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野猪老巢
原本因为宋明远监视的事，几人心里都憋着股气。
表面上不敢得罪，暗地里早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
正琢磨着怎么给这老小子使绊子。
谁知夏东青就着早饭的工夫，愣是把宋明远聊成了自家兄弟。
那热乎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
"宋明远在林场不是出了名的闷葫芦吗..."
李旺又忍不住想掐自己大腿。
越是相处，他越觉得这个大侄子深不可测。
枪法神准，脑子灵光，还特别会来事儿...
要不是从小看着夏东青长大，他真要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旺怎么也想不通，就自己妹妹和夏建国那老实巴交的性子，怎么能教出这样的儿子？
难不成真是天生就会的？
得，他这都快往玄学上琢磨了！
比起李旺的百思不得其解，柳文山的心思就简单多了。
就俩字：敬畏！
且不说之前在夏东青家收拾何胜利那档子事。
单说广场上开枪那会儿，作为离夏东青最近的人，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其实夏东青掏枪的动作并不快。
之所以能抢在黄石宇前面开枪，
完全是因为在对方刚有动作的瞬间，夏东青就已经预判到了。
那感觉，就像能看透人心似的！
还有在屋里给猎狗补刀那会儿，
夏东青眼睛都没眨一下。
那眼神冷得，活像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柳文山见过枪毙犯人，那些死刑犯的眼神跟夏东青简直一模一样。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打死都不能得罪夏东青！
连可能得罪的情况都要杜绝！
他现在是真怵这个妹夫！
夏东青自己都没想到，这还没开始施展手段呢，对手就先跪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下手太重，再把柳文山给整废了。
到时候他姐非得挠死他不可！
三人里头，就数王大春最淡定。
在他眼里，自家老大连几百斤的熊瞎子都能收拾，
区区一个宋明远算个屁。
连安开山一半的本事都没有！
从头到尾他都没正眼瞧过宋明远。
至于那头大孤猪？更不是事儿！
跟着老大这些日子，他就没见过有拿不下的猎物！
野猪再凶，还能凶得过树洞里刚醒的熊瞎子？
当初就凭一把斧子几根木棍，不照样把熊仓子给端了？
他要做的就是吃饱喝足，待会儿听老大指挥就完事了！
...
等待的时间过得飞快。
夏东青看了看树影，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
麻利地收拾好东西起身道：
"走，那畜生该出窝了。"
五人沿着岗崖子直奔野猪老巢。
起初没什么发现，越往前走野猪脚印越多。
道上散落的细枝条，都是野猪蹭下来的。
这证明夏东青的判断没错。
前面那块洼地就是老孤猪的老窝！
想到这儿，众人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宋明远突然示意停下。
他举起拳头往前指了指。
这是发现踪迹的手势。
要是发现危险，举的就不是拳头而是猎枪了。
猎人进山打围，枪不离手。
这是用无数人命换来的规矩。
就算夏东青再傲，也不敢说进山不带枪。
不过在发现目标前，枪口必须朝下，保险也得关着。
柳文山看不懂宋明远的手势，但有样学样总没错。
见众人都猫着腰放慢脚步，
他也跟着弓起身子。
还没等凑近，一股刺鼻的骚味就直冲脑门。
那味儿，比夏天村里的旱厕还冲十倍！
熏得人直犯恶心！
"看来那畜生走远了。"
宋明远检查着结冰的尿渍说道。
表面已经冻出冰碴，
说明至少离开二十分钟了。
夏东青点点头，还是提醒道："还是得留神四周，防止那畜生杀个回马枪。"
"嗯。"
柳文山听得云里雾里，
凑到李旺跟前小声问："大舅，他们说的啥意思？"
李旺瞥了眼这个外行侄女婿，实在想不通带他来干啥。
但毕竟是自家亲戚，只好耐心解释：
"炮卵子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撒尿，"
"憋了一宿的尿特别骚，一闻就知道。"
"你要是在山上闻到特别冲的尿骚味，附近八成有野猪窝。"
柳文山突发奇想："那野猪会不会憋着不尿，去别处尿啊？"
"在家门口尿不是暴露老窝了吗？为啥不去远点尿？"
这话把前面几人都逗乐了。
"老弟，你这姐夫是山炮吧？"
宋明远实在没憋住笑。
夏东青嘴角抽搐，实在没法给柳文山圆场。
他突然有点后悔带这个姐夫上山了。
在自家人面前丢人也就算了，
这都丢到外人跟前去了！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野猪为了保护老窝，早起憋尿去远处方便？
这哪是野猪，分明是成精了！
净瞎扯淡！
李旺看着柳文山那副求知若渴的模样，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压下火气，心里默念：不知者不罪！
"你说的那种情况我没见过，野猪都是走到哪尿到哪。"
"那母野猪也这样？"
"嗯。"
"尿骚味也这么冲？"
"都冲。"
李旺攥着拳头答道。
"那要是它们睡前多喝点水..."
"闭嘴！"李旺狠狠瞪眼，"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把嘴闭上。"
柳文山缩了缩脖子，虽然满肚子疑问，
但看李旺那要吃人的眼神，还是决定改天再问。
确认大孤猪已经离巢，
五人不再小心翼翼，动作也放开了。
沿着岗崖子又走了十来分钟，终于抵达目的地——
野猪老巢！
"老大，接下来咋整？"
众人都望向夏东青，他之前只说找窝，没提具体计划。
夏东青端起56式试瞄了下，随即摇头。
距离太远。
遮挡太多。
就算打中也未必致命。
这种六百斤以上的大孤猪，光是猪皮加脂肪层就有几厘米厚，更别提体表那十几年积累的"天然铠甲"。
野猪每到夏秋就在泥潭打滚，再晒干。
一来防蚊虫，
二来这些泥巴干了就是最好的防护甲。
有些精明的老野猪还会蹭松树，
用松脂把树枝、石子、泥土都黏在身上。
年复一年，有些野猪的"铠甲"能厚达三四厘米！
别说弓箭，小口径子弹打上去威力都得减半！
夏东青断定，这头大孤猪肯定有这种变态防御。
单靠枪械风险太大。
"大春，把雷管炸药和引线拿来。"
"好嘞！"
王大春从挎包里掏出几个炸药包，都是事先分好的。
每个约一斤重。
这是夏东青特意嘱咐带的。
拿着三个炸药包，夏东青绕到另一侧接近猪窝。
柳文山眨巴着眼睛："东青这是要把炸药埋猪窝里，等它回来炸飞？"
"不对。"
宋明远皱眉摇头，生平第一次看不懂猎人的套路。
"野猪鼻子灵得很，埋它窝里老远就能闻到。"
"到时候肯定不进去。"
老猎人都知道，猪的嗅觉不比狗差，甚至更强！
要不是狗灵活易驯化，
猎人养的可能就不是猎狗，而是猎猪了！
"那离远点埋呢？"
"多放点炸药，震也震死它！"
柳文山越说越来劲，仿佛已经看到野猪粉身碎骨。
可惜换来的是王大春的白眼：
"钱多烧的！"
柳文山一脸懵。
李旺实在看不下去："你说的法子是能杀猪，但成本太高！"
"要炸死那种体型的野猪，起码得几百公斤炸药..."
后面不用多说，傻子都懂。
林场给的奖励总共就值一千来块，
几百公斤炸药的钱远超这个数。
要花这么多钱，林场还不如直接上报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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