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治不了的毒
小美人都炸了。
江栀赶紧举手投降。
但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实在太可爱了，她总是会忍不住想要逗他。
……
毒性很快就生效了，江栀在众目睽睽之下呕出一口血。
尉迟渊的心跟着颤了一下，曲闻动作也很快，大步走到江栀跟前，已经察觉到她的状态，想要开口之际，被江栀捏了一下手指。
曲闻反应过来，急切的情绪被抚平，恢复到了平日的模样，站在一侧，不言不语。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只是生病了吗，怎么会吐血？是哪里受了伤吗？”
“我们这一路本就艰辛，若江栀生了重病可如何是好啊！”
“还是赶紧找个大夫看一下吧，如果只是小病小灾也就算了，就怕有什么大问题。”
一群人叽叽喳喳个不停。
陆自已经快要被气死了。
在他看来，江栀总是时不时给他惹出些麻烦，不仅耽误他们前进的路程，还会造成一些其他的影响。
如果她真的死在这里，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他脸色黑沉沉站在尉迟渊面前：“发生这样的事可怪不得别人，若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即便你到皇上面前说破天去，也不是你们占理！”
尉迟渊冷眸沉沉，声音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这话倒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作为看守我们的人，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却置之不理，若真的闹到皇上面前，我恐怕还是有几分说辞的。”
陆自用力一甩手，不得不让他们继续原地休息，同时找了人去叫大夫过来。
不过江栀的情况这般严重，等下再吩咐大夫不必太过用心，说不定真的能让这婆娘赶紧去死，到时他就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了！
陆自扯了扯唇角，看着乱成一团的人。
尉迟渊静静坐在江栀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理智告诉他，江栀都大胆的将毒药咽下去，就意味着她肯定是有些办法的，只是他终究还是有些担心，如果她真的出了意外……
“你下次如果还敢这么冒失，我不会轻易放过你！”尉迟渊咬着牙。
江栀早就已经昏睡过去了，为了保险起见，她没有立刻给自己吃解毒的药，但又不想平白无故承受那些痛苦，就给自己用了些麻药。
这样一来，陆自找来的大夫会将情况如实汇报给他。
“这位姑娘身中剧毒，很惭愧，我无法确认这位姑娘到底身中何毒，又该如何解，抱歉。”
陆自没有理会大夫的愧疚，心情反而更加舒畅了一些，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略带警告的说：“那你就如实将这些情况告知他们就好，只是你应该明白，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大夫与他对视一眼，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转头去告诉尉迟渊他们：“这位姑娘身体实在古怪，只能判断出她身体受损，却查不出缘由，我是无能为力，你们恐怕要另请高明了。”
众人惊呼。
尉迟川着急的上前一步：“婶婶身体一向很好，只是前不久偶感风寒了而已，怎么会生出这么严重的怪病？”
“是啊，要不你还是仔细瞧瞧，是不是有误诊的情况？”
老夫人眉头皱的死死的，走到尉迟渊身旁，压低了声音：“要不你去找大夫问问清楚，若真是怪病无法救治也就罢了，就怕是这位大夫顾忌我们的身份，我是觉得我们拿不出诊金来。”
“如果是后者，我们想办法凑一凑，估计还是能拿出一些钱来的，江栀一路帮了我们这么多忙，对你又是用心尽责，就算是花掉我们身上剩余的所有积蓄也要治好她。”
然而这些话还是被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周氏给听到了。
尉迟渊还没来得及开口，周氏就已经开始大吵大嚷：“娘，您未免有点太偏心了，我们知道你是最疼爱你的长子嫡孙的，可你也不能完全不把我们当人啊！”
“之前江栀胡乱花钱，就当她是拿的自己的嫁妆，我们不能插手，可其余的都是我们一家子的东西，怎么能只花在她一个人身上？让她活过来，然后让我们一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活活饿死吗？”
一些话很快就引起了骚动，有些人甚至急切的站了起来，大有一副如果老夫人打算给钱就要抢过来的姿态。
老夫人左右为难，攥紧两只手，深深叹气。
尉迟川气得脸上发红，想要站出来替江栀说话，曲闻看了一眼沉默的尉迟渊，拉住了他。
陆自看过太多这种闹剧了，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大夫言尽于此，治不了就是治不了，你们再继续吵闹，我手中的鞭子可就不认人了！”
“辛苦大夫他就跑一趟了，给了诊金，把人送走吧。”
尉迟渊和老夫人都没有动作，尉迟文赶紧跑出来：“娘，我们一大家子老老少少都还要吃的，您身上本来也没多少东西，与其把钱花在这个完全没有必要的场合下，不如想想活下来的人。”
“我之前是有些混账，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但我也不是不知道江栀这一路帮了我们多少，如果放在以前，我们当然可以用最贵的药材吊着她，现在却已经不行了！”
尉迟文的妻子邹氏也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此时又有些着急，拉着自家女儿走到老夫人跟前：“娘，您不是只有一个孙子，您看看您的孙女，我们才离经不到一个月，这孩子就已经面黄肌瘦，身上起了疹子都没法找大夫看病。”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随之附和，老夫人看着一众人的模样，终究还是无法开口。
“都闭嘴！”
尉迟渊一声冷斥压过去，众人一惊，纷纷下意识住了嘴。
尉迟渊深吸一口气，低垂着头，神情被挡得严严实实，谁也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只听到他冷如冰的声音：“今天再歇一晚，明日上路。”
老夫人惊诧的瞪大眼睛，人群中神色各异，有人送了口气，也有人替江栀不值。
这其中的周氏最为得意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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