家的,你怎能随便答应叔子呢?”
陈火生一摊手:“既然少游打算创业做事,难道我这个当大哥的要反对吗?你不也说了,不能让他一直呆在家里游手好闲,吃吃喝喝。”
“做事得分什么事,你瞧叔子的样子,象是个大夫吗?两手空空,冒冒失失的,谁敢找他看病?再说了,开馆租铺子,张罗布置各种家什,都是钱。家里的钱不多了。”
“就算掏空家底,咱都得帮少游把铺子支棱起来。”
“你!”
苏素为之气结:“这么折腾下去,莫说医馆,咱们家的饭馆都得关张。到时候,一家老小全部喝西北风去。”
陈火生默然不语。
其实他心里明白浑家说的话在理,但长兄为父,以前亏欠了弟弟,眈误了弟弟的前程,现在有机会,必须弥补回来。
第二天闲时,兄弟俩又坐下来喝酒,说事。
陈火生问:“少游,你准备在哪个地方开医馆?”
“我看过了,街尾转角处有间空宅恰好在招租,位置大小都合适。”
“那里原本是间杂货铺,干得好好的,不过被房东周财主不断加租,逼于无奈,唯有关门大吉。”
陈少游眉头一挑,便问:“大哥,此处饭馆宅子租金几何?”
这问到了痛处,陈火生唉声叹气地倾诉起来。
那时候一家子从大塘村搬迁到镇上,节衣省食,东借西凑,好不容易攒够钱,将此地租贷下来,做起饭馆营生。
这里同样是周财主的产业,开头之际,租金倒也正常,但随着小镇渐渐热闹起来了,店铺租金水涨船高,几乎每年一涨。
为此,陈火生苦不堪言,大吐苦水:“最近这两年,我与你嫂子起早摸黑,辛辛苦苦赚到的那点钱,刨去租金,所剩无几。为了节省成本,连伙计都不敢请。这生意,真是没法做了。可笑我以前还想着勤劳致富,有朝一日能把此地直接买下来。万没想到,到了如今,连租金都快要交不起了。”
苏素趁机过来,抹起了眼泪:“当家的,眼看过冬,到了年关,周扒皮指不定又要来加租。”
“还加?”
陈火生登时火冒三丈:“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样下去,我不如直接关门了事。”
苏素怨道:“说甚赌气话?不做营生,全家喝西北风吗?现在的情况,整条街上各家店铺都差不多,根本没得选择。”
闻言,陈火生耷拉脑袋,喝起了闷酒。
苏素瞥了陈少游一眼,说道:“要是明年开春,进宝能考过院试,考取秀才,那就好了。”
如果儿子获得功名,阶层跃升,晋升为“士”,到了那时,家里就有了些底气。
最起码,周财主不敢那么猖獗地加租。
这也是他们最大的念想和希冀。
正说着,脚步声响,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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