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谁输谁赢
“我都不知道，我竟然打算谋逆，你说你抓到了证据，那不如说说你们的证据在哪？”
那人哈哈大笑，从马上跳下来往屋子里走，可是除了地上那个死了的男人以外，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他脸色大变，一回头发现尉迟渊距离他已经很近了，阴郁的脸像是一只厉鬼一般令他恐惧。
……
一行人进入皇宫，那个围剿尉迟渊的人，匆匆忙忙将所发生的一切全数告诉皇上，当然，他肯定也不能说，这是他们故意算计尉迟渊的。
“我们的确是得到了准确的消息，而且听说尉迟渊在那里藏了大量的武器，可是我们去了之后空无一物是我无能！”
皇上勃然大怒，将一只瓷杯砸在了他的额头上：“你的确是无能，竟然听信了这种谎话，还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真的是找死！”
他赶忙跪下：“请皇上恕罪！”
“滚出去！”
伴随着他的退下，皇上捂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咳嗽了好几声，像是被气狠了。
不过想也知道，他的愤怒肯定不是来源于尉迟渊被人污蔑了，而是因为他们的计划没能成功而已。
“渊儿，你别怕，最后这些事情是假的，我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今天让你受惊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
“皇上，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你没有第一时间想着利用这个计划将我赶尽杀绝，而是还在犹豫要不要你用这个局来威胁我。”
皇上一顿：“什么？”
尉迟渊彻底不装了，眼底深处的厌恶浮现出来：“只要他们当场看到我和那么一大批武器放在一起就可以形成证据，我只要无法自证清白，那就只能咽下这口脏水，你只要说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就会感恩戴德。”
“而且你还可以将这些证据保留下来，未来即便你死了，只要让你信得过的人把控着这些证据，一旦发现我有异心，就利用这些证据杀了我，所以他们才没有第一时间动手，不过你其实也是想要现在就处决我，对不对？”
“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皇上被戳中了内心，恐慌的同时也非常愤怒，他又抓起东西想要砸人，但或许是因为太激动了，他只砸到了尉迟渊脚边。
尉迟渊低着眸静静看着：“你永远都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所以你到了最后，成了妻离子散，彻底无人可用的结果。”
“闭嘴，你给我闭嘴！”
皇上自从中了毒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爷爷知道躺在床上休养，这会儿倒是被尉迟渊气得站起来了。
他眼球凸起，死死瞪着尉迟渊，活像是来索命的怨鬼：“你果然一直以来都在欺骗朕，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
尉迟渊冷笑：“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还是你真的忘了你做了什么？你逼死了我父母，你死了我那么多家人，还有有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从来都没有想要放过我，我不应该恨你吗？”
皇上颤颤巍巍的来到了尉迟渊跟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朕当初就不应该放过你，当初就应该一起杀了你！”
别说他现在状态很虚弱，就算是在巅峰时期，他也奈何不了尉迟渊，现在更是被尉迟渊轻松的推开，狼狈的摔在地上，就算尉迟渊是坐在轮椅上，也可以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你几次三番的要杀我，不管是废了我的双腿是被我下毒，还是后来在流放的路上派了一批又一批的杀手，可是你都没能成功，天意就是如此，他让我活着回来报仇，并且让你痛苦的去死。”
“你……你……”
皇上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捂着胸口喘息了好几下，但是一张嘴却是吼出了一大口鲜血。
“孽障……我当初做的没错，我根本不用后悔，你们一家子人都该死！”
尉迟渊深吸一口气，还是笑了一声：“你还是应该后悔的，如果父亲还在，你绝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他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最多只会带着我们远离京城，远离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里面的动静都已经这么大了都没有人来救你。”
“不仅如此，明天在朝堂上，我要求你给我父亲翻案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人站在你那边了。”
“不可能！”皇上即便说话再艰难，也撑着一口气：“我绝不会给你这样的孽障翻案的，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无济于事，往后的子孙后代只会说你们是逆贼，你们要永远背负骂名！”
他的反应尉迟渊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尉迟渊并不生气，只是抬腿从轮椅上走了下来，在皇上难以置信的注视下，掐住了他的脖子，但是没有用力。
“那封血书虽然是假的，但我已经收集到了许多证据，一个魏国公不够，还有许多其他的人，你觉得他们也会刚烈到绝不会说出真相吗？”
“虽然我希望能够在你活着的时候，由你亲自去证明我父亲的清白，可如果实在迫不得已我也不强求，只要有足够多的证据，就不会有人说这个案子查得名不正言不顺。”
“你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彻底！”
直到尉迟渊松开手，皇上都再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对了，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皇后恐怕心里也是怨恨着你，宁嫔当时想要杀了你的时候，是我先得到的消息，我提前告诉了她，但她生生等到你快死了才冲进去的，而且真正暗中招兵买马的是明鸿和尉迟白。”
“不过这两个人，恐怕你也再见不到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处理掉的。”
房间里安静下来，皇上骤然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倒在地，眼中留下的泪水不知道是痛恨还是后悔。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就像尉迟渊所说的，他这么多年来叱咤风云，决定所有人的命运，坐在高位上，自以为是的去对待所有人，这才到了最后无人可用的地方。
是他亲手放弃了一切，亲手把所有人推远，也是因为他，才造就了尉迟渊今天的胜利！
……
秋风已经有些冷了，江栀把自己裹紧毛茸茸的披风里，还觉得不够，抱住了一旁的人。
尉迟渊垂眸，神色温柔得不像话，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尉迟嘉……皇上，你不用再劝我了，这是我们早就定好了的事。”
已经登基的尉迟嘉轻轻笑了一下：“那好吧，那就祝你们一路平安，记得给我写信。”
两人冲他摆摆手。
一转头，江栀更紧的贴在尉迟渊身上：“你真是没有一点留恋啊，齐王和其他人沉冤昭雪之后，你就收拾好东西了，我还以为你会再待一段时间。”
但是对尉迟渊来说，最重要的从来都只是那个案子，后续其他的事情都不是他需要操心的。
尉迟渊捏捏她的脸，或许是因为肩膀上的重担彻底放下来了，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比起那些，我更想早一点知道你身上的那些秘密，总觉得这个故事你要讲很久，不过也没关系，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听你说。”
“对了，咱们是不是要去看望一下你祖母？”
“嗯，我已经送信过去了，慢慢走就是了，这一路上，我们应该还会路过当初流放时经过的地方。”
“那也挺好，那些日子可以怀念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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